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师,拔都说的对啊,还请太师早做决断。”
“请太师早做决断。”
在场的蒙古将领一个赛一个的冲着马哈木嚷嚷道。马哈木见此情景,心中也是左右纠结,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现在的形势若是不答应诸位将领的求情,怕是他们从此就会跟自己离心离德,杀人父母,断人财物永远都是最遭人恨的,眼看着自己的手下都想着跟明朝做生意发财,他要是不答应,虽然不至于众叛亲离,但在兄弟们心中的威信肯定会大为降低,至于他们做不做明朝的内奸,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只要自己提防着点问题应该不大,最后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老婆,略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诸位兄弟说的对,本太师也想跟明朝封贡互市,赚取财物。”最后那句倒是他的心里话,放着眼前的钱不去赚,老是想着以后会怎么样,如此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
“太师……”孛儿只斤氏听到马哈木的决断后吃了一惊,她已经预感到了这么做的风险,心口猛然跳了两下,道:“还请太师三思啊。”
马哈木摆了摆手,抿了抿嘴,然后以不容置喙地口吻说道:“爱妃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再说了,我瓦剌远在大漠,明朝的步兵是过不来的。秦皇汉武那么厉害的人,不也没有永清大漠吗?他老子当年打的岭北之役不也是以惨败收场吗?”
这倒也是实话,孛儿只斤氏见马哈木态度这么坚决,也就不再争什么,脸色不好的端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按照正常状况下,马哈木说的是没有错误的,就算将来起了冲突,朱楧也拿他没办法,就算一开始他的兵锋很盛,自己只要躲一段时间,等到明军的粮草不继,他们就不得不班师回朝。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位于天山腹地的肃国秘密兵工厂正在加班加点的研制罐头这种利器,锡矿已经被找到,马口铁的样品已经被做了出来,距离罐头的问世,已经不是遥远的梦想了。
不久之后,这件利器将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天夜里,位于敦煌的肃王宫内十分的热闹,每个人都忙的热火朝天,因为王后马上要生产了。
“快快快。把热水端进来。”“快去啊,动作快点。”“王后要是出了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接生婆一边给王后接生,一边心急火燎的大声叫嚷着。
在王后的寝殿之外,朱楧负着手来回踱步,他贵为一国之君,但可笑的是,在亲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王爷,您别太着急,王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王爷,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他的三个妃子也都来了,这个时候若是不来看看,那简直就是太不懂事了,就算王后不记得这事,今后见了她,心里也感觉愧疚,脸上无光。
这个时候,夜空中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小太子。母子平安。”一直在王后房间里伺候的听薇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地报喜道。
“哈。”朱楧仰起头,向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说实话来自后世的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孩子的性别,反正都是自己的骨血,是自己曾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听薇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朱楧的跟前,高兴地说道:“臣妾恭喜王上喜得龙子。”
其他的三个妃子也都反应了过来,也和听薇一样跪在朱楧的跟前,高兴地说道:“臣妾恭喜王爷,恭喜王后姐姐。”
朱楧此时的心情是万分激动的,第一次做父亲的感觉总是令人莫名的难忘,从此之后,在这茫茫的宇宙之间,有那么一个小家伙身上流淌着的是寡人的血脉,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到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开始理解朱元璋为什么这么宠朱标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朱标曾经带给过他这种感觉,其他的人不管你多么能干,都不曾让他体验到这种快感。所以太子之位也只能是朱标及其子孙的,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寡人可以进去看看吗?”过了好半天,朱楧才回过神来,笑着问跪在他身边的一群人道。
