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作”的这首诗作虽然看着很俗,但应该也算是很雅的,因为他凭着这首诗,敲开了小南国头牌柳轩然小楼的大门。
柳轩然姑娘对她认为是庸俗的人,自然是一概拒绝招待的。
常妈妈对于柳轩然竟然同意见纪浩三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她还是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吩咐一小丫鬟带着纪浩三人去后院柳轩然的小楼,并嘱咐小丫鬟一定把三人招待好。
纪浩三人随着引路的小丫鬟穿过迎客楼,来到后院。
小南国后院相当的大,四周建有很多精巧的阁楼,俱有回廊相连,在红花绿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想来这些精巧阁楼,便是那些小南国里身份稍高的红姑娘们各自的居所。
显然,这后院中的楼阁比前院档次又高了不少,当然,来到此处的费用也高不少。
这小南国倒真不愧登州最顶级的秦楼楚馆,只看这些红姑娘居所的设计,便是雅趣盎然!
在此雅致的地方听美人唱曲抚琴、与美人吟诗作对,肯定甚是对那些文人雅士的胃口。
院中遍植绿树,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径,穿绕期间。中间还有一处荷塘,碧绿的荷叶铺满塘面,宛如凌波翠盖,偶尔有几株早荷开放,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红,宛似娇羞的小姑娘,很是为这院中环境增色不少。
纪浩三人随着小丫鬟走在鹅卵石小径上,但闻处处鸟语花香,雅致不凡,这里倒真的是一处好地方。
花枝掩映下,一个精巧的月亮门出现在三人眼前。这月亮门在浓密的花木掩映中,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纪浩三人随着那个小丫鬟穿过那个月亮门,来到一个小院内。
这小南国头牌柳轩然有自己独立的小院起居,显然又比别的红姑娘们的待遇又高出一个档次。
纪浩三人随着小丫鬟来到院内,只见院内的小楼前,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靓丽女郎。
那女郎着了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平罗衣裙,长及坠地,没有一朵花纹纹饰,只是袖间缝了几朵兰花,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腰带,很是清雅素净。
一身装扮清新雅致,令人一看便觉赏心悦目!
这个靓丽女郎自然便是小南国的头牌柳轩然了。
柳轩然虽然平日里很是倨傲难见,但只要同意见面的客人,却还是会很热情的接待的。
柳轩然一见三人穿过小门来到院里,便微笑着迎上去道:“三位公子远道而来,奴家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则个!”
柳轩然声音清脆甜美,说话温婉得体,令人如沐春风,虽然是行院里的姑娘,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风尘气息,反而感觉比之那些大家闺秀不遑多让。
纪浩三人来这后院之前,本来还抱着争取揩这小南国头牌些油,占些便宜什么的想法呢,此时站在柳轩然姑娘面前,顿时感到自己想法很是龌龊,无法再生出一丝旖念。
在这位温婉缱绻,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柳姑娘面前,似乎起了任何猥琐的念头,都是亵渎。
当下纪浩三人都装起了斯文人,很是文雅的见礼道:“柳行首客气了,我等冒昧打扰,还望海涵!”行首是此时对有名气的行院头牌的敬称。
三人见完礼,又忙各自通报了姓名。
“三位公子能来敝处,是奴家的荣幸,何谈打扰,快请去小楼里坐!”当下柳轩然右手虚引,请三人进楼。
纪浩三人随着柳轩然走到小楼门前时,戚继光似发现了什么,忽然指着柳轩然起居小楼的匾额道:“柳行首这小楼的名字很是雅致啊,‘听香’,看似简单二字,但是却令人越想越觉境界高深,确实是很有韵味的一个名字啊!”
纪浩听了这才看到那个匾额上刻有古意盎然的两个篆字“听香”,看来这是柳姑娘给自己的这座小楼起得名字!嗯嗯,确实是颇有意境,不过他想说点什么,却一时想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夸赞。
此时陆峰轻摇折扇,也装起了斯文,附庸起风雅来。只见他边摇着折扇,边微笑着夸赞道:“我们凡夫俗子闻香、嗅香、品香,而柳行首却是听香,真是禅意幽深,实在比我等俗人境界高太多啊!”
不得不说,陆峰虽然真才实学不咋样,但是对这在风月之地附庸风雅的事情,还是很在行的,说起来竟然头头是道的。这一番吹捧,倒也是言之有物,不算突兀。
柳轩然听了戚继光和陆峰的话,笑道:“戚公子和陆公子谬赞了,奴家只是偶然一次闭目细嗅花香,觉得香气袭来时或者是一缕,或者是一片,似乎这是无法控制的,而且就像声音一样,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散的时候无影无踪。因此,偶有所感,随手写就‘听香’二字,实无什么禅意!”
纪浩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似乎落了下风,男人嘛,谁不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此时他倒是真想起点可以拿来附庸风雅的东西!
当下他摇着自己手中的檀香扇,也装起斯文风雅之人来,朗声赞道:“古人有读画之说,今有柳行首听香,实在雅奇不凡啊!恰似‘山气花香无着处,今朝来向画中听’,读画、听香,俱是雅趣盎然,禅意幽深啊。”
柳轩然听到纪浩随口的一句小诗,不由的眼睛一亮,随即眼波流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脆声道:“‘山气花香无着处,今朝来向画中听’,纪公子真是出口成章,随口一句诗就是意蕴深远!纪公子才果然文采风~流,奴家拜服!”
嘿,这装比很成功啊,自己随口“借”了一句小诗,就在被这柳行首认作是文采风流了。这被美女仰慕的感觉……着实不错。
当下纪浩忙彬彬有礼的道:“柳行首谬赞了!”
…………
在门口装完风雅之人,纪浩三人随着柳轩然进入小楼。
只见小楼花厅内,迎面墙上挂着一副淡雅的水墨山水画,靠窗几案摆着一盆已经吐蕾的墨兰,临墙一架书柜,书柜上满满一柜书册,俱都装帧精美,满室书香,淡雅不俗。
柳轩然的这小楼内的摆设,着实颇为雅致。
纪浩觉得如此雅致的地方,确实只适合听听琴曲仙音、谈谈风花雪月,实在不适合想那些巫山云、雨的事儿啊!
当然,就算想也白搭!
人家柳轩然到现在还是清倌人,或许是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才肯心甘情愿的献出身子吧。她这种身份的花魁,若是不愿,在登州很少有人能以势压她就范。
纪浩自然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能以势压她就范,至于靠文采风、流打动她,那更无可能。自己这半吊子都不算的水平,也就靠“借”首诗词来撑撑场面,若是真的深入交流切磋,怕是跟她过不了几招就会露出文贼的面目。
纪浩三人坐定后,很快有小丫鬟摆上精致的酒菜,柳轩然招呼三人喝酒谈心起来。
这柳轩然既然小南国头牌,自然长袖善舞,和她聊起天来,令人很是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在不知不觉间,纪浩三人便被她捧得有些高兴了!
于是众人觥筹交错,不知不觉便已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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