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翻了翻白眼，堂堂剑灵山扛把子，一把手的存在，在这里冬眠怎么了？
“这座山都是我的，我不在这里睡去哪睡？小朋友，大半夜的不在家玩，带着个小美女跑到深山里，你也是蛮拼的哦。”老人似乎在嘲笑萧凡。
额……
萧凡顿时有些无语，暗道，“看这老人家骨瘦嶙峋的，也不像是个高手啊，身上也没有半点妖气，估计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哗……
萧凡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说道，“老人家，您一个人躺在深山的山洞里，不怕被野狼给叼走啊？”
“谁敢叼走老夫？我虽然一心向佛，可我是这一带的一把手，这座山都归我管，哪个野狼敢这么对我？”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反问道。
嘻嘻……
“您也信佛啊，我也是哎。”枯兰蹲下嬉笑道，好像找到了知音。
老头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盘坐起来看着枯兰说道，“小姑娘也修佛吗？哎呀呀，这年头找个真正的修佛者很难咯，你身上的佛意倒是蛮纯的，和老夫论道谈佛可好？”
“好啊好啊……”枯兰对这老头倒是没有多少防备，索性也坐了下来，和老头聊了起来。
萧凡抓了抓头，有些无语，再次开口问道，“老人家，这座山怎么会有剑鸣声啊？”
老头没有搭理萧凡，甚至都没有抬头，反而很兴奋的和枯兰谈论佛言，和修佛的心得，萧凡成了局外人。
额……
萧凡彻底无语了，他可听不进去佛言，真的把佛言听进去的，基本上都是在俗世混不下去了。
山洞内，这位老头子也不‘冬眠’了，和枯兰面对面讲述着佛言，偶尔还争论两句，其他的话都是互相奉承，互相认可，好像找到了知己。
许久之后，天色大亮，萧凡听着二人念叨佛言差点睡着了。
山洞内光线增强了许多，这时候老人突然歪头看到了萧凡，好奇的问道，“这个小伙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萧凡：……
哎……
萧凡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个什么存在，竟然这般奇葩。
“老人家，你是睡糊涂了吗？昨夜可是我带着枯兰来的，你和她聊了这么久，居然没看到我！”萧凡无语的说道。
老人顿时恍然大悟的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昨夜是你打扰我冬眠的。”
“冬眠？你是青蛙啊还冬眠？”萧凡无语的反问道。
老头子顿时瞪大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不是没有妖气了吗？”
萧凡顿时毛骨悚然，盯着老者，感觉跟见了鬼一样，这老人是大妖化形？如今没有妖气，他到底是什么境界？关键是他还修佛！
人修佛就已经够奇葩了，突然见了一个修佛的大妖，萧凡能接受才怪。
“你一个妖……居然修佛？”萧凡很是无语，发现这老头是够怪的。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妖族和人族也没什么区别嘛，萧凡你不要种族歧视哦。”枯兰双手合十，认真的回道。
萧凡翻了翻白眼，自己还能说什么？
“好吧，是我见识短。”萧凡长叹一声，这老妖既然修佛，那就不必担心他突然暴走了。
老头作揖说道，“阿弥陀佛，今日听枯兰圣佛一席话，圣参千年佛典，老夫是心服口服，正所谓达者为师，枯兰圣佛，请受小僧一拜……”
说完，老头竟然要给枯兰跪下。
枯兰连忙拦住老者，恭敬的回道，“小僧不敢妄称圣佛，你才是得到高僧，以妖化佛，更胜一筹。”
看着二人相互奉承，萧凡额间尽是黑线，大手轻抚额头，很想掰开二人的脑袋看看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老人家，咱先不扯佛的事情，能向您讨教讨教，这剑灵山内的剑鸣声是什么情况？”萧凡满心疑惑，此刻好奇的问道。
老人家看着萧凡，反问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路过此地，正好进来办点事去，哪知道听到这剑鸣声了，这剑鸣声甚至可以让我背后的剑产生共鸣，所以挺好奇的。”萧凡连忙回道。
老人侧目看向萧凡背后的剑，突然吃惊的说道，“这剑盒里面是不死剑？夜帝的那柄剑吧！”
萧凡想不到这位大妖居然知道夜帝，甚至只通过剑盒就能知道不死剑。
“前辈知道夜帝？很了解吗？”萧凡顿时兴奋了，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
老者点了点头，回道，“有幸见过一面，也聊过一会。”
哗……
萧凡顿时盘坐在老者面前，兴奋的问道，“前辈可否跟我讲讲这夜帝的为人？他真是如世人传言那般，所过之处，万物皆灭，心狠手辣，动辄便屠城么？”
老者顿时摇了摇头，回道，“此言差矣，若他是这种人，老夫便早已经死去，还能活到现在吗？”
萧凡点了点头，仔细一想倒是有些道理。
“这位夜帝，行为确实嚣张桀骜了一些，不与世人为伍，常年孤身行走于天地间，身边只有一柄剑和一条不死黑兽作伴，不过他曾经路过剑灵山，而且见到我之后并没有下杀手，而且很随和的陪我喝了几杯，还陪我聊天呢。”老者轻抚白胡子乐呵呵的说道，“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专杀恶人，不过因困于死人经，导致他对杀戮的信念越来越强，几次想找佛宗的人化解，但是佛宗不仅不愿化解，反而想杀之而后快，老夫很纳闷，这佛宗不就是为了普度众生么，为何不普渡一下夜帝？”
“一开始我也挺好奇，后来夜帝与我说，佛宗把他定性为恶魔，只能杀戮净化，佛言已经净化不了他了。”老者幽幽说道，“后来我挺想帮他的，便开始修佛，哪知道越修越喜欢这佛言，觉得佛言说的很对，不过我不认同佛宗对夜帝的评价。”
萧凡摸了摸鼻子，原来这大妖修佛还是因为夜帝！
“你是最后一代夜帝？”老人看着萧凡好奇的问道。
萧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以为死人部落都死绝了，很多年轻，某位帝尊亲自出手，击杀夜帝，覆灭死人部落，那一战浮尸千里，血流漂橹，真是……哎，想不到还有死人部落的人。”老者轻叹道。
萧凡沉默少许，说道，“死人部落却是死绝了，我也不是死人部落的，只不过恰好有资格修炼死人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