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封……盛夏时节,阿庇斯带着五万罗马士兵,和数量众多的同盟军,辅助军团,来到了帕提亚首都泰西封城下。不像日耳曼人或者是高卢人那样,部族领地分散,相对文明的帕提亚王国,它的首都聚集了整个王国内最多的人口,和最精英的人士,最集中的资源和最优秀的生产力。
这座历史古都建在一片水草丰美的平原之上,四面无险可守,唯一的防御体系就是围绕城市一圈的高大城墙。都城就是都城,阿庇斯一路攻城拔寨,沿途的小城都是一些砂土堆砌的围墙,即便有些城市依托山体作为防御工事,但是在罗马军团的攻城武器面前依旧脆弱不堪,但是眼前这座帕提亚冬都就不一样了。它高大的白色城墙几乎都是用石块垒成,阿庇斯估摸着城墙高度至少有30罗尺,大概后世普通建筑三层楼那么高。城墙环绕城市而建,每隔一百步就设有一座高塔,所以,从远处看,白色的城墙上高塔林立,戒备森严。如果没有战争,单从建筑上来看,这简直是精美的艺术品。城墙外,还挖了一圈的护城河,不像后世大多数城墙外留下的护城河那样又臭又窄,这座帕提亚的冬都泰西封的护城河水质清澈,几乎可以达到就地饮用的程度。
望着如此规模的城墙和防御体系,阿庇斯欣赏着它的波澜壮丽,而罗马的工程师们则在营地内加紧研究制定出攻城的方案。他们深入帕提亚境内作战,战线拖得越长,对后勤补给的压力也就越大,阿庇斯给工程师们的时间只有七天,也就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必须讨论出攻城方案,并且强行攻克这座城市,因为军团不可能在城外驻扎太长时间。这就是远征和深入作战的弊端。一旦帕提亚人组织游击力量,骚扰罗马军团的后勤运输队,那么,麻烦也就来了。阿庇斯知道,必须尽可能的消除这种威胁。
…………
“将军,只有一种方案。”
三天后,军团的工程师们讨论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说。”
“泰西封建在一片水草之地,它周围的土壤十分松散,不利于挖掘地道这类的工事。而且,城墙大多用坚石砌成,靠结兵阵兵临城下挖掘,也行不通。我的十字镐甚至无法击穿他们的石块。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强攻,用大型野驴砲轰击城墙,而后让攻城塔贴近。这样会有伤亡,但是也是比较可行的方案。”
卧槽……研究了半天等于没研究,就是要强攻。对于手下的说法,阿庇斯有些无奈的叹气着。但是他们所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之前的攻城战役里,军团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获胜,那是因为那些边境上的帕提亚小城大多处于干旱的戈壁荒漠地区,土质适中,可以通过挖掘地道等方式攻城,但是遇到泰西封这样的大城,士兵们是无法用铁质的工具凿开坚硬的石墙的,松软的土壤也容易让地道坍塌。
“那么,就开始准备吧。”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阿庇斯便将命令发布下去,让军团,准备攻城……
…………
“苏莱纳,这是国王的命令,你必须守住这座城市,这是国都。”
“守住城市?你告诉我如何守住?敌人有十几个军团,人数至少五万人以上,还有大型攻城器械和充足的粮草补给,而我有什么?一万名守城士兵?这些人还是来自城里的居民,临时征召而来,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不会使用武器,你告诉我,我凭什么取胜?凭什么守住这座城市?”
阿庇斯的罗马大军在城外集结,大型投石车和弩砲机随时有可能朝泰西封发射砲石,而城里,奥罗德斯的属下却和守城大将军苏莱纳争得不可开交。苏莱纳知道自己的处境,这几乎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守军中只有不到两千人是自己的忠诚手下,高大坚固的城墙,却没有守军,这真是一场悲哀。
“那是你的职责,苏莱纳,伟大的将军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他们只问敌人在哪。”
奥罗德斯的手下,宫廷宦官努米西斯带着轻蔑的口吻说到。
“伟大的将军,如果我是所谓的伟大将军,那么,奥罗德斯算什么?临阵脱逃的小丑?胆小的懦夫?”
“你竟然敢嘲笑自己的国王!奥罗德斯国王带着军队去剿灭叛徒了!”
苏莱纳的话让努米西斯一阵惊讶,他看到了一位正在燃着熊熊复仇之火的帕提亚将军。如果这场守城战役胜利了,努米西斯知道,苏莱纳也不能留了,从他眼神里折射出的愤怒,几乎可以燃遍整片高原。对奥罗德斯的怨恨,也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剿灭叛乱?哈哈哈!帕里西亚那支军队微不足道,一群流民组成的暴徒而已,罗马才是真正的威胁。罗马军团大军压境,奥罗德斯却以剿灭叛乱之名带着最精锐的部队出城了,民众是傻瓜吗?不是,但是他们无奈,无奈跟随了这么一个懦弱的君主。罗马人不是想要我的鲜血和头颅吗?奥罗德斯不是也希望如此吗?现在,你们那丑陋而卑劣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或许就在今晚,或许明天,罗马人就会攻城,到时候,这座城市将沦为一片火海,一片废墟。伟大的奥罗德斯国王,哼,一条夹着尾巴逃跑的狼狗而已。多少无辜的平民将沦为奴隶,就因为他们的国王软弱不堪!”
面对海量的罗马大军围城,苏莱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情绪,破口大骂了起来。在奥罗德斯离开首都泰西封之前,他还指望着这个国王会留下来,跟自己一同对抗入侵者,但是,结局却令他绝望。
而后,就在苏莱纳仰天长叹的时候,从黑夜里的地平线上,赫然腾起了无数璀璨的火球,罗马军团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