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桥一愣,摇头:“小人不知。大人只吩咐来接夫人。”
勾氏闭目摇头,片刻才说:“我……我也没说是今儿来。”
叹了口气,睁眼道:“丁参军,多谢你和尊夫人为我冒险,你们赶快离开罢,我与这两位壮士一同进入。”
不止丁保为之失色,李春桥更是摇头:“这……这太危险了!请夫人先与这位参军大人避至安全处,待小人们探了内中虚实,再……”
勾氏果断挥手打断他,转头对丁保道:“我夫君是为了等我,才到这里来的。他知我厌恶军戎兵甲,也不擅官场逢迎,才没多带官兵,联络衙司。是我不好,口里不说,心中却偷偷与他呕气,才害他……害他身陷险境。”
说着泪水涌入眼眶,姣好的樱唇却泛起笑容,双手掩口,含泪注视着澹台王图:“多谢你,丁夫人。是你点醒了我,夫妻无论是生是死,都不能够分开,我要回到夫君身边去。你真有福气,嫁了个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的人。”
眯眼一笑,泪水终于滑落面庞。
澹台王图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掌轻轻抚摩,笑道:“夫人的夫君也很有福气,能娶到夫人这样好的女子。”
勾氏忍住哽咽,伸手抹泪,定了定神,挺胸坐直身子,对李春桥道:“李壮士,劳烦你带我走一趟。”
李春桥不愿冒险,还待劝解,忽听,一人一刀便杀了进来,实在是令人佩服。”
王小狼“咯咯”笑道:“我一人一刀也杀得进。喂,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李青桥摇头:“现下不行。”
王小狼搓手踱步,“咯咯咯咯”地怪笑一阵,突然安静下来。
这屋也只剩半边有顶,格局倒像是衙门公厅,丁保在丘下见得一块写有“驿”字的破旧残匾,豁然开朗:“原来是旧时邮驿。车马道废弃了,屋舍施设等便成了草场土包。”
屋中只有五、六人,簇拥着一名褐衣貂裘、书生模样的苍白男子,男子眉目如画,并未蓄胡,连唇上颔下的青渣都刮得十分干净,相貌端雅,宛若从图中走出来似的。
此时早春已过,纵使夜露寒重,至多加件大氅便已足够,根本毋须穿到貂袍御寒。
男子面色苍白,薄有病容,显是身子骨单薄,须小心保暖。
他坐在一只石墩上,靠着柱子,秀气的双手迭在腹间,微微闭目,并不言语。丁保多看了几眼,见他鬓发额间在火光下银丝闪闪,鼻翼、嘴角的痕迹也有些深刻,依然无损其俊美。
勾氏伴在男子身旁,双手交握垂首而立。
她一直起身子,果然形似斜柳、腰如约素,虽作妇人装扮,其实年纪还很轻,没有了婢仆环绕烘托,小动作透着一丝少女稚气,文秀中更添甜美。
丁保暗暗点头:这位夫人与她的夫君可真是一对璧人,两个都生得忒好看!
嗯,不错,仅次于我跟狐狸姐姐!
这时,勾氏咬咬嘴唇,细声道:“夫君,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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