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闭上了眼给李岩来了个一言不发,刘一手十分恼火,逼小和尚说出真相,可小和尚压根就当他不存在。
李岩慢悠悠地道:“小和尚,你既然敢给日本人办事,那你也应该听说过复兴社的人是如何对付日本特务的吧?”
小和尚突然身子一震,惊恐地睁开了眼瞧着李岩。李岩仍是轻描淡写地道:“蒙戴主任栽培,教了我不少玩意。可到现在也没机会一试身手,还真不知戴主任的那一套法子管不管用。你大可不说实话,只是戴主任亲口告诉过我,他那几套法子随便哪一套,压根就不用完全使出来,嘴再紧的人也会招了,只求一死。”
小和尚的神色更惊惧了,刘一手会意,故意向李岩请教都是些什么逼供的法子。李岩不紧不慢地说着那些可怕的刑讯法子,真把小和尚听得心惊肉跳。
李岩还没说完,小和尚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岩面前,央求道:“李岩,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会不会放过我?”
李岩见小和尚吓得开了口,心中甚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地道:“那得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是不是实话了!只要你配合,那我就可以放你一马,不会对你上那些刑的。”
小和尚脸色变了好几回,这才牙一咬,把他所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果然不出李岩所料,苏州虎丘云岩禅寺中那个假冒的扫地小和尚,就是眼前这个小和尚所扮。他本是这个小寺庙中的沙弥,跟着师傅一直念佛修行。前些年他师傅圆寂了,这个小寺庙就只留下了小和尚一人。
小庙本就没什么香火,生活过得十分艰苦。老和尚一死,连仅有的少数香客也不来这里了,小和尚差点要饿死。就在这时,一伙神秘的人找到了这里。
这伙人正是在苏州一带活动的日本间谍。一座没有香客的小庙正是他们理想的窝点,于是他们就找到了小和尚。本就没什么修行的小和尚哪经得起日本人的威吓诱惑?很快便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从此这座寺庙就沦为日本间谍的一个秘密通讯站,而小和尚也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帮日本人卖命的人。
李岩从小和尚的嘴里得知了自己去苏州虎丘时,日本人果然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设好了陷阱等他前来。云岩禅寺的合寺僧众都让日本人关押了起来,由这个小和尚假冒云岩禅寺的扫地僧故意上前指点李岩。
智聪禅师的死正是日本人下的毒手,因为智聪禅师无意中窥得了日本人的秘密,只是为了保全寺僧众性命而不敢告诉李岩。事后日本人怕智聪禅师泄露天机就对他下了毒手,只是他们没想到李岩能深夜返回云岩禅寺而事败。
李岩问及日本人是如何知道他们会去那个神秘的水潭的,又是怎么劫走童瑶和安柔的。小和尚神色有些惊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李岩面色一沉,威胁说要对小和尚动刑。小和尚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提出,除非只有李岩一人,他才肯说出真话。李岩听后,瞄了两眼六爷和刘一手。他俩会意,便找了个借口结伴离开了小和尚的僧房。
小和尚犹豫了好久,在李岩的逼问下惊恐地说道:“李岩,如果我说了实话,你得答应我一直在我左右。”
李岩听了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可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小和尚这才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李岩,我不敢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人也帮日本人办事。万一是他俩中任何一个,又或者两个都是,那我说了出来,日本人必然要杀了我。”
李岩心头一震,小和尚的话击中了他的心坎。他也早就怀疑自己的同伴中估计有日本人的眼线,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日本人才会了如指掌。只是他当着小和尚的面,决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疑惑,只是保证他定会保证小和尚的生命安全。
两人叙了好一会,李岩才高声呼唤六爷和刘一手进来。李岩告诉这两人,小和尚参与了云岩禅寺之案,而李岩又答应过方丈一定会还他们一个交待,因此他想把小和尚带到苏州虎丘云岩禅寺交给方丈。
刘一手和六爷自然没意见,三人也不再赶夜路,命小和尚拿出寺里的吃食好好饱餐了一顿并在寺里寄宿了一夜。
押着小和尚来到虎丘后,李岩把小和尚交给两个僧人看押,自己则支开刘一手和六爷进了方丈室。他把小和尚的招供简单地对方丈说了一遍,方丈大感惊讶,不住地双手合什,念着佛号,又一再感谢李岩的大力相助。
李岩对方丈道:“方丈大师,这个小和尚除了在你们寺院里作恶外,还参与了另一起日本人做的坏事。这件事关系重大,在下还得恳请方丈大师通知苏州警察局,让警察局提审这个小和尚,把日本人的阴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方丈大师点点头后问道:“李施主有恩于云岩寺,但凡施主有所求,只要是老衲能做的到,定然不遗余力。”
李岩再三感谢,把自己前天夜里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鱼肠剑之事。方丈听得李岩偶尔发现一春秋时的地宫,差点葬身地下时,惊得瞪圆了眼,不住地念着佛号。
据小和尚交待,日本人虽然利用他做事,可不会告诉他太多的内幕。小和尚只是凭自己的感觉,猜测到李岩一行人中的日本人卧底,而且日本人在小树林中悄悄围住童瑶、安柔和刘一手前,已经做好了两套不同方案的打算。
如果李岩真的能得到鱼肠剑并安全出洞,那日本人就会强行下手抢夺;如果李岩虽然安全出洞,可并没有得到传说中的鱼肠剑,那日本人就会不露声色悄悄退去。只是日本人没料到,李岩进入地宫后,地宫石会自动落下封住。当地下传来强烈的震动时,日本人的首领临时改变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