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胜看到田镜文一脸诚恳,想必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昨夜司马岩将军一夜未归,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不应该啊,司马将军可是二重天的武者,谁能轻易杀死他呢?“田先生何事,但说无妨。”
田镜文还未说话,他的表情已是入骨三分,竟然让林通胜满腹狐疑。田镜文纸扇向着林不疑的方向轻轻一点道:“司马将军昨日已经葬身火海,今日特来告知!”
配合着田镜文的手势,林不疑催马上前举起了刚才从烧焦的废墟中捡到的人头。
林通胜大吃一惊,两腿一软差点跌倒,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强装镇定道:“胡说,司马将军乃是二重天高手,怎么会轻易被烧死呢!”
田镜文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道:“林先生此言差矣,谁说二重天武者就死不了啦?司马将军是二重天高手,我军也不乏高手啊。”说完他又向林不疑打了一个手势。
林不疑知道是要自己卖肌肉了,他大喝一声,飞身跃起连环打了几掌,将摆在面前的几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击得粉碎。
田镜文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点了点头道:“先生可看清楚了?这位勇士也是二重天高手!除此之外我家秦将军也是二重天高手”说着他又指了事先准备好的“秦无殇”,那“秦无殇”见状很有礼貌的向林通胜招了招手到真有几分神似,田镜文续道:“昨夜正是他二人合力将司马将军击杀的。”
林通胜吓得脸色惨白,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颤声道:“那颗脑袋已经被烧焦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司马将军?”
田镜文仍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将马匹放回了远处的军队中,抬头望着林通胜道:“那人确实是司马将军,林先生说的也不错,人已被烧成焦炭,您不信小生也没办法。不过作为来使小生可否进城与先生详谈?”
林通胜本想再询问一番,无奈田镜文却扯开话题。
谅你进城一人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到时再从你嘴里套出点话来!林通胜如是想着,他爽快的答应了田镜文,“田先生,一些凡俗规矩我们还是要守的,可否缚身进城?”
田镜文回了一声善,城门先是开了一道缝隙钻出两个士卒将田镜文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压了进去。
林不疑眼看此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田老弟可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弄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啊!”
田镜文被蒙着双眼东绕西绕带到了一处厅堂内才将眼罩摘了下来,林通胜端坐在他的面前手里端着茶杯道:“田必一,竟敢欺瞒本祭酒,来啊,给我推出去砍了!”
田镜文闻言哈哈大笑:“先生何出此言?我对先生一片敬重,字字句句没有半点虚假,何来得先生如此对待?”
林通胜放下茶杯一拍桌子,指着一个面带烧伤的军官道:“这位徐将军昨天跟随司马将军追击吴军,他亲眼看到司马将军追击秦无殇而去,司马将军安然无恙,你却说他死了,岂不是欺骗?”
还有目击者?这到是田镜文没有想到了,他毫无犹豫的哈哈大笑一声,趁着短暂空隙已打定了主意。“徐将军可看到司马将军追击我家秦将军?”
“是的,我亲眼所见!”姓徐的楚将道。
田镜文道:“那你亲眼看到秦将军与刚才那位林将军合力击杀司马将军了吗?”
姓徐的楚将坚定地道:“没看到,司马将军不会死!”
田镜文再次逼问:“那司马将军在哪?”
姓徐的的楚将道:“末将不知!”
田镜文趁热打铁问道:“司马将军可是一军之将,既然他未死怎么不回城中?”
姓徐的将军开始冒虚汗了,他颤着声音道:“这……也许司马将军……司马将军……”
田镜文不待他说完再次发问道:“你额头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
“我……我……”姓徐的将军连说了几个我字却不知如何回答。
田镜文在几次逼问后迅速整理了思路开始了他技惊四座的诓骗:“秦将军从到门津就已谋划好一切,他先是预料到司马将军夜袭,全歼了贵军的来犯骑兵,随后趁夜命三万精锐埋伏在南关通往北关的路上。”说到此处他望了一眼林通胜,正在抿茶的林通胜做贼心虚似的低下了头,“秦将军却自己带一万后勤兵在北关摆下五万军营的迷魂阵。竟然真的像秦将军预料的那样,司马望出兵救援北关,我军一举生擒司马望,随后巧夺南关。”
田镜文顿了顿续道:“秦将军知道夺取南关的消息传到司马岩将军耳中,司马将军必定生疑,于是早早便撤军向东然后绕道南去,待到司马将军率军来袭一把火烧了大营。”
说到此处田镜文走到徐姓楚将面前问道:“徐将军可知为何堂堂一军主帅会去断后?”
“我……我……”楚姓将军为田镜文气势所迫倒退了三步。
见徐姓楚将已露心惊之色,田镜文再次欺上前去昂然道:“答案很简单,就是为了以身作饵,让司马将军和你们这些护卫分开,然后击杀于他!”
楚姓将军闻言犹如惊雷炸裂一般,他不敢相信田镜文所说的“真相”,但又无可辩驳,挣扎到最后,一屁股瘫软在地哭嚎得声嘶力竭,“司马将军,属下该死,属下不该离开你啊,不该带兵去追吴军,害得你命丧宵小之手……”
田镜文适时地转向林通胜道:“这也难怪,秦无殇将军神算鬼谋,一向刚烈的司马将军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林通胜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脑海一片空白,眼见司马岩最贴身的副将都这么说,估计司马岩已是凶多吉少了。田镜文的话天衣无缝,没有半点挑剔之处,若事实真是如此,那秦无殇真是鬼神之人,我又怎么斗得过他呢?
田镜文见已经摧毁了林通胜的最后一道防线便道:“先生,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通胜态度大变,急忙命人将崩溃了的副将抬了出去,亲自为田镜文松开绳子道:“时势所逼,田先生不要怪罪啊!”
田镜文微微一笑道:“林先生哪里话?秦将军也久闻先生大名,奈何各为其主不得亲近啊。”
林通胜惊奇的道:“秦将军也知道我林通胜?”
田镜文真诚地道:“当然啦,这次就是秦将军命再下与先生亲近,以免误伤先生。说实话,昨夜刚才秦将军早有攻城之意,就是念及先生安危才命再下前来说项。”
林通胜一脸踌躇,眼下北关守军只剩六千多,司马岩又命丧秦无殇之手,唯一的将才刚才也被这田必一说的精神崩溃了,吴军不仅五万大军,又有一个神算鬼谋的将军坐镇,这样下去哪有胜算?若是死守必定落个城破人亡!可若是献关投降自己万难再回到楚国,甚至要承受一生的骂名!
田镜文早就看穿了这个大奸似忠的家伙,他微微一笑道:“为了保全先生安全和名誉,也为了不至让更多将士无辜牺牲,我秦将军早已为先生想好一计。”
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林通胜向着田镜文作揖焦急问道:“是何计谋?请先生务必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