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心中此时唯一的声音便是这个。或许更确切的说,心中真正憧憬的是更为现实的情况——赶快开车到有人的地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幽闭恐惧症的一种,没有人烟,天色又开始变得昏暗。从小对黑暗便不甚喜欢,现在日暮时分在这林场里沿着蛇形的公路快速穿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一切都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和皮皮无法交流沟通,对于他是否已经知道他曾经生活过的那间屋子里的人都已经遇害了是否有预感不得而知,或许不是都遇害了,至少林峰没有。我和皮皮也无法沟通,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用行动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我现在对于皮皮的外貌基本已经适应了。但是我已然记得林峰当时告诉我的,魍是一般正常人碰不得的,魍的身上遍布着林峰所谓的“毒囊”,我理解也就是一些分泌正常人类所无法承受的腺液的腺体。林峰说皮皮是魍,但是我在皮皮身上至少没有目测观察到什么毒囊,异味也没有,要不胖哥早就发现了皮皮的存在了`。
“我确实没带而已,要不你先让我住下,然后我明儿让我家人给传真过来行不行,不然我就给你们特快专递。”我此时累的只想赶紧找个地儿,柔软的温暖的地儿躺下大睡一觉。
“不好意思先生,这是规定。”答案依旧如此。
正在无奈之时,早已经被我遗忘了的胖哥临行时硬和一万块现金、一张银行卡一起塞给我的手机在外套内侧的内兜响了起来。
我一拿出手机,“张晨蓝”三个字闪动起来,伴随着的背景是胖哥的大头贴风格的照片,我无奈地摇着头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鹤泽啊,到家了吗?”胖哥几乎是对着电话吼叫着。
我赶紧把电话远离耳根,对着话筒尽可能的低声说:“没呢,胖哥,我先绕道到青岛玩玩。这到酒店一住,发现我没带身份证,正愁呢这不,你电话就来了。”
“啊?那你还在那愣着呢?!”胖哥原本就近乎吼叫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又。
“啊……可不是嘛,我……”
还未等我说话,胖哥直接说道:“你别管了,告诉我地址,哪家酒店。这大半夜的什么啊闹得,让孩子睡不着觉,讨厌人不是。快点,麻利儿的告诉我是哪家店!”
看胖哥的口气不容置疑,加上两天的接触我也略微了解他的脾气,于是没有犹豫就把酒店地址、名称报给了他。果然不出二十分钟,一个穿着蓝色羽绒冲锋衣的男子便前来给我开好了房间、将房卡交给我之后,在我的千恩万谢的感激之词的赞颂下微笑着离去了。不过在拿到房卡之前,我曾一度恍惚间把胖哥和黑社会联系到了一起,心中曾担心到胖哥难道要来砸了这酒店不成。
拿到房卡停好车,将从木屋里收罗的东西在车的作为后方的储物区放好后抱着皮皮上了楼,安顿好之后,在床上躺下。此时我开始担心起来:身份证都没有了,驾照、银行卡,各种东西都丢了,这意味着我得一一补办,就我这大黄眼珠子……由于过度劳累,想着想着我就半靠在床头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