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首诗尚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两首诗就真的证明夏商所言不假了。▲∴
首先夏商的描述很符合实际,南宫寒江也承认了第二首诗不是她所作,加上第二首诗确实如像出自女子之手。换而言之,其他人遇到一样的情况也会如夏商这么做。本来就是一场梦,在梦里听到的诗词谁不会拿出来显摆一下?二诗选其一,自然是选择第一首更不容易露出马脚的来。
至于梦中听到的诗词算不算自己所作?众人各执一词,有人说不算,认为此乃取巧,有人说算,认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有思想到了那个境界才会梦到这么优美的诗词。
这些都已不再是关键,关键是夏商没有抄袭是事实,只要抄袭就不会引发众人声讨,而夏商的作为也情有可原,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平和了许多,义愤填膺的姑娘们也收敛了怒容。那洛鸣姑娘破涕为笑,不紧不慢地擦着眼泪,小声道:“我就知道,夏公子不会是抄袭别人作品的小人,纵然是梦中所听,那也是心中所想,公子,请你收下……”
话到嘴边,却见自己为偶像秀的手帕已被自己的泪水染花,正巧又被偶像看个正着,顿时俏脸一红将手帕塞进怀里,偷偷瞅了眼,羞答答地答道:“夏公子,小女子改日重新给您一张。”
见识了梅婉儿和南宫寒江的可恶,夏商觉得这叫洛鸣的姑娘美极了,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看来今日之事是有误会,既然大家已知晓此事缘由,那便不要再提了。夏公子在梦中都有如此惊人的诗作,寒江深感钦佩,他日若有空,秦北诗会自会盛情相邀。告辞。”南宫寒江起身,作出将走之态。
梅婉儿面露情急之色,几步跟上:“南宫师父,今日之事就此算了?”
“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只是这位夏老板聪明过人,根本不给你可乘之机。如若再做纠缠,你我清誉皆是难保!”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不满意,你答应我的条件尽可当做没有发生过。今日所为我已无颜面对自己,你休要多言!”
“……哼!”梅婉儿胸口阵阵起伏,扭头瞪向夏商,再回头时南宫寒江已到了楼梯口。
梅婉儿跟了过去,夏商也随后而行:“南宫姑娘,我送送你。”
梅婉儿:“谁要你送?!”
“我又没说送你。”
“你!”
“我怎样?”
不与梅婉儿废话,夏商两个大步就到了南宫寒江身侧。
南宫寒江没有搭理,脚步有些急促,夏商冷笑着保持步伐跟着,心说坑了老子一言不发就想走?就算不能把你怎样也要让你膈应一下。
“南宫姑娘,听闻秦北诗会可都是些闲逸的高雅之士,好游戏人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游戏之法呀?若非在下机智,这次真要被会长大人游戏致死呢!”
忽然,南宫寒江停下了脚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敢看夏商的眼神,只留下了一句话:“我又不得已的苦衷。”
“杀人犯都说自己的是被逼的。”
“你想怎样?”
“姑娘这般害我,见迫害不成一声不响就走,是不是觉得在下真这么好欺负?”
这次南宫寒江回头看了夏商一眼:“你以为你能把我怎样?你是聪明人,若非料定自己揭穿事实无望,岂会退而求次编出什么梦境的谎言?你既知无人信你,你你又能奈我何?”
“好狂妄的会长大人!你真以为我没法揭穿你的谎言?刚才的画作你确实有过轻微做旧,但你可知热胀冷缩的道理?”
“热胀冷缩?”南宫寒江眉头轻皱,“你什么意思?”
“若我没记错,去年腊月二十四应该是大雪天,当日温度跟今日可没法相比。腊月二十四的生宣和墨汁尽是受冷,墨汁粘在纸上晕染的度跟今日相比一样吗?我只需叫人笔墨伺候,在纸上稍加涂抹便可发现墨汁在纸上晕染的度和姑娘的梅花图相当。由此便可断定你的这幅梅花根本不是腊月二十四所作!刚才那情况,在众目睽睽下姑娘当如何解释?”
“你说腊月二十四的画和今日的画会不一样?”南宫寒江打了个寒颤,虽不太明白,但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如果真如夏商所言,现在自己可就不那么容易走脱了!
“……”
南宫寒江沉默了,脸色惨白,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后怕。
夏商笑了笑,他所言其实是危言耸听,具体也没有试验过,所以他不敢在众人面前找此法行事,现在说出来不过是给对方施加压力,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我之所以不当面揭穿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会长,见你不过是女流,不想你以后无脸见人。之前姑娘说我没有君子的谦和和礼让,现在我以德报怨还算不算君子所为?”
“……你……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这么威胁我!”
“威胁?这怎么算威胁呢?只是提醒姑娘明辨善恶,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被身边的小人所惑。”
“不劳挂心!”
说完,南宫寒江忽然加快脚步离开了店子。
……
今日是大年十五,夏商在忙着分店开张的同时,李洛作为夏家的女人勤勤恳恳地准备着大年的饭食,虽然知道自己做的菜没有相公的好,但还是喜欢自己动手,主要是为了欣赏相公自己做的饭菜时的表情。
平日里丫鬟青青都会帮忙,但今日却不在。
李洛一人忙了一会儿后,郭青青推开了院门,沉着脸全身都是阴冷的气息。
郭青青一进门,身上的气息引得李洛为之一颤。
“小青,今日你是怎么了?怎这般表情?”
郭青青恨得直咬牙:“夫人!你让我去西市看看能不能帮老爷办事儿,结果事儿没办成,却看见老爷被不要脸的女人愿望!真搞不懂老爷怎么不生气,害得小青气死了!”
“啊?你在说什么?”
小青便将方才在西市听说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夫人,您倒是说说,老爷梦里听来的诗词干她们什么事儿?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很快,李洛脸也沉下来,她知道夏商所谓的梦是胡编乱造,诗词不可能是抄袭的,肯定是那两个女人搞的鬼!
“呵呵!梅家二小姐?秦北诗会会长?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呢!小青,今日之事你休息要再提,我自由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