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对李岩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娇媚地说道:“李岩,把六爷的图给我吧。”李岩倔强地抬起了头,不置一词。安柔忽然一改刚才的娇媚,冷冰冰地道:“李岩,我奉上面的命令自不会杀你,可上面并没禁止我杀了童瑶。如果你不给我六爷的图,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她拔把一把匕首在童瑶的脸蛋上轻轻拭了一下,把童瑶吓得连声惊叫。李岩大吼一声:“安柔,放过童瑶,我把图给你。”
安柔这才收起刀子,依旧巧笑嫣然地道:“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童瑶受苦的。童瑶,我好羡慕你,竟然有这样一位男人如此深爱你。唉,我可是毁了,为了完成帝国的计划,糟蹋了自己的身子陪着你爹童大帅。”
李岩鄙夷地道:“得了,安柔,收起这一套吧!我在黄埔军校的时候,教官就说过,你们日本的特务机关在培训女间谍时,第一课就是令你们如何忘记羞耻和男人上床。”
安柔忽然眼冒凶光,恼怒地抽了李岩一记耳光,气咻咻地道:“李岩,你可别不识好歹!说实话,我是瞧不上童大帅,不过看你还顺眼,若不是有帝国的使命在身,我还真想和你厮混在一起。”
李岩“呸”了一下,沉声道:“少废话!图就在我胸口口袋中,你自己取去吧!放了童瑶,不然我决不会放过你。”
安柔笑吟吟地伸手探入李岩怀中,从他胸中摸出那只荷包,突然坏坏地道:“李岩,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我还真有点馋了。你要是肯归顺我们大日本帝国,我保你享受荣华富贵,我的身子也属你了,随便你玩。”
童瑶忍不住骂了声“臭不要脸!”,安柔得到了图,倒也没生气,只是对着童瑶嘻嘻一笑,然后走到汪四爷面前,娇笑着道:“汪四爷,把图交出来吧!别跟我玩花招,你要给我的不止是你自己那份,还有其他五个你结义兄弟的。”
李岩忍不住“啊”了一声,吃惊地道:“汪四爷,你真的得到了其他五份图?不,这不可能!难道真的是你见财起意害死了你的六个结义兄弟?”
汪四爷冷哼一声道:“我呸!我汪四爷是什么人?能随你这小子还有这东洋女鬼子摆布?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吧,宁可毁了这份图,也不可能让它落到你们日本人手上。再怎么着,没有图谁也别想得到那吴越大墓中的财富,它还是留在了我们中国人的土地上。”
安柔嘻嘻笑道:“哟!好个汪四爷,嘴还真硬!我就不信你能把这些藏宝图藏在别处,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寸步不离啦!你要是不交出来,我就先杀了你,然后慢慢地在你这破屋子里寻,我就不信得不到藏宝图。”
汪四爷哈哈大笑了几声,凛然道:“虽然我有心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可害人之心虽无,但不能没防人之心。小鬼子,如果我能轻易地把藏宝图放在身边,那还轮得到你来逼问我吗?只怕我那些结义兄弟中想得到藏宝图私吞财宝的人,早就送我去了极乐世界。”
安柔听得汪四爷这样说,不禁一怔,想想也有道理,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楞了一会儿,她忽然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就算你真的把藏宝图藏在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我也只能先杀了你,再慢慢想办法。”
李岩和童瑶齐声急道:“安柔,不能杀他!”可安柔哪里理会,手中的刀子慢慢戳向汪四爷的喉咙。
汪四爷倒是没什么惧色,像是得到了解脱似的,索性闭上了眼。李岩心中也绝望极了,他没想到千辛万苦找到了汪四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就在众人都绝望的时候,忽然茅屋棚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李岩和童瑶惊讶地发现,刚才还持刀的安柔居然跌倒在屋角。
死里逃生的汪四爷也睁开了眼,他瞧见刘一手握着一只椅子站在大家面前逼视着安柔,不觉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刘一手不敢回头,仍手持刚才砸倒安柔的椅子,沉着地道:“汪四爷,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自然不上您老的心。刚才进来讨吃食时,我就自报过家门,你叫我刘一手就行了。”
汪四爷“哦”了一声,又瞧了瞧李岩。李岩心中也正奇怪,他正想问刘一手,忽然见到安柔身子一动,赶紧大喊了一声“小心”。
刘一手虽然身材瘦小单薄,可反应却极其灵活。安柔手中的匕首甩出时,刘一手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椅子一挡,匕首不偏不倚扎在了椅腿上。安柔借着这记突然袭击,已经脚步踉跄地逃出了茅屋棚,刘一手正待要追,李岩赶紧阻止了他。
刘一手心有不甘,李岩叹口气道:“刘一手,你不是安柔的对手。虽然她猝不及防挨了你一椅,可是等会她要是恢复过来,只怕你也要遭她毒手。如果你再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几个可怎么办?”
刘一手听李岩口气似是瞧不起自己,只得怏怏不乐地坐了下来。他心中也十分清楚,李岩说的确是实情。
汪四爷急道:“刘一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先想法解我们的毒。”刘一手愁眉苦脸地道:“汪四爷,您老太抬举我了。您老都没见过这种厉害的毒药,我刘一手又怎么能解毒?”
汪四爷一下子语塞,李岩沉吟了一下道:“有了!日本人这毒既然不致命,只是让我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那就是和蒙汗药差不多的,只是它不会让中毒的人昏迷罢了。刘一手,你拿瓢去玉女潭中舀些清水来,沷我们脸上应该能解了这毒。”
刘一手依言来到玉女潭边,舀了一瓢水回到屋子中。他瞧了瞧童瑶,又瞧了瞧汪四爷,想到李岩刚才蔑视自己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整瓢水狠狠地沷在了李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