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鲍隆常年在山中打猎,不善骑马,便步行作战,陈应、鲍隆一左一右,飞快地跑到魏延近前。
陈应手持两把飞叉,一把飞叉飞起,从左边飞向乌骓马的马腹。
鲍隆手持几只飞刀,一支飞刀以例不虚发之势飞向乌骓马,目标还是乌骓马的马腹。
若是让这飞叉飞刀射中,乌骓马必死。
魏延爱马如己,见这两人竟敢伤害乌骓马,勃然大怒,双腿一夹,乌骓马腾空而起,避过了飞叉和飞刀,飞叉和飞刀却以例不虚发之势继续往前飞,陈应见鲍隆的飞刀射向自己,鲍隆见陈应的飞叉射向自己,都忙不迭地滚地躲开。
当陈应翻身起来,准备再度舞动飞叉时,却见尖锐的刀尖从自己前心透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就那么一下,陈应眼前一黑,顿时毙命。
而鲍隆刚握紧飞刀准备再度投掷,却见赤色刀锋在面前一晃,一道红色血线在脖颈闪现。
鲍隆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成了无头之鬼。
荆南三大高手刑道荣、陈应、鲍隆皆非魏延一合之敌,都被魏延干脆利索地杀掉!
刘表麾下其他将领更不敢贸然上前送死,魏延策马上前一步,他们竟慌张地退后两三步。
很快地,魏延距离刘表只有二十多步,这二十多步完全是由荆州军的鲜血和尸体铺成的。
魏延已经有很久没有杀人了,一时手痒就大开杀戒,眼里只有刘表剩下的都是草芥,刘表阵中不论是大将还是小兵,凡是阻挡魏延的都惨死在魏延赤血刀之下。
魏延舞动赤血刀,向刘表冲去。
刘表麾下将士对他还算是一片忠心,见主公有难,都到刘表面前护驾。
魏延杀了一个,冲上来一双,前仆后继,无人退让,魏延在仓促间很难冲到刘表身边。
刘表本来还想表现出身为主公的血勇,但见魏延劈波斩浪一样杀将过来,他赶紧拨马往南逃窜,麾下的文臣武将也都跟着一溜烟沿着大谷往南逃去。
而刘表那些死忠士卒都挡着魏延马前,刘表眼见越来越远,魏延冲着刘表的那些死士大喝道:“刘表大势已去,我只诛刘表一人,与尔等无关,尔等还不速速归降!”
刘表那些死忠士卒厉声大骂道:“魏延奸贼,我等愿以死报主公!”
魏延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尔等找死,我就成全你们!”说着,挥舞起赤血刀,一条赤色游龙在空中盘旋飞舞,刘表那些死忠士卒的残肢碎肉散落一地,鲜血四处喷散,魏延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样,四周一丈之内再无一个活的生命,不论是刘表那些死忠将士的身体还是他们的战马,都被赤血刀斩为碎片。
魏延如此暴虐的残杀,化解了他体内浓重的杀气,杀了几轮后,魏延渐渐平静了体内的气息,再次举起赤血刀,厉声大喝道:“魏军将士,跟我冲!杀!”
三万魏军骑兵跟着魏延一起大吼道:“杀!”喊杀声惊天动地。
魏延想要挂起赤血刀,拿起身后挂着的霸王弓,用箭射杀刘表,但刘表麾下大将刘磐看出魏延的企图,指挥刘表的死忠士卒死命缠住魏延,让魏延没有时间挂起赤血刀转而用弓箭。
魏延一边挥舞赤血刀,像收割麦子一样地收割着刘表死忠将士的性命,一边冷冷地望着刘表逃窜的背影,我魏延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但我麾下大将的伏击应能置你于死地!
刘表虽有两万死忠将士悍不畏死地挡住了魏延的冲锋,但刘表荆州兵不论从装备还是战力还是精神状态都远不如魏军,特别魏军是三万精锐骑兵冲锋,对付刘表这仅剩下八万不多的荆州步兵,虎入羊群一般,这八万荆州步兵好不容易立起来的阵型被魏军骑兵强大的攻势给击散,特别当刘表自己也掉头逃窜,荆州军士气大跌,全线崩溃!
