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燕堂的旧址仍然在。
门房依旧是孤独的立在那里。
“看这样子,还有人看守啊!”
燕铭说道。
说完了,燕铭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自从刘彻被自己软禁在新北城之后,自己其实就是大汉的真正主人。
一些心思玲珑剔透的人,肯定早就想好了巴结自己的各种渠道。
弘燕堂这一块他崛起的地方,自然会被人想到。
里面保存的情况不只是完好,可以说是翻新了一遍。
这种投机现在看来倒是帮助了燕铭。
众人在弘燕堂之中行走了一番,当真是物是人非的感觉。
田蚡主动要求要承担弘燕堂重建的工作。
窦婴眼珠子一瞪,也不甘落后的凑了上来。
燕铭知道他们两个对弘燕堂的贡献和重视程度。
除了他们两个,还真没有人能胜任重建弘燕堂的重要工作。
不过燕铭不想把弘燕堂建设成一个初级教育的地方了。
大汉,应该有自己的大学。
这种大学,应该是领先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学校的地方。
后世,华夏的大学在全球都排不上号。有各种原因。人心的浮躁,商业化的结果。
燕铭不希望大汉有这样的现象出现。
所以,他找的建立学校的人,首先就要不缺钱,也不贪恋权势。
经过这么多年的培养,倒是窦婴和田蚡这两个老家伙能够担当得起大任。
学校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
燕铭带人辞别了刘彻,就回到了长安。
窦婴和田蚡专门成立一个弘燕堂筹建项目指挥所。
一切都紧锣密鼓的上演。
原本想一鼓作气统一全球的燕铭在具体实行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困难。
那就是人口问题。
大汉的人口,相对于整个地球来说,是太少了。
就算是现在推行支持生育的政策,最少也要二三十年才能把人口的空缺给补充上来。
最终,燕铭放弃了对其他国家种族的大屠杀计划。
军队和教育并行。
认同大汉文化的,加强教育,学习汉朝的思想,学习经史子集。
不认同汉朝文化的,要么沦为奴隶下等人,要么毁灭。
人,一旦到了一定的高度,一个决定就能让千万人生死。
这已经无关于善恶。
燕铭只想要一个没有种族歧视,没有宗教挑唆,未来和平的世界。
可人心就是这样,权力,的欲望是谁也战胜不了的。
异族被镇压下去了。
可那些纷争在外的将军们开始有了想法儿。
地球太大了。
大到现在的技术手段根本无法掌控过来。
李陵所掌管的东南亚,开始有人造反作乱,自立为王。
在李陵铁血的镇压下,这些作乱的人很快被击溃。
但造反这种东西,就如同瘟疫一般,一旦开始,就会蔓延传染出去。
霍去病所掌管的美洲部分,也开始了暴乱,甚至有土著黑人参与战争。
霍去病的性子如同烈火,对这些造反作乱的,采用的是比李陵更加铁血的镇压。
因为霍去病的镇压,美洲的黑人土著几乎绝迹。
那些和外族串通,一起作乱的汉人也被霍去病灭族。
只有卫青统领的东欧和燕云中控制的西北西伯利亚大区没有变动。
局部地区的小型战争,冲突,更是不可避免。
大汉的军队终于体会到了地球警察的滋味儿。
不过他们这个警后后世被称为世界警察的某个国家完全不同。
大汉这个警察,真的是为人类社会维持稳定而努力的。
燕铭办公室,各个地方的陈述信件如同雪片一般的传过来。
“皇帝这个活儿真的不是人干的。搞不懂那么多人对皇权有兴趣。”
燕铭摇头。
想想那些热衷于权势的人,说白了不过是没活明白的蠢货罢了。
人生何其短,一生都用在了官场争斗忙碌上,意义何在?
忽然想起了老子的道德经。
燕铭一笑,人啊,真的是除了肚子填饱,所拥有的其他一切都是奢侈品。
一瞬间,什么责任义务,都被燕铭放到了脑后。
那些各地战乱造反的状态,也被他抛弃在了脑后。
“弘燕堂应该重建的差不多了。有空再去看看吧!”
自古都有人说高处不胜寒。
其实,高处何止是不胜寒,更是不胜累。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你自己去办理的。
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俗人多。
盯着高位的人也不少。
燕铭叹息一声,走到现在,已经偏离了他原本的意图。
只是,有些路,没有回头。
往前一步,海阔天空。
后退半分,天翻地覆。
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到茂陵邑转了一圈儿,在弘燕堂里面走了几天。
燕铭的抑郁心情好了很多。
虽然还没有学生,但学校这片人生最后的净土,还是让燕铭有些神往。
这几日,他都盘桓在刘彻家中。
“治理国家,不容易啊!”
刘彻看着有些萎靡的燕铭,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让你继续统治,你干不干?”
燕铭笑问道。
刘彻脑袋和拨浪鼓一般摇晃着说道:“国家现在根本不认皇帝了。我就是想,也再不可能实现帝王的统治。你看那些人,还能接受么?”
燕铭点点头。
的确,历史的车轮不可能倒退。
一旦帝王制度被更加民主的制度取代之后,想要历史倒退已经是不可能。
“更何况,我现在若是敢往权力中枢靠近半分,恐怕下一刻,我就是全家死光光的结果。”
刘彻眼神深邃的说道。
燕铭知道他说的不假。
这么些年,在他耳边,许多人都建议处死刘彻。
没有别的,只因为刘彻当年做皇帝的时候,提拔了他们,中用过他们。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要制刘彻于死地。
因为他们都在刘彻最需要他们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和背叛。
人心,始终是这样。
不忍细看,否则,就只有一句,高处不胜寒。
“我也不想干了。”
燕铭说道。
刘彻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加浓重。
“你啊,晚了。”刘彻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不干了,有你保护。你不干了,谁护着你?”
燕铭看了刘彻一眼。
刘彻笑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自己用过的那些人,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恐怕他们好多人都在你身边说过要杀我的话。若不是你护着,几个刘彻也都死翘翘了。”
“哈哈,不说了,喝酒。”
燕铭拿起酒壶,和刘彻对撞了一下。
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