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在梁楠家里面,闻到梁楠炒菜做饭的味道,顾小凡的肚子就已经有些咕咕叫了,打从早上天不亮跑出去出现场,之后就一直在忙,可能是因为太忙碌了,所以饥饿感一直沉睡着,直到闻到了饭菜香味,才被唤醒,现在听钟翰说下一步先吃饭,然后再继续其他工作,不禁心情大好。
因为吃完午饭还要去当初手里白建德被梁旭敲诈勒索那个案子的分局,顾小凡原本是打算到那个分局附近去找个小饭馆,吃一顿饭,吃好饭之后顺便就过去办事,但钟翰的意见却不一样,他径直把车开回到公安局,停在一条顾小凡觉得有些眼熟的小街上。
“干嘛特意跑回来这边吃饭呀?来回在路程上又要浪费时间了。”顾小凡问。
“就算咱们俩现在手头有案子,没有固定的午休时间,不代表人家分局那边的同事也和咱们一样,所以咱们还是要尊重别人的休息时间的,这样一来,反正中午时间比较充足,回这边吃饭,可以去咱们平时比较吃得惯的地方,我也顺便可以抽这个时间办点别的事情。”钟翰把车停好。一边说,一边开始脱外套。
“你这是要干嘛啊?”顾小凡看他从后排座位上拿了另外一件外套穿上,又开始对着后视镜整理拾掇自己的发型。不禁感到满脑子都是问号。
钟翰一丝不苟的把自己的发型整理成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仔细的对着镜子半眯着眼瞧了瞧,满意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呢大衣,还顺便把衣领竖了起来,让顾小凡在车里等着,自己下车去。穿过小街不算宽的马路,直奔马路对面的一家招牌白绿相间的花店,推门走了进去。
顾小凡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昨晚这一系列动作。直到走进花店,也还是没有猜出来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并且她觉得那家花店看起来很眼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那招牌的样式和颜色。搭配的都让让觉得很舒服,很喜欢。
瞪着那块招牌看了半天,顾小凡忽然拍拍自己的脑门儿,想了起来,怪不得这家花店看起来那么眼熟,之前在调查彭善芳的那件案子的时候,她和钟翰曾经来过这里,因为彭善芳交往的一个叫做于伟的男人经常从这里买花。
可是钟翰特意跑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呢?为了马上到来的圣诞节,想要给自己惊喜么?想一想也觉得不可能。钟翰可不是那种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假如是为了给自己惊喜,他就不会载着自己一起过来,让自己坐在车里等着了,何况,去花店的目的自然脱离不开买花,买个花而已,他为什么方才要大费周章的又是换外套,又是重拾掇发型,搞得那么隆重呢?他到底想要干嘛呢?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钟翰已经回来了,坐进车里第一件事便是立刻脱下方才换上的那件毛呢大衣,把自己的头发重整理回原本的样子,然后开着车朝他们两个熟悉的那家小店方向走,顾小凡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没有看出任何端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跑到那家花店去干嘛呀?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我说过了,圣诞节会有惊喜,要不是你告诉我还有两天了,我还差点忘了需要提前做准备的。”钟翰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同时联想到了什么,唇边漾起了笑意,一副心情极其愉的样子,“这件事你可跟谁都不要提,千万不要泄露一丁点儿的消息出去,除非戴旭问你,当然了,我觉得他最近忙的不会有空问你这件事的,所以还是刚才那句话,跟谁都不要提,要绝对保密!”
“我倒是想出去泄密,可是我也得先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才行吧?”顾小凡不甘心这个问题就这么被钟翰给回避掉,还反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你就多少向我透露那么一点嘛,你刚才那么大费周章的,肯定有猫腻,你放心,我绝对一个字都不说出去,你多少透露一点点,咱们俩可是一伙儿的!”
