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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犹带泪痕的脸上。秦宓蹲下身,目光轻轻。

    长睫掀开,看见他,迷蒙的眼立即清醒。

    他轻柔的问,“你昨晚哭了?”

    不仅没有烧傻烧坏,而且记忆力依然很强。

    他不肯放过,继续追问,声音更轻柔,“你还喜欢我?”

    覃乐桑微红了脸。她未说过不喜欢他。然而那些讨厌和恨也是真的。

    秦宓见她反应,带着丝紧张,打着商量问,“我可以抱你吗?”。

    覃乐桑垂下眼帘,攥紧手指,“不,你脏,你抱过别的女人。我亲眼看见了,在支浦的假日酒店。”

    秦宓愣了半晌。“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你一直在生气这个?”

    “你有别的女人。”覃乐桑含泪看着他。

    秦宓疼惜她,然而此刻却无脸抱她。

    他连那个女人的样子都记不起了。他只记得刚回国的心情,又绝望又兴奋,疯狂的思念她。

    因为什么才理了那个女人的搭讪?翻译吗?因为跟她同一个职业。

    秦宓颓败了神情。他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要偏偏让她看见?

    覃乐桑不肯理他。连出门也不跟他说一声。

    *

    覃乐桑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窝在狭窄的沙发里,脸颊火热绯红,又有了发烧的迹象。旁边的粥和水都没碰过的痕迹。

    覃乐桑叫醒他,让他坐起身,把药递给他。他不接,偏头躲开。

    覃乐桑又气又疼,“你要怎样啊?不吃药就等着烧死吧。”

    “苦。”他吐出一个字。

    覃乐桑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吗?”

    可他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讨厌吃这种东西。

    覃乐桑软和了语气,类似哄道,“吃吧。”

    秦宓只好接了药丸,喝了杯子里难以下咽的冲剂。

    覃乐桑准备起身,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覃乐桑,你不能不要我。”那声音带着几分可怜的味道。

    “没有别的女人。”他看着她,目光炽热,“只有你。”

    覃乐桑心脏疯狂跳动,被他轻微的力道带近。

    “我可以抱你吗?”他总是耐心的去征求她的意见。

    覃乐桑不说话,他就当默认,将她抱在残破的躯体里。

    “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所以,覃乐桑,别不要我。”

    覃乐桑似看见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又安静又冷狠。那是他的寂寞和伤痛吗?她从来都不知道。

    在他的怀抱里,她无法抑制的哭泣,“秦宓,我很喜欢你。你总说需要我,不能没有我。事实上,我远没有你坚强。我更需要你。我害怕想起你,却又忍不住去想你。我没办法厌恶你,我只是恨你,可我更爱你。”

    那些话埋在她心里,多少次的梦里,她想对十八岁的秦宓倾诉,“起初我恨你对做那种事,但是很快我恨你的原因不是那个了。我恨你为什么离开我,还不联系我,我恨你不再爱我。我猜你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和漂亮聪明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秦宓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可以吻你吗?”虽然是个问话,却不等她回答就已经行动。

    因为受伤虚弱的原因,力不从心,却偏执地表达此刻的心情。

    覃乐桑见他动作吃力,便捧了他的脸主动。所以这个吻,不是他吻她,而是在她的同情之下,主动的献吻。

    “覃乐桑,你永远不会比我爱得更多。但是,没关系。至少你不会再爱一个男人比我更多。对吧?”

    “……嗯。”覃乐桑认真思考后回答。

    有时候她想过,不是她爱得不够多,只是因为她遇上的人是秦宓。这个人对于她来说也是唯一的。因为不会再有人比他更爱她。

    目前为止,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而她是他的全部。

    *

    晚上,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

    “我们明天回名玘。”

    “为什么回名玘?而且你的伤不宜多动。”

    “你的户口本在w市还是名玘?”

    “要户口本干什么?”

    他埋头在她脖颈,哄道,“你就告诉我在哪儿。”

    “w市。”

    “我家在w有房产,算是长期居住。”

    覃乐桑越听越奇怪。“你要做什么?”

    “办结婚证。”他的神色很是淡定。

    “结婚要经过父母同意的。你还没见过我爸妈呢。”她又添上一句,“结婚很麻烦。”

    “我知道。所以先领了结婚证,后面的再慢慢说。”

    什么啊?

    覃乐桑觉得他这思维奇怪死了。

    “先领结婚证,覃乐桑。”他神情认真,带着些许忧伤。“我不想再生意外。”

    ☆、第63章宠物

    怎么能回w市呢,他的伤根本不允许颠簸。她猜他连躺着都会很痛很难受。像前两天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所以覃乐桑不赞同第二天就回去。

    秦宓见她不肯,并且态度坚决,便不再强求。

    很意外他的沉默,从他细微的神情里看出了类似失落的情绪。

    “秦宓,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我答应你,你伤好后就去民政局登记好吗?”

    她温柔的说话,像哄一个脆弱的孩子。

    秦宓便抱了她在怀里,轻声问,“我是不是有点儿烦人?”

    他居然学会了给自己用上“烦人”这个词。

    覃乐桑闻见浓烈的药水味里他特有的舒服气息,想起前段时间两人的忽近忽远,犹似一场梦境。

    “对不起!”覃乐桑从两人相遇到现在,心境的变化太大。“我有想过要跟你和好,可是六年太长了,我没有自信你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特别是假日酒店的事,印证了所有不好的猜想。”

    她的手指拂过他成熟的容颜,“秦宓,六年真的太长了!长得我的心都要老了。爱变成了恨,定格了你十七岁美好的模样,让二十四岁的你面目可憎。我爱着一个人,也恨着一个人,可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全都是时间的错。

    只有爱着的人才明白,时间和距离到底有多残忍,让人有多无助。

    秦宓显然比她更早明白,所以才在六年前不顾一切,伤害了她。

    秦宓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也像是在安慰十八岁的秦宓,“没事了。不会再分开了。”

    覃乐桑枕在他的腿上,流下泪水,渐渐睡着。

    *

    第二天早上秦宓醒来的时候臂弯处已经没人了,起身从客厅找到厨房。

    覃乐桑正系着围兜拿着勺子熬粥,回头见他从客厅焦急找过来,见着她,神情在一瞬间由冷寂的疼痛到明亮的温柔。她的心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