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看了一眼端宁郡主,并未生气。∷四∷五∷中∷文此人为人愚笨,气量又,她自然是知道的。
    正当此时,南安侯世子又高声叫道,“本世子在此声明,哪个得罪了华府,便是得罪了南安侯府!”得意洋洋至极。
    华恒不卑不亢道,“华府事自有华府出面,不敢劳烦南安侯府。”
    华恪在旁眉目不善,看了南安侯世子一眼。
    那南安侯世子就是个浑的,不以为意,色眯眯地将酒一口干尽了,一边去倒酒一边想什么,哪知被人暗中绊了一脚,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哎哟——”南安侯世子失声惊叫起来,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居于上首的老圣人和皇后知道此人不学无术,也懒得理会他,很快移开目光。
    “言世子你没事罢?”几个郎君将那南安侯世子扶起来,口中问道。
    南安侯世子一边摸着自己磕着了的额头,一边怒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绊倒本世子?”
    还没有人回答他,又一人惊问,“这地上的玉佩可是你的?”
    南安侯世子一愣,看向地上,顿时慌了手脚,快速将玉佩拿起来,塞回怀中。
    “我记得南安侯世子从来不喜欢佩戴玉佩的,怎地此刻却拿了一个?”有人狐疑地问道。
    “要、要你管……”南安侯世子支支吾吾地道,脸上神色有些惊慌。
    邻近几人极崇拜华恬,方才南安侯世子的话涉及华恬,已经让他们心中不喜,此刻见南安侯世子神色有异。当即喝道,“南安侯世子惊慌至极,必是有内情。务必彻查!”
    几个人连声附和,铁了心要拿住南安侯世子彻查。
    华恬和端宜郡主几个,原本已经不再理会南安侯世子了,此刻听见那边传来吵嚷声,便又都将视线移了过去。
    除了她们。更多的人都将目光看向南安侯世子那边。
    一时之间。南安侯世子那一堆人,已经成为全场瞩目。
    突地有一人看了看南安侯世子,惊呼道。“方才御花园角落那人穿的衣衫,竟然跟南安侯世子的一样,都是月白色!”
    这声叫破之后,场中顿时静了一下。接着更多的人附和起来。
    “对,是月白色衣衫。他身下那女子,似乎是粉红色衫子……”
    “难不成那人便是南安侯世子?这玉佩……”
    这些话引得原本不大关注的人都纷纷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密切关注着南安侯世子。
    老圣人那边原本想着粉饰太平,可是如今见许多人已经知道并且吵嚷开来了。于是喝道,“于宴中呼喝,成何体统?南安侯世子郑言。速速前来!”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一个略有些肥胖虚浮的身影。颤抖着走向老圣人跟前,跪了下来。
    皇后毕竟不想好好的中秋宴变成了丑闻,便避重就轻问道,“你且一,你怀中的玉佩到底是从何而来。”
    南安侯和南安侯夫人见着自己儿子这怂样,又听到周围高高低低的议论,心急得不行,目光一直盯在儿子身上。
    其余人等,也都回到自己位置上,认真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跪在地上的南安侯世子结结巴巴地道,“此玉佩是臣所有,臣突地心血来潮,带上玉佩……”
    顿时有人高叫道,“若是南安侯世子戴玉佩,怎地放在怀中,而不是佩戴起来?”
    “这、这心血来潮,不及戴起来。”南安侯世子继续道。
    华恬听着这些审问,伸手不着痕迹摸了摸自己脖子前,却发现了原本戴着玉佩的地方,一片空虚!
    顿时,她出了一身冷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正是粉红衫子。
    这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瞬间她便判断出来了,双手在袖中捏紧帕子,心念急转,思量着对策。
    知道自己佩戴玉佩,且见过自己玉佩的人不多,但是不排除有人扩散出去。想一口否认玉佩不是自己的,似乎不大可能。
    可是在这个时刻,绝对不能承认,更不能与此事扯上丁点儿关系。
    她越想越心急,额头上见了汗,回想起进宫之后发生的种种,想到了那个撞着自己的宫女。
    那宫女撞完自己,霍祁马上出现,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拉走了,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玉佩还在不在。
    紧接着,她想到钟离彻,更是没有回过神来,一直若有所思,心神恍惚。
    这时候,林若然出来了,要求自己报恩,将来若嫁给钟离彻,需纳钟离彻为妾室。这也让她陷入惊愕和恐慌之中,没有半点思考能力,来不及发现身上玉佩已经易主。
    看来,今日进宫之后,一环扣一环……
    华恬越想越心惊,目光看向坐于自己下首的林若然,正好对上林若然看过来的眼神。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华恬看不出来,还待再看,林若然已经移开了视线。
    如此看来,林若然亦是其中一环?
