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卿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县,在场这些都是吏部大员。○他们决定的,往往是三四品大员的前程命运,这些地方上的父母官升降荣辱,兴衰成败,也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让这些人聚在一处,专门开会探讨一位知县的前程问题,未免有牛刀杀鸡之感。
可是这些大员,没有一个人敢露出半点不满之意。这会是谁召开的?那可是高阁啊。高阁的安排,一定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这个会议一定是意义深远,影响重大。自己必须做好记录,体会精神,否则就是有负圣恩,对不起朝廷的俸禄和高相的栽培。
高阁的话,要深印在脑海里,铭刻在记忆中,回去细细体味,品味精神。再说这刘朝佐也不是普通人,他这知县也就是一过渡,后面肯定要有重用。
这人的出身不好,按规矩说,到了四品也就是举人不能重用,则海瑞显然也是破坏了这个规则。
这位大员连忙打躬道:“下官思虑不周,高相恕罪。”等回到坐位上,他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大意了,怎么把出身提了出来?这海瑞可是高阁立主要用的人,而他的出身也不过是个举人。自己以出身否定刘朝佐,在高阁听来,不是等于自己说他用人无方,不在意出身规矩?
不行不行,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可不能让高阁误会自己对他不敬。今天散班之后,自己还是得备份厚礼,去高阁的几位管家那里转转,托他们说说人情才好。
接连两人触了霉头,也就没人再敢说话。高拱又等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们啊,真是不让我省心。你说你们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吏部交给你们?朝里总有人说,我掌握吏部,是坏了规矩。可谁知我的苦心,若不是我掌着这吏部,这官员任命的大事,不知道要被你们搞成什么样子。”
“高阁明见万里,远胜我辈百倍。您千万不能交印,咱们吏部可不能离了您的带领。若是您不在吏部,我们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回这些大臣倒是异口同声,步调一致。
“哼,不成气的东西。这刘朝佐的任命本官已经有了个计较,只是这个计较,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你们帮本阁参详参详吧。”(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