到了最后,连那些死忠于刘表的将士也都转身往南逃去。
魏延这三万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许多荆州步兵两条腿根本跑不过魏军骑兵的四条腿。
三万魏军骑兵厉声大喝:“缴械不杀,投降有赏!”“缴械不杀,投降有赏!”
很多荆州步兵见实在逃不掉,又不想死在魏军骑兵的马蹄下,只得丢下兵器,跪伏在地。
魏延嫌弃这些荆州步兵阻碍道路,便传下军令:“投降的荆州步兵必须要跪在道路两旁,不准阻碍道路,凡是站在路中间挡住去路的一律格杀!”
魏延军令一出,许多荆州步兵见刘表大势已去,都跪伏大谷道路两边,等待陈到统领的魏军步兵整编,而魏延继续统领魏军骑兵追杀刘表。
追不数里,前面的沟壑纵横怪石嶙峋,山间溪流密布,山路崎岖,非常不利于骑兵行走,步兵脱去盔甲却甚为便宜,刘表与麾下众文臣武将皆下马步行而走,魏延骑跨乌骓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他麾下三万骑兵的战马都是凡马,遇到这样复杂的地形,都只得弃马步行。
魏延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道路,叹息道:“骑兵下了马恐怕连普通步兵都不如,真是大材小用。”
就在这时,前面的典韦挟持两人,飞身来报,说擒得刘表麾下两员将领魏飞、魏翔。
魏飞、魏翔皆是襄阳人,是刘表在攻打洛阳之前临时招揽的部将。
两人都是骑将,号称弓马娴熟,若是骑在马上,还能跟典韦交手几个回合,但荆州军士气大溃,他们急于逃跑,碍于地形,弃马逃跑,但因为他们不习惯山林步行,走了没几步,魏飞便在穿过一条小溪时摔入水中,摔伤了一条腿,因为荆州军四散奔逃,魏飞、魏翔麾下士卒全都离散,魏翔只好自己一个人扶着兄长魏飞慢慢往前行走。
典韦呼啸山林多年,步战远胜马战,典韦领着麾下几百名大戟士,跳跃如飞,过不多时就追上了荆州军,典韦见这两个长相相似疑似孪生兄弟的家伙横在路上,就想抡起大戟将他们斩杀,却见他们一人受伤另一人扶持兄弟情深,不忍下手,因为这两员将领都姓魏,典韦不知他们是不是跟主公有宗族关系,所以亲自押解这两人到魏延马前,交由魏延亲自发落。
典韦从魏飞、魏翔身上搜出了刘表的印信,因为魏飞、魏翔两人虽然武艺平平,但长相都相当俊美,被那个重视外在胜过内在的主公刘表器重,放在身边,负责掌管印信和仪仗。
魏延望着魏飞、魏翔兄弟,又看了看手中的印信,又拿起洛阳周边的地图,洛阳东南边是颍川郡、陈郡、汝南郡,刘表在这三郡放置了三万人马,由大将黄祖统率,魏延打起了这三万人马的主意。
他上前将魏飞、魏翔身上的五花大绑解开,冲着他们微微笑道:“我素来器重同宗兄弟,魏征等同宗兄弟子自从跟随与我,现在皆手握重权,而你们现在不过是刘表麾下末将,人马尚未过千,不如归顺于我,我必定重用你们,你我共创魏氏的辉煌。”
魏飞、魏翔本来就不是把忠义读到骨髓里面的文人,他们只是寻常武将,武将生逢乱世信奉的便是“有奶便是娘”和“识时务为俊杰”,何况魏延还如此情深意重地托以同宗兄弟之情,面子给的足足的,魏飞、魏翔若是还坚称效忠刘表至死不渝就有点太给脸不要脸了,魏飞、魏翔立即俯身跪拜在魏延面前:“降将魏飞、魏翔谢过主公不杀之恩!”
魏延看出他们的才能,知道他们跟魏征等人比起来差的太远了,并没有真心实意要收他们为同宗兄弟,同时对他们两个的忠诚度也没有多大信心,便笑道:“你们刚刚归顺过来,寸功未立,不便封赏,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们建立功勋,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出马?”
魏飞、魏翔一起拱手笑道:“主公但有吩咐,末将无所不从!”