    她是因为愤恨自己和钟离彻之事,才出手,还是这本身就是她的主意?
    一时之间,华恬想通了许多,却没有想到法子。
    这时,老圣人审问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严厉了,跪在地上的南安侯世子已经变了脸色,话结结巴巴地颤抖着。
    “——玉佩到底从何而来!少跟朕扯些有的没的!”老圣人在上头暴怒。
    今日乃是中秋之宴,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竟然出了如此之事,简直是故意要落他的面子一般。这也就罢了,他不与他一般见识,想大事化事化了,可这纨绔竟然避而不谈!
    随着老圣人一声暴喝,南安侯世子身体抖了抖,终于了实话,“这、这、这是臣心爱之人赠与臣的……”
    听到这话,华恬一颗心直往下沉,因为隔着有些远,她看不清玉佩的样子。
    可是她自己的玉佩丢了,一个纨绔手中却突然多了一块玉佩,这当中有什么关系,难道还需要想吗?
    “原来是心爱之人的玉佩,难怪南安侯世子如此紧张。”淑妃在上头温和地道。
    这时南安侯越众而出,跪在南安侯世子跟前,道,“正是如此,只怕犬子不想伤了那女子的声誉,所以才再三隐瞒,还请圣人息怒。”
    他这一番话得漂亮至极,将自己儿子一直避而不谈的原因成了为了保护女子声誉,性质马上变了。
    事情似乎就此落幕,大家眼中纷纷闪过可惜,可是既然上头都发话了,他们似乎改变不了什么。
    这时一个老者站起身来,向老圣人拱了拱手,道,“方才许多人讨论有人在御花园行伤风败俗之事,南安侯世子行事一向不着调,还请圣人审问一番。”
    “那等丑事,何故拿到朝堂上来?况且言儿虽风流,但也是知道体统的!”南安侯马上反驳道。
    “既如此,何不彻查,还南安侯世子一个清白?若是任由此事不了了之,只怕明日便传遍了下,有伤圣人及皇室颜面。”那老者继续道。
    这下,南安侯再无反驳之话,只能狠狠瞪了一眼那老者。
    老圣人脸上显然意动,但是近日乃中秋假日,审问这些,未免有辱斯文,更何况在场诸多女眷。
    忽听得上头德妃道,“近日乃中秋佳节,出了这等丑事,按是不该宣扬。但若不宣扬,只怕有人将之按在皇室上头,有伤官家颜面。”
    这话彻底进了老圣人心里,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南安侯世子,“诗宴前一段时间,你在何处?”
    “便、便在御花园四处走动……”南安侯世子眼神闪烁地道。
    老圣人见了南安侯世子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一阵厌烦,道,“京兆尹,此事由你来审问。”
    京兆尹站起身来,应了一声,便开始对南安侯世子审问起来。
    “敢问世子,当时可有人与你一起游览御花园?”
    “无……乃我一人而行……”
    “你方才可是去会你心爱之人?”京兆尹又问。
    南安侯世子低着头,嗫嚅着,没有话。
    “混账,还敢隐瞒!”老圣人见南安侯世子不出声,顿时一拍桌子,怒了!
    “是、是、是……是去与臣心爱之人会面。”南安侯世子抖着身子答道。
    京兆尹点点头,又问道,“方才诸人所,看到有人在御花园一角幽会,此事可与你相关?”
    这话一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南安侯世子。
    在南安侯世子身旁的南安侯哽住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南安侯世子,等着他的答案。
    华恬双手捏紧了手帕,心跳快得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到如此时刻她才发现自己玉佩丢了,想要做些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设计这一切的人,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计谋,让自己根本无一丝阻挡之力!
    在所有人屏息的等候中,南安侯世子一声“是”了出来。
    顿时,全场哗然!
    许多文官当即站起来,大声声讨着南安侯世子。
    “光化日之下,竟行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实乃猪狗不如!”
    “还有那女子,必定也是淫|荡之辈,一定查要问清楚,一并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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