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雨眼泪汪汪的看向张二雨,然后又转向孙夭夭,呐呐道,“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能忘掉阮公子,你就忘掉吧。”孙夭夭淡定的说着。
张大雨露出伤神的表情。
张二雨瞪了孙夭夭一眼,接声道,“要是忘不掉,你打算怎么帮大姐?”
孙夭夭看张二雨这么积极的说话,撇了撇嘴,她就是想试试张大雨的心,她干嘛这么搅局啊。
张大雨闻言,眼睛发亮,蓦然看向孙夭夭,“小妹,你有办法帮我?”
孙夭夭努唇,叹息了声,说,“我这法子注定是要伤到爹娘的,如果你真的能狠心伤害爹娘的话,那可以用我的法子。”
“会伤害到爹娘?”张大雨瞪圆了眼,微微咬住唇瓣。
孙夭夭点头,“对,会伤害到爹娘!所以我才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她露出挣扎的表情,一方面不想伤害张大根和白氏,一方面又不想舍弃阮宁海。
张二雨和张大雨姐妹情深,看她这么为难,苦着脸冲孙夭夭道,“小妹,你就没有好一点的办法么?”
孙夭夭摇头,“没有。”
张大雨吸了口气,幽幽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那你先起来吧,等你想好了就来跟我说,我先和二姐去买东西了,明天还要开铺子呢。”
话落,她拉了拉张二雨,与她一道离开了铺子。
出了铺子,两人很有目的性的去了卖肉卖菜的地方买着这些东西。
回来的时候,孙夭夭发现有人跟着她们,立即露出防备的表情,冲张二雨道,“二姐,我们走快些。”
“怎么了?”张二雨不解。
孙夭夭沉着脸道,“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张二雨脸色一白,说,“咱们赶紧走吧。”
话落,两人相扶着飞快狂奔起来。
一路奔跑,很快两人就回了小馆子。
入内,看张大雨还跪在地上没动,孙夭夭拧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过去扶着张大雨道,“大姐,你怎么还跪着啊?”
张大雨失神的看着她,眼珠僵硬的转动着,艰难的启动唇瓣,“小妹,我……”
“你先起来再说。”孙夭夭手上使劲。
张大雨借着这力道慢慢站起身,可跪的时候久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孙夭夭的扶持。
站直后,张大雨因为腿软,差点要摔倒,还好张二雨及时扶住了她。
两人扶着张大雨慢慢坐了下来。
“我想……放弃阮公子。”说出这话后,张大雨抿紧唇瓣。
孙夭夭惊讶的看着张大雨,“大姐,你怎么肯放弃阮公子?”
她不是深爱上他了么?为何愿意舍弃他?
张大雨苦笑,喃喃的道,“我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害自己的爹娘呢?爹娘才是生我养我的人,人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能做这种事,阮公子没有我,他还能买个媳妇娶了,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他总会喜欢上她。”
“可爹娘只一个我,我若背弃了他们,他们会永远少一个女儿。”
孙夭夭倒抽了口气,想不到张大雨这么明事理,她所见过的失足女孩不少,可没有一个像张大雨这般想,她们所有的人想的都是爸妈不理解她们,不心疼她们,只想让她们遵从他们的意思,可她们没有想过,父母会反对,必有原因。
没有哪个爸妈会不疼惜自己的儿女,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孙夭夭欣慰的看着张大雨,说,“大姐,我很佩服你。”
张大雨幽幽道,“佩服什么,我没做什么。”
就这一点来看,她就足以让她佩服。
张二雨拧眉,轻声问,“大姐,你真的可以忘了阮公子么?”
张大雨摇头,“忘不掉,我会把他藏在心里。”好好珍惜。
张二雨咬了下唇,说,“大姐,你坚持吧,爹娘总会同意的。”
张大雨看着她,摇头,“不了,我不想伤了爹娘。”
“你……”张二雨无言。
这时,屋外忽然闯进来一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这声音带着轻挑,玩味。
孙夭夭看向那人,默了脸,“范士杰,你来做什么?”
范士杰轻咳了声,说,“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干么,就来凑凑热闹。”
孙夭夭抽了抽嘴角,忽然想到什么,冲他道,“刚才跟着我们的人是你么?”
“我……”范士杰张了张嘴,似想解释。
孙夭夭直接截话,“你只说是还是不是。”
要说不是,他能来得这么巧?要是,那她就安心了,没有心怀不轨的人跟着她们。
范士杰点头,“是。”
孙夭夭瞌眸,“哦。”
他还以为她要质问什么,看她这么容易放过自己,范士杰眯起眼,重重松了口气。
见两人之间这般亲密,张二雨拧了眉头,心里酸酸的。
“那啥,刚才我的话,还没有人回答我呢。”见几人都不言语,范士杰主动开口。
“你帮不上忙。”张二雨接声。
范士杰看向她,幽幽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张二雨想了下,将张大雨的事粗略的说了下。
范士杰搓着下巴,悠悠道,“这事可不好办啊,要么就只能说服你们爹,要么就只能你们大姐放弃。”
这不是废话么?
张二雨心里嘀咕。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范士杰眯起眼,认真想了半晌,眸一亮,说,“有了,我有个主意了。”
“什么?”张二雨疑惑的看向他。
范士杰嘿笑了声,说,“就让你大姐装病吧,装重病,然后说出心愿,想在临死前嫁给那阮公子。”
“要是大姐装病,这亲是一定会退的,到时候退了亲,大姐就算说出心愿,爹娘也不一定会依。”
范士杰摇头晃脑,说,“你爹娘疼爱你家大姐,那肯定会依的,你放心好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沉寂了片刻的孙夭夭忽然出声。
范士杰看向孙夭夭,有些得意,总算和大神有同步的思想了。
孙夭夭没理会他,眯起眼道,“我刚才想的法子和范公子的法子几乎一样,只是有一点点差别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