这下子问道众人的难处了,这几个女子都没有生产的经历,也不知道王爷这个时候进去合不合适,最后还是听薇直了直跪着的身子,盈盈地看着朱楧说道:“要不,臣妾进去问问吧。”
朱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快去。”“是。”听薇又像朱楧行了一礼,随即站了起来,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跑进了王后孙云琦的产房,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出来跑到朱楧的跟前,笑道:“产婆说可以,王爷请吧。”
朱楧十分开心,十分着急的对听薇说道:“你跟着寡人进去,其他人就在门外等候,以免影响王后休息。”随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王后孙云琦的产房。
早有产婆迎了上来,抱着已经被剪掉脐带的小太子,冲着朱楧鞠了一躬,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母子平安。”随后,将手中的小太子递到朱楧的跟前。
朱楧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心里万分喜爱,这就是他的后代啊,是他的血脉,十分不自然的将小娃娃抱起来,之间小娃娃眯着眼,小嘴一动一动地,似乎在找吃的。
“王上,小太子好像有点饿了,您赶紧抱到王后那里给他喂奶吧。”产婆笑嘻嘻地提醒道。
“哦,对。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吃东西呢。”朱楧一脸慈爱的笑道,然后慢慢地将小娃娃抱到王后孙云琦的旁边,轻轻地放到她的怀里,抚摸了一下孙云琦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的秀发,一脸宠溺的笑道:“王后辛苦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孙云琦侧过身,将小娃娃放到怀里,在奶妈的帮助下喂了他几口奶,她贵为王后,今后喂奶的工作肯定是要交给奶妈的,但是孩子的第一口奶,必须由她这个亲娘亲自来喂,姿势调好之后,十分虚弱的说道:“这都是王上洪福,能为王上诞下子嗣,是臣妾的荣幸。还请王上给儿子赐名。”
朱楧微微一笑,给儿子取名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取好之后,还要报到宗人府录入玉蝶,这样才能使他真正成为王室的一员,好在这个名字历史上已经有了,不用他多费脑筋去找些生僻字来套老朱规定的那些起名的办法,装了一副略微沉吟的样子,然后说道:“我儿就叫赡焰吧。”“赡”字是老朱规定的族谱名,任何人不得更改。“焰”是按照五行排出的名字,因为木生火,朱楧是木,他生的儿子就是火。
应该说,明朝藩王的起名是越往前越好起,到了后来,王室子弟越来越多,挂金木水火土的也就那几个字,搞得负责给王子起名字的人十分头痛,只能找一些生僻字来充数,生僻字都找完了,就干脆直接造字,诞生了一大批仓颉。
“多谢王上赐名,我们的儿子就叫赡焰了。”孙云琦抱着小娃娃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万般宠溺,她的母爱要开始泛滥了。
朱楧没有在王后的宫中多留,王后刚刚生产完毕,需要休息,他在这里坐了一会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小娃娃的名字已经差人送去宗人府了,按照大明朝的规定,他是肯定要被立为太子的,只不过要等到十岁之后。
其实朱楧也很推崇这个嫡长子继承制,它是解决兄弟纷争的最好办法,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只要不是嫡子,就不要打王位的心思,除非是没有嫡子,而你又是庶子中的最长者。
说到底,这还是一种论资排辈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在一些人眼里看来很腐朽,很错误,压制了许多有才能的庶子,包括朱棣、李世民这样的天才。
但是,希望读者君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有远远比天才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稳定。只有稳定,你我这种小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悠闲地过着小日子,你下了班之后才能打开起点看我的小说,而我下了班之后才能有功夫写小说给你们看。若是打起仗来,谁还顾得上这些?乱世虽然出英雄,虽然精彩,但却是容不下一张书桌的。
大家可以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自古以来的各个乱世中出了几个英雄,相信大家都能数过来,而死了多少人,相信大家是数不过来的。
在乱世之中,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炮灰,尤其是你我这种小老百姓,所以要珍惜和平,好好的过小日子。