钟翰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的犹豫了一下,最后却还是摇摇头:“嗯,还是算了吧,我拿不准这个惊喜里面有没有你的份,不说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对你来说乐趣大,所以为了你着想,还是算了吧!你再忍两天,乖。”
顾小凡扁扁嘴,故意恶狠狠的瞪了钟翰一眼,这个家伙看样子是卯足了劲儿要吊自己的胃口,不肯透露了,硬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了,何况他还说不透露是为了让自己也能有大的乐趣,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忍下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好奇心的烧灼让顾小凡的饥饿感都跟着减弱了,她若其事的和钟翰闲聊,话题绕来绕去,几次想要拐着弯儿的打探,都被钟翰四两拨千斤的给挡了回来,直到她气馁的认清自己根本不可能在绕弯子这件事上赢得了钟翰,这才死心放弃,不再绕着那个话题打转了。
吃过饭,时间也要接近午休结束了,两个人这才重驱车到当初受理白建德和梁旭那个案子的公安分局,找到了当初主要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了解当时的情况。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名叫陈超的警官,年纪已经有四十多岁,说起话来非常的爽朗,听钟翰和顾小凡说明来意之后,立刻帮他们查了当年留下的存底,顺便也略带好奇的问了问白建德是怎么遇害的,当他得知竟然是以那样一种离奇而又残忍的方式惨遭杀害,忍不住唏嘘了一番。
“哎呀,这可太可惜了,那个男的人真还是挺不错的,之前因为他被他小舅子敲诈勒索的事儿,那一段时间倒是没少跟他打交道,基本上就是个好好先生,好说话,好脾气,当时我们私下里还开玩笑说,这么样的一个性格的人,偏偏遇到了一群极品亲戚,要不是逼急了,实在是受不了,找不到别的办法解决问题,估计还忍着不来报案呢。唉,真没想到,这好人没好命,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遇到这么变。态的事儿!之前我们就听说市里头出了那样的奇怪案子,就是没想到以前我们处理过的敲诈勒索被害人,现在居然又成了这事儿的被害人了!”陈警官有些感慨的说。
一看这位前辈对白建德的印象还挺深,顾小凡松了一口气,赶忙问:“你说他当初被逼急了,找不到别的办法解决问题,他的那个小舅子梁旭是用什么办法要挟他的呢?我们之前找过他前妻的娘家人,但是对方不愿意透露。”
陈警官呵呵一笑,笑得有点奈,又有点嘲讽:“他们当然不愿意透露了,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出头露面的是白建德的小舅子梁旭,所以他活该倒霉被判刑定罪了,别人就属于缩头乌龟,干坏事儿的时候在后面出谋划策,惹麻烦了立刻就缩回去,假装这里头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似的,唉,我也是男人,虽然说比那个白建德岁数小那么一点儿,但也是结了婚成了家的人,现在人都喜欢说什么女人嫁老公等于是二次投胎,说实话,男人娶老婆不也一样么!毕竟你可不是嫁给一个人或者娶回家一个人,你得跟对方一大家子人都打交道。”
说着,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遇到白建德这种,自己老实巴交,老婆老实巴交,结果偏僻老婆娘家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的,也真是有够倒霉的。当初是这么回事儿,白建德和他老婆离婚了,离婚之后他老婆有病,我忘了是什么病,反正还挺严重的,人呢,就在她弟弟妹妹家里头关着,白建德去找小舅子小姨子,说要给他老婆看病,小舅子小姨子,哦,就是那个梁旭还有他妹妹,不答应,不让他见他老婆,说要看病也可以,白建德拿钱出来,他们带人去看病,反正人是不能让白建德见着的。白建德一开始也同意了,就按照他们的要求给钱,给完钱也见不到自己老婆,梁旭和他妹妹就几次三番的跟白建德要钱,也幸亏这个白建德脑子也不是特别笨,他每次都是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并且备注的时候也都说明了为什么要汇款过去,请他们一定带他老婆看病之类的字样,包括梁旭向他继续索要牵扯,要挟他的短信,他也都留着呢,不然还真不好定罪。”
“这个所谓的要挟,就是用给他前妻治病这件事么?”钟翰觉得听陈警官的意思应该是这样,但又觉得抛开其他,单纯从这几个人的关系角色上来看,有些不合理,所以还是开口向陈警官确认一下。
陈警官还是奈的一笑:“可不是么,说出去人家都不信,俩人离了婚,前妻生病了,前夫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论如何都要给前妻治病,反倒是前妻的亲妹妹亲弟弟,居然拿不给他们要求的钱数,就不给白建德前妻看病,死不死听天由命这事儿来要挟,你们说,这不是本末倒置,角色都演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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