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凡娜对这位名列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前20位的公公的态度,简单粗暴地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阴奉阳违”。
季寒,欧洲船王本人,年仅53岁,乔凡娜暗地里叫他“老妖精”,因为岁月这把杀猪刀</a>竟然不敢对他下手。
以至于他明明已经做了爷爷,看起来还像个三十出头的单身钻石王老五,有时候季牧予打扮稳重一些,跟他站在一起顶多算是两兄弟同框,加上季寒多年前丧妻后就并未再娶,身边从没有出现过女人,而国外性向开放,不少媒体也曾捕风捉影,编造两父子是情侣的谣言,实在荒谬至极。
乔凡娜自然不甘心自己老公被传作公公的小情人,可季家暂时没有公开继承人的打算,她也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耐心等待有朝一日能够宣告天下</a>,季牧予是她乔凡娜的情人,不是那位老妖精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她整天以激怒季寒为乐,季寒也对她左右看不惯,但两人的关系始终有一种奇妙的粘合感,这并不影响乔凡娜敬重他和依赖他。
不可否认的是,季寒在她心里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男人,连亲亲老公也要稍逊一筹的那种厉害。
这顿平安夜的晚餐吃得还算平安,至少乔凡娜没有被撵到花园里罚站。
按照惯例,一家人会在客厅等到12点钟声敲响,拆分礼物之后才各自回屋休息,但今年由于季牧予的回国计划施行在即,季寒在饭后就把他叫进了书房,乔凡娜和儿子百无聊赖,约着上去4楼的星空房,季星凉在那儿架了个画架作画,乔凡娜则靠在懒人沙发上用电脑跟美国的安德森通讯。!%^*
两母子消磨了一段时间后,估计他们的大事也该商讨完了,就一起下楼去找他们。
刚下到二楼,就隐约传来季寒呵斥的声音,乔凡娜加快脚步,走到楼梯口时撞见堵在此处的季牧予,看到她下来忙把她身子转了过去。
(!&^
乔凡娜正要询问,季寒又骂了:“russo,这个女佣是你招进来的?如果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那我不得不考虑是否该让你提前退休了!”
russo(鲁索)是季家的大管家,年纪比季寒还要大一轮,乔凡娜还没听季寒这么训斥过鲁索。
她想偷偷扭头去看个究竟,却被季牧予厉声阻止。
“新来的女佣在壁橱点了火,你确定要看?”
乔凡娜一愣,原来</a>是因为这事……
她对火有恐惧症,蜡烛、打火机程度的明火就会让她心跳加速、双眼昏花,因为这个毛病,季家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就连厨房里的设备也采用的是全电磁。
她第一次切实认知到这种恐惧症的严重性,还是在美国读书那会儿。
她本想以毒攻毒,特意报名参加了学院的篝火晚会,结果到场后只坚持了几分钟,就逐渐开始大脑紊乱,呼吸不畅,最后晕了过去,被救护车送进医院,还惊动了在意大利的季牧予。
试想今天要是这壁炉的火被她先下楼看见了,估计一家人的平安夜要在医院度过,因为过节,家里的医生早就放假了。
那次进医院,她可被季寒和季牧予训斥得皮肉剥离、惨不忍睹,她也因此得知了这病是从何得来。
18岁那年,已经成婚的季牧予和她在外独居,那天是极为干燥的寒冬气节,她做好了饭菜等季牧予回家,没成想会在沙发上睡着,凛冽寒风刮进屋内,吹倒了桌上的香薰蜡烛,火势随地毯蔓延,直到把那幢别墅烧为炭黑。
幸好她醒得及时,躲进了防火的地下室,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她经历着炼狱般的折磨,烟气侵袭入她的鼻腔,救援队和季牧予赶到时,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只可惜别墅里的所有财物尽数烧毁,包括季牧予和她曾经的点点滴滴,竟连一张婚纱照也没留下。
季牧予垂眸细看她发呆的模样,不由得心疼,打开双臂把她抱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闷道:“抱歉,又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a>了。”
乔凡娜偷偷地笑完,转而正经说:“嗯,对啊!又想起你当年干的坏事了!怎么办?”
季牧予突然变重的气息吹凉了她的头顶,乔凡娜以为自己又要遭殃,可他却用遗憾的口吻试探道:“好像除了对你的一辈子负责,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
乔凡娜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一脸哀怨,“你不乐意?”
“没有。”季牧予笑出了梨涡,“照顾你是我的无上荣幸。”
这边两人正真情告白,却没看到趴在楼梯拐角处看他们热闹的季星凉,还有已经把女佣处理完毕的季寒,爷孙俩相视一眼,四眼里写满无奈和怨愤,只要他们合体,就没有一刻不秀恩爱。
季寒故意咳了两声,皱眉问:“你们还想把星凉堵在楼上多久?”
乔凡娜还是不情愿松开季牧予,就环着他的腰,两人一起往沙发那边走去。
经过刚才那么一出,季寒把所有仆人提前遣散回家了,季星凉自然成了跑腿的小家伙。他把厨房里备好的餐车推出来,满满当当的一车圣诞美食,把他的身子完全遮挡住了。
第一层放置着半米高的姜饼屋,完全仿照他们的家一比一塑造,在软糖、糖豆、奶油的装饰下,变成了《汉塞尔与格莱特》里的糖果</a>屋,花园里,还立着神似他们四个的姜饼小人,只是看着就幸福感满满。
第二层则放着意大利人过节必不可少的潘妮朵尼,三层则是他们几个各自爱吃的小食。
乔凡娜粗略看了一眼,有些不满意,“没有杏仁酒,怎么吃潘妮朵尼?我去酒窖一趟,你们先吃着!”
季牧予立刻站起来,“我陪你。”
“嗯~”
两人穿上大衣,裹好围巾才出发,酒窖的温度比室外还要低些。
季家的酒窖没有一丝高科技的痕迹,像一个中世纪的古老酒庄,韵味悠长。这是乔凡娜除了季寒书房,第二喜欢的地方,她酒瘾上来的时候,也不管是什么酒,随手拿一瓶就开了喝,反正都是世界佳酿。
季牧予在酒架前找酒,乔凡娜自觉拿了杯,在酒桶水龙头那儿接了就开喝。
两口下肚,她忽然想起来,“对了,产自塞尔维亚bermet酒庄的红酒,家里还有存货吗?我上次回来就没喝到。”
季牧予缓缓从爬梯上下来,把杏仁酒放在她面前,说:“有,前段时间游轮走那条航线,我叫下属备了两箱,其中一箱寄回国内了。”
乔凡娜喜笑颜开,勾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就知道你最懂我了!现在就拿一瓶吧,拆了礼物之后,我们俩回屋悄悄喝!”
“为什么要悄悄?”
季牧予天真的问题,害乔凡娜差点喷酒,她拍着他的肩,叹息道:“哎!你的名字真取错了,牧予,木鱼……还当真跟木鱼一样呢!幸好你已经娶了我,不然,就是注孤生的设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