这种论资排辈的方法虽然会埋没一些天才,但是会给我们大众带来稳定,这就够了,上来一个不是特别天才的皇帝,最多就是政绩不是特别显著,多纳几个后宫,庸庸碌碌的过一生,史书上没有留下几笔记载。老百姓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该种的地必须要去种,该纳的粮一分也不能少,大家凑合着过日子。
而要是放任几个天才去争皇帝,那可就麻烦大了,中原大地打成一锅粥都是有可能的,“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场景不是曹操刻意的夸张,君不见靖难之役打了四年,河北一带都没有人了,朱棣上来之后,还不得不从山西移民充实这一带。
相信对于在靖难之役中被殃及而死的广大河北群众来说,他们宁愿不要后来的七下西洋,不要后来的五征蒙古,不要后来的《永乐大典》,不要后来的万国来朝,不要后来的辉煌盛世。
他们宁愿在文弱的朱允炆的统治之下,庸庸碌碌的过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看着家里的烟囱上冒出的袅袅炊烟,等着老婆喊自己回家吃饭。
所以说,朱元璋制定的这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的继位制度,是有史以来最完善的制度,虽然不敢保证代代出英才,但可以保证每一次皇权交接的时候都能平稳过度,让大明朝的百姓能够永享盛世。
天气渐渐地冷了,淑妃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这段时间就要生产了,就在大家万分期待的时候,一条消息将朱楧在得子之后的喜悦中拉了出来——李景隆要来了。他的身份,是钦差。
这则消息是朱楧设立的驿站迅速的报给朱楧的,由于河西之地盛产马匹,朱楧的驿站也因此十分富裕,驿站的卒子传递消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骑着双马,跑累一匹换一匹,速度十分的快,因此李景隆刚过黄河,朱楧就受到了确切的消息。
由于之前朱楧收买了在肃国的锦衣卫,通过他们打听出李景隆这次来肃国的目的是传他自己回京叙叙家常的,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因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松归松,但对于朝廷的使者,他还是不敢怠慢的。
算好了李景隆来敦煌的时间,朱楧便带着一干文武大臣在城外早早地等候,他知道这个李景隆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不佳,但自己必须要好好应对,因为就算他是个傻子,他的手里也握着很多资源,有老朱和朱允炆给他做后台,这样的李景隆就算是个三岁孩子,自己也是惹不起的。
《韩非子》中有一句名言:“故立尺材于高山之上,则临千仞之溪,材非长也,位高也。”实在是至理名言,现实世界是唯物主义世界,谁掌握的资源多谁就能赢,这谁也别吹牛逼,谁也别想蒙谁。
若不是靖难之役之时,朱允炆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别说是朱棣,就是将朱元璋放到那个位置上也赢不了。当然,他犯得最大的错误不是用李景隆。
眼见这李景隆的车架由远及近,缓缓走来,朱楧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李景隆是和朱楧见过面的,从车内望了一眼,便认出了朱楧,当即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朱楧会派一个要员在这里迎接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亲自来了,立即催促着车驾加速前进。
走到距离朱楧不远处时,李景隆叫停了车驾,立即从马车里钻出来,整了整衣冠,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朱楧跟前,纳头便拜道:“臣李景隆拜见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按照朱元璋的规定,王公大臣见到藩王后都必须磕头行礼,否则严惩不贷,再加上朱楧算是李景隆的长辈,因此受他一拜,十分坦然,不过他既然大老远跑出来迎接李景隆就是为了做样子,横竖都做了,为什么不干脆做的好看一点,立即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笑道:“曹国公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
李景隆顺着朱楧的扶力站了起来,冲着朱楧拱了拱手,十分客气地笑道:“多谢殿下。还记得上次臣与殿下见面的时候,甘肃一带还很荒凉,而臣这次一路走来,这里却是十分富庶,没想到短短三年的时间,殿下就将肃国建成了不亚于江南之地的天堂,真是雄才大略啊。”
这马屁拍的很舒服啊,谁说李景隆蠢?这不看着挺机灵的吗?朱楧微微笑了一下,一把拉住李景隆的手,道:“曹国公过奖了,曹国公一路走来辛苦了,寡人特地为曹国公安排了洗尘宴,咱们赶紧入席吧。”说罢,拉着李景隆就往城内走。
李景隆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道:“殿下,臣是否应该先宣读陛下的旨意啊?”
