休整两天,铁狼大军再次来到雁回关。雁回关前的尸体已经被各自收拢,但仍可看到前日大战的痕迹。铁狼看着被押到面前的雨城说:“赌约对我根本毫无意义,今天我给你看一场好戏!”
雨城瞬间明白了铁狼的意思,赌约是现在的铁勒王和秦青定的,而铁狼的目标就是夺取铁勒王位,等他做了铁勒王,照样想打就打。
铁狼下令道:“放人。”一人急忙传令,军阵最前方的铁勒骑兵两边分开,放出被困在中间的俘兵,全都被缴下了盔甲兵器,只穿军制布衣,葛明赫然也在其中。俘兵后方的铁勒骑兵挥舞马鞭摔打喝骂,用生疏的中原话喊着“跑啊,你们快往回跑啊”驱赶他们前冲。
俘兵看到前路坦荡,在听到后面骑兵的意思竟是让他们跑回雁回关,原来愁眉苦脸变得迷茫瞬间又变成满脸希望,有些甚至笑起来。铁勒军向来残酷,他们被俘后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么好的结果,但也有部分人面现担忧,害怕铁勒又有什么诡计,七万多人犹犹豫豫,慢吞吞的向前走去。
有人喊到“让你们快跑,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放箭!”
后面的铁勒骑兵群矢乱发,一阵箭雨射死杀伤俘兵最后面一千多人,俘兵中发出一片呼喊嚎叫,“快跑啊,铁勒军杀人了”。七万俘兵发足狂奔。
“让你们跑偏要走,非得等杀人才跑,真是犯贱!他们跑得还是太慢了,给我追!”
铁勒军中三千前锋骑军纵马追去,缀在俘兵后面射箭砍杀,军阵两边又跑出几千狼群,在俘兵两侧呜叫并行,不断撕咬俘兵,俘兵终于鬼哭狼嚎,去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命。
葛明被几名护卫夹带着跑在最前面,刚刚看到城头上赵宗梁的身影,就以嘶哑的声音喊道:“赵宗梁,快开城门,放我进城!”
赵宗梁在城头看着七万人被几千骑兵和狼群驱赶逃命,心中颓废沮丧,无以复加。但他仍保持清醒,七万人从一个小小城门进城,耗时颇长,铁勒大军就在数里之外,只要发起冲锋,片刻就可到达,到时候城门拥挤根本关不上。况且雁回关只是一个小小的屯兵关城,此时城内已经有六万人,再放七万进城,城内将拥挤不堪,无法调度,雁回关必定会失守。于是赵宗梁对城下喊道:“葛元帅,这可能是铁勒人的破城之计,而且雁回关内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请你们从两侧绕过,暂且逃向远处。”
葛明听到赵宗梁的话,看看两边狼群仍在扑咬,加了一把劲跑到城门前,才仰头喊道:“赵宗梁,你想让我被狼咬死吗?快开城门,不然我诛你九族!”
其实诛九族的刑罚只有皇帝才能下旨实行,葛明这句话有簪越之嫌,赵宗梁对葛明的话并不理会,仍是说道:“铁勒军虎视眈眈,在下守城有责,实在是恕难从命!”
“赵宗梁,你就看着七万人在你面前被杀,成就你的声名吗?”葛明仍然作威作福,说出诛心之言。
城门下其他人原本明白这可能是铁勒的诡计,能够理解赵宗梁的用心,此时却被葛明的话挑拨,无数人心生愤恨,对着城头破口大骂。赵宗梁看着七万人被几千人狼围杀,不思杀敌,却骂自己,心生凄凉,面色阴冷,不再说话。
追赶至此的铁勒骑兵和远处的大军见到这番场面,哈哈大笑。铁勒大军后方命令退军的短促号角响起,在骑兵和狼群退回之后,铁勒大军全线后退。
雨城赵昂等人本来可怜俘兵被追杀,当俘兵骂赵宗梁时又感到无比愤怒,恨极了葛明,同时也担心铁勒趁机攻城。但到了最后却被铁勒军带着退回营地,雨城等人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宗梁虽然也不明白铁狼的用意,还是下令打开城门。
雁回关下的人终于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