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她就兴奋得不能自己。
难怪妈妈说她在余时安面前就完全变了个样。
余时安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听到她激动得变了调的声音问:“怎么了?”
“余叔叔好像同意我们了。”秦萦甩了拖鞋跳上床,忽然觉得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使劲蹦跶了几下,“他要给我做蛋炒饭!”
他心知肚明,笑起来,“做得肯定没我好吃。”
“胡说,余叔叔亲自下厨,起跑线上就赢了你。”她立即反驳。
“本来我在咱们家的地位就够低了,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连我爸都比不过了。”
余时安哀怨的声音,心里却是开心的,他的姑娘对爸爸并无芥蒂。
“诶,余叔叔为什么会答应?我不在上海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做到的?”秦萦以为是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他否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谎,“我早就说过我爸十二年前就很喜欢你,十二年后一定不会真的排斥我们在一起。何况,我的姑娘这么好,谁能真的狠下心拒绝?”
秦萦最后跳了两下,盘腿坐在床中央,沉默一瞬,一本正经说:“时安,我很感激余叔叔最后选择支持我们。人生太长也太短,他没有让我们把时间浪费在漫长的抗战里。”
而是成全他们的心,令他们在未知的生命里得到所有的祝福,然后相依相伴。
余时安心头弥漫起难以名状的情绪,有激动、有喜悦、有感动,更多的是欣慰。
谢谢她的妈妈,谢谢自己的爸爸。
直到此刻,他才更深刻的明白两位长辈的用意,也理解了秦妈妈要他瞒着秦萦,她找过爸爸这件事的原因。
最后,余时安只是笑:“所以,祝我们幸福。”
“祝我们幸福。”秦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力点头。
*
六月底,秦萦在孟氏上班的最后一天,下班,她去医院接余时安。
中午她在跟部门同事们聚餐,结果接到他的电话,说他没开车去医院,下班回不去了。
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还这么粘她!
可她就是欢喜得不得了。
开车到医院,秦萦直奔麻醉科。近来无比熟悉的一条路,她反复走过很多次,连几个科室固定的小护士都眼熟了。
到了麻醉科,她敲门。
“请进。”很温柔的,含着笑的声音。
似曾相识的情景,秦萦动作微顿,仍旧拧开门。
果然,坐在余时安位置上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曲苑,一如那一次。
“来了?”曲苑起身说,“还是来拷资料的,不过这次我就不偷偷夹带东西出去了。”
玩笑意味很浓的话,秦萦笑了,“巧了,这次我本来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余时安呢?”她又问,“查房去了?”
他没给她发消息说进手术室,大概是查房去了。
曲苑低头整理桌上散落的资料,顺手发了个短信才答:“嗯,特需病房查房去了,特需病房的vip大爷们。”
秦萦“哦”一声,给自己倒水喝。
曲苑刚抱上资料,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接起来。
“时安被特需病房的病人打了?”她赶紧把资料重新放回桌上。
秦萦一听急了,走过去,却没贸然插嘴,只凝神听曲苑继续讲电话。
原本总是笑得柔柔的人神情格外凝重,眉头锁得紧紧的,连眼神都凌厉起来。
“好,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秦萦脱口就问。
曲苑:“你别急,我现在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她拎起包先一步开门。
曲苑跟在她后面,边走边安慰她,“保安已经上楼了,也有其他医生护士在,不会有大问题。”
下电梯,穿过长廊,再上电梯,秦萦在电梯里盯着跳闪向上的数字,第一次觉得为什么特需病房要在住院部的最高层。
红色的数字闪了两下,电梯停在十楼。门一开,进来几个拎着保温盒的家属,还有个被护士搀扶着的病号。伤了脚的病号,走路特别慢,护士轻声细语的提醒他注意看脚下,而电梯门已经开了很久。
秦萦心头笼罩着一层焦灼,焦虑不安的,又不能让人快些,只能自己干着急得咬嘴唇。
电梯停停走走,只剩下她和曲苑,终于,在顶楼停了。
电梯门打开的速度很慢,仿佛是《疯狂动物城》里的树獭似的,恨不得用手去掰开。
秦萦几乎贴着门站,刚冲出一步,脚步狠狠的顿住。差点来不及刹车,撞到与她面对面站在电梯外的男人怀里。
她愣住。
电梯门全部打开,正对着电梯的是这一层的大厅。
此刻,即使不是黑夜,厅里的灯都开着,很亮很暖。
而她面前的男人眉目清朗,朝她笑得更暖。
秦萦反应过来,用力锤余时安一拳,“余时安,你干嘛!”不知道她快吓死了吗?
他受了这拳,刻意装作被打得退了好几步,他身后的傅瑾璇和许润都笑了。
“秦萦,来,我牵你出来。”他伸出手,等她把手放上来。
秦萦环顾四周,亮堂的大厅里人不多,几个人恰恰她都认识。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粗暴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下一秒,手被牢牢牵住。
曲苑也跟着出来,与许润站在一起。
“戏演完了,我觉得我是外科界里最会演戏的医生。”她自我调侃。
许润却看她,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曲苑看懂了。
他说:“他们不容易。”
“是不容易。”曲苑答。
“你也很好。”
“当然。”
许润笑,看向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个人,问:“难过吗?”
曲苑想了想,点头:“挺难过的,羡慕但不嫉妒。”
“许润,我结婚的时候,你送的红包得比包给他们的大。”她忽然话题一转,“也不枉费我演了这么场大戏。”
许润揽住她,很紧,“好。”
余时安牵着秦萦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秦萦的手仍被他握着,她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很精神,也很帅。
他指着病房的方向说:“十二年前,我在这里遇到一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趴在外婆的床前唱歌。我觉得她的歌声比我听过的任何一个歌手唱的都好听。”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余奶奶转进双人间病房的时候,秦家人都在。
“她很爱哭,总躲在安全通道里一个人哭个不停,我觉得她真是世界上最爱哭的姑娘。可我也想抱抱她,让她别哭了,别哭坏了嗓子,她唱歌多好听啊。”
秦萦鼻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