魏延笑着指了指地图上的江夏郡的方向:“刘表大将黄祖统三万人马从江夏郡而来,囤聚在这里,频临洛阳太近,为我心腹之患,现在刘表新败,消息尚未传到黄祖处,你们便火速前去黄祖处,告诉他刘表被困于大谷,让黄祖火速倾发三万人马前来支援。”
魏飞、魏翔愕然道:“末将不明主公为何如此行事?”
魏延懒得跟他们多说,神秘一笑道:“你们只管带着黄祖的三万人马前来大谷即可,你们一定要带着黄祖沿着这条路径前来。”
魏飞、魏翔互相对望一眼,他们差不多能猜得出魏延想要围点打援,消灭黄祖的三万人马,若是他们真的可以投降魏延,自然会心甘情愿地传送这个假情报给黄祖,可毕竟两人的家眷都在襄阳,若是投降了魏延,家人肯定会被刘表除掉,这次兄弟两人都被魏延派往黄祖处,那就是鱼儿脱钩,没有必要再为魏延效力,便把实情告诉黄祖,让他不要前来这里送死,主公刘表即便在大谷里死掉,还有少主刘琦可以辅佐。
魏延双目如电,看得出这两人表情古怪,便嘿然一笑道:“二位切莫担心家眷,我在襄阳城里安插有许多细作,会让那些细作将你们二位的直系家眷悄悄带来洛阳,两位没有后顾之忧,便可全心为魏军效力了。魏飞的腿部受伤,不良于行,就留在军中养伤吧,劳烦魏翔你跑一趟了,切记,一定要把黄祖带上那条路,然后你就随机应变及时撤离。”
魏延这番话说出口后,魏飞、魏翔心惊胆颤,知道魏延对自己并不放心,不仅让襄阳城里的细作控制了自家的直系亲属,还将魏飞在军中,魏飞、魏翔不敢再有异样的心思。
魏飞留在魏延军中,由典韦的大戟士看护。
魏翔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更加狼狈,身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看上去经历了惨烈的厮杀,带着刘表的印信,策马扬鞭,直奔黄祖所在军中。
黄祖听魏翔说刘表兵败被围在大谷,他以为魏翔是在说笑,当他听完刘表整个兵败的过程,特别是听到魏延亲自统率三万骑兵杀出时,黄祖不得不承认,他主公刘表这次败得不冤。
黄祖追随刘表多年,是刘表的忠犬,得知刘表被困,如丧妣考,他赶紧派人将麾下三万人马全都聚拢起来,往大谷关方向急速增援。
有部将劝黄祖留下一些人马防止留守义阳的满宠等人乘势侵扰郡县城池,黄祖嗔目大吼道:“若主公不在,这些城池守之何用?”
那部将见黄祖如此激动,遂不敢再劝,黄祖倾发所有人马,剩下守卫郡县城池的只是地方世家匆匆拼凑起来的郡兵。
这些郡兵都是草草聚拢起来的农夫,不论装备还是训练还是纪律,甚至不如魏延辖区内的乡兵,根本无法肩负起防御郡县城池的重任,但黄祖得知主公被魏延围困已经六神无主,根本不去在乎这些东西。
魏延见魏翔拍马远走,便传令下去:“本将领两万精锐骑兵前去狙击黄祖,剩余骑兵交由赵云指挥,与陈到统帅的步兵清扫战场,并堵住大谷北路,以防刘表荆州军从北路逃窜。郝昭领八千弓弩兵骑马与我一起前去狙击黄祖。”
魏延与麾下将领典韦、潘凤一起,领两万精锐骑兵,退回大谷关,与郝昭的八千弓弩兵汇合一处,从大谷关与洛阳之间的官道,直奔轘辕关而去。
轘辕关在偃师与登封交界处,在太室山与少室山之间,道路险隘,有弯道十二,回环盘旋,将去复还,故称轘辕关,为洛阳通往许、陈的捷径要冲。
魏延领两万骑兵在轘辕关休整三日,待前方斥候探查到黄祖人马距离轘辕关前面的要道有五十里地,魏延方才动身,领两万骑兵和八千弓弩兵埋伏在颍川郡通往洛阳的山南道两侧,准备伏击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