朱楧淡淡地笑了一下,十分热情地说道:“宣旨急什么?寡人还能跑了不成啊?曹国公一路风尘,连饭都不吃就工作的话,寡人实在是于心不忍啊。再说了,曹国公不想试试这异域风情?”说罢,冲着李景隆坏坏地一笑。
李景隆也不是什么好鸟,从小养尊处优,风月场所自然是去过不少,可是他只在中原腹地玩过,一听说异域风情,眼睛都冒起了些许绿光,顾不上曹国公的尊贵身份,略有一丝急促的说道:“那个,既然殿下盛情款待,在下若是在拒绝的话,那岂不是不识抬举了。哈哈哈。”
这几声笑得颇为银当,引得二人身后的随从们也都暗暗发笑,朱楧见李景隆答应了,一手伸向城内一指,顺口说了一个“请”字,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就往城内走。
为了款待曹国公李景隆,朱楧特地准备了丰厚的宴席,肃国所有三品以上的大员全都参加,席间自然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派十分热闹的景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景隆也喝了不少酒,酒入愁肠,勾起了他心中的那点馋虫,臭不要脸地凑到朱楧身边问道:“敢问殿下,异域风情在哪里呢?”
朱楧微微一笑,之前舞姬跳了不少舞蹈,但全部都是中原风格的舞蹈,他就是想吊一吊李景隆的胃口,顺便看看他的城府有多深,这一试,果然发现,这位大名鼎鼎的曹国公的确不是个成大事的人,这么一点点寂寞都忍不住,还能做出什么来?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上李景隆自己提出来了,朱楧便放下自己的金杯,冲着侍立在一旁的怀恩递了一个眼色。这一切都是他们商量好的,怀恩立即会意,挥了一下手里的拂尘,之前的那几名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立即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冲着朱楧坐着的方向盈盈一拜,然后垂手退了出去。
随后,几名身穿现代水手服的女子鱼贯而入,引得李景隆及其随从们的一阵惊呼,他们也是久经风月场所之人,都不是什么纯洁小生,对那些出来卖身的女人早就屡见不鲜,但还是第一次见敢在公众场合穿的这么大胆的女人。
肃国的官员们就淡定的多了,因为肃王的娱乐行业早就开张了,作为下属,他们早就不知道光顾过多少次了,这不叫奢侈腐败,这叫给老大面子,因此并不吃惊。
朱楧是绝对不肯拿出自己的私人舞团来招待李景隆的,李景隆算个屁啊,别人敬他一声曹国公,但在朱楧眼里,他不过是给朱家干活的一个奴才,再说了,那五名舞姬是朱楧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是他最喜欢的宠物,怎么可能便宜了别人。
这些进来的舞姬都是朱楧让怀恩从各个场子里选出来的,虽然比不上他自己私人珍藏的舞团,但绝对都是极品,都是各个场子里的头牌,模样和舞蹈都是一流的,足以对付李景隆这个色鬼了。
李景隆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下面七八个角色丽人只穿了见薄薄的衣服,胳膊和大白腿暴露无遗,那裙子也太短了吧,就像是将她们的小屁股给包起来的一样,一整套衣服,将她们浑身上下的曲线勾勒的完美无比,真不愧是异域风情啊,在中原腹地怎么能见到如此勾人心魄的小可爱呢?喉咙一动,咽了一口大大的唾沫,看了朱楧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这些天下尤物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乐趣?
朱楧自然知道李景隆心里在想什么,拍了一下手,笑道:“开始吧,今晚务必要让曹国公尽兴。”
“是。奴婢遵命。”这几名舞姬施了一礼,随即开始了妖娆性感的现代舞,这些舞蹈都是朱楧在后世的视频中看到的,记住了其中的精要和经典动作,找了专门编舞的人重新编成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李景隆的眼睛都直了!
“曹国公。”朱楧端起酒杯想要跟李景隆喝一个,但没想到李景隆根本没有理会他,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下面的性感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