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之后，方氏集团顶楼秘书办公室，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似乎是喝醉了一样，打开窗子，从楼上一跃而下。
啪！
男人的脑袋如同西瓜开了瓢，摔在楼下正要路过的一个老太面前。
老太哆哆嗦嗦看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快快快！方氏有人跳楼，赶紧去看啊！”
周围好事的人群，商店，呼啦一下，将这个出事地点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有人报了警，警车赶车，上楼了解情况。
“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跳下去……我刚刚去茶水间了，不信你们看监控，他出事的话，我在茶水间。”
王楠脸色发白的喃喃说。
她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短短半小时之间，那个穷凶极恶的娄虫亮，会自己从这高高的顶楼一跃而下，将自己摔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神色淡漠的方总，王楠直觉，娄虫亮跳楼一事，一定会与眼前这个男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到底是什么关系，王楠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被方总赶出秘书办公室之后，时间不长，娄虫亮就跳楼身亡。
“方先生，这个娄虫亮，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
警察在做笔录，该问到的问题都要问。
方稀元这才向着王楠看了一眼，淡淡回道：“并不是。”
警察皱眉，马上再问：“方总真是好记性，顾氏这么大公司，方总却能记得每个员工长什么样，并能直接说出娄虫亮并非方氏员工，方总如果不是记性非常好，那就是过目不忘了？”
“唔，那依警官您的意思，我记性好，过目不忘，也是值得怀疑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警察向着方稀元看了一眼，继续做笔录，“方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过目不忘，还是记性好。”
方稀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喜不怒，态度平和：“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继续追问。
方稀元淡淡看了一眼王楠，王楠脸色发白，出声解释：“是刚刚方总过来找我有事，然后，看到的。”
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警察马上转移视线，追问王楠：“你是方总身边秘书？你跟死者娄虫亮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
王楠下意识出声，却是又看了一眼方稀元，方稀元笑一下，起身，“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谈合同，可以先走了吗？”
警察考虑一下，点头：“可以了，多谢方总配合。不过回头再需要方总提供线索的时候，还要再麻烦方总的。”
“好！”
方稀元起身离开。
隐隐听到身后，王楠的声音，沙哑响起。
王楠说：“我跟他之前是朋友关系……他之前追求我，我没同意，因为他一直好赌。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追到了我的公司。”
警察问：“追到公司以后呢？”
王楠：“……我公司很忙，方总找我，我就去忙工作。后来，就听说他跳楼了，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再以后的对话，方稀元没有再听下去，只是略顿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离开。
等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距离中午十二点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方稀元心情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办公室窗前的落地飘窗上，等。
“念念，你会来的，对吧？”
举杯，对饮。
玻璃窗上倒映的人，倒是自己。
……
TGD集团。
总裁办公室。
苏小念一脸黑线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体温，心跳有些快。
她眼睛闭着，气息微有不稳：“喂，我说亲爱的阎先生，这大好的时光，你放着大把的金钱不去赚，你把我带这里做什么？”
手里似乎被塞了一只杯子。
苏小念用指尖描绘了一下，感觉像是马克杯。
然后，男人又粗鲁的执起她的手，不客气的给她的右手无名指套了一个什么东西。
凭感觉，那是戒指。
苏小念哭笑不得：“阎总？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又是杯子又是戒指的，你在搞什么？”
她话音一落，阎维寒没好气的声音响起：“搞什么？老子想搞你行不行？”
苏小念：……
呵！
不与这混蛋说话！
把杯子摸索着递给他，苏小念低声：“接着。”
“不接！”
“我说你接着！”声音提了起来，有些恼，“你他妈欺负一个瞎子是不是？”
对！
她是瞎了，她是看不见了！
所以他就能欺负她？
“放屁！没老子的允许，你敢给我瞎一个试试看？！”
阎维寒忽然大怒，“姓苏的，你他妈别仗着自己眼睛看不见，就能给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现在瞎不瞎还不一定呢，你死不死也不一定……在老子还没放弃的时候，你必须就得给我撑住！”
“还有，就算你瞎了，死了，你的墓碑上，也只配刻有我的姓！”
“所以，你省省心吧！乖乖的把这交杯酒喝了，把这戒指给我戴好了……从今天起，你苏小念生是我的人，死是老子的鬼！”
“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有没有很意外，有没有很开心？”
“你看，你分分钟就俘虏了一个身价千亿的男人娶你为妻，你觉不觉得你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
“感觉人生瞬间达到了巅峰，是不是？”
“从今以后，又多了一个来宠你啊，有没有觉得，特幸福，特窝心？”
男人不停的说着。
一句一句，像个傻子一样，在她这个瞎了眼的人面前，唱着他自己导演的这场独角戏。
苏小念睁开眼，看不见他，但却又像是看到漫天星光那样的璀璨。
她笑眯眯扬起唇，用力点头：“阎总。”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怎么？是不是很感动，想要亲吻你亲亲的夫君大人？”
“呵。”
她伸出手，将手中的马克杯举起来，放到大概差不多是他眼前的地方吧。
然后另一手忽的揪住他衣服，一声吼：“姓阎的！你他妈求婚敢用马克杯装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