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叶青的事,张云逸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没成想今天忽然改变了态度,让他们离开,火速离开。
张云逸不甘心,想问清楚缘由,冷凝只字不提,只是说危险解除,他们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她不再需要别人保护了,张云逸他们可以走了。
不仅仅是张云逸恼火,几乎车队里的每个人听了这种话都气不过,尤其是紫妮娜,前段时间为了攻打叶青那个与他们毫无瓜葛的人她险些死去,现在叶青一死,冷凝就要过河拆桥。紫妮娜很不理解,而且非常恼火。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张云逸他们并非赖着不走,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缘由。卸磨杀驴没了利用价值,这样的理由让车队无法接受。
见他们谁也不说话,萧风铃再次打破沉寂,对坐在上座的冷凝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有何难言之隐吗,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毕竟我们已经并肩战斗到了现在,哪能给我们一个‘卸磨杀驴’的借口就赶走我们,你觉得我们缺钱吗,张公子大哥家里是开钱庄的,会缺钱吗?”
说着话,张云逸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跟他大哥又有什么联系。
车队里数萧风铃与冷凝走的近,两人同是家里宠爱的大小姐,同样的思维模式,而且萧风铃越来越平易近人,她学习的很快,很多为人处事的方式也多少有了些了解,最重要的她不像紫妮娜那般吃干醋,紫妮娜说话带刺儿不顺耳。
冷凝何尝不想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缘由,但她难以启齿,总不能说自己坏了张云逸的孩子,要他们赶快离开,否则再过一段时间肚子也显了、呕吐症状出现被他们察觉到。
她故作冰漠地摇摇头,继续说道:“要多少钱才肯走,说个数吧!还是说要我兑现诺言,把善居阁转让给你们!”
冷凝话语轻薄,张云逸听的很不是滋味。
昨天还有说有笑的,今天忽然变脸,比这外面初春的天气还要难以捉摸。
“你这般搪塞我们,让我很寒心!真的很伤心,我们不图你的钱,不图你的家产!只是为了你父亲的一句话我才帮助你!”张云逸摆摆手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凝,两人四目相对,张云逸妄图从她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无奈冷凝的情绪不显漏神色,依旧是那一双冷漠刺骨的眼眸。
“那又如何,我父亲是他,我是我!现在我难道是你控制下的人了吗。张大哥,你们都是好人,可我不能留你们,你们走吧,别再回来!”冷凝稍稍放低了身架,有些哀求地说道。
这下张云逸更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一脸逼问了好几句,冷凝死活不肯说缘由,只让他们尽快离开,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没办法,张云逸本就不想多管闲事,这下也好,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他回头看了看车队的成员们,尽管历经一场大战后多少受了些伤,庆幸的是大家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找回舍利子,就有希望挖出来当年迫害陆家的幕后黑手,冷凝的难处他也不再多问,她死活不说,多问无疑,还不如率性离开,对谁都有个余地。
想到这儿,张云逸回身对冷凝抬手施礼说道:“这段时间以来,讨饶了!我们这就走,而且接受你的资金帮助,我们需要一张地图,通往南方的一张地图!“
当断则断,这是张云逸出狱后的行为准则,当年的他太优柔寡断了,导致很多事不能顺利进行。
前天收到了高昌乐的一封书信,说江南一带宝物甚多,好似一批波斯人在那儿显露出舍利子的踪迹。
车队这边对案子没有丝毫进展,他们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本打算借冷凝的血化解了阴阳丸的牵绊再去江南,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出发了。
车队做出了让步,冷凝见台阶就下,她起身对车队的人施礼,深鞠一躬,双手举过头罢,桃儿快步走到窗户口推开,随着窗户打来,一道光明照进屋内,开窗后带来的不止有光明,还有一丝丝逼人的寒气,冷凝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眉头微微舒展开,脸上荡漾起几抹快意。
曾经的寒毒让她窝在屋子里见不得太阳,现在身上没了寒毒,她决定出去走走,这一走恐怕就是一年半载的,至少要等到把孩子生了再回来,总不能让邻里街坊看到了背后嚼舌头根。
车队带着冷凝给的地图已经盘缠往江南走去,冷凝她准备再过几天出发,她也要下江南,去那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安心生下孩子。
这一边,张云逸他们没再返回幽州北侧的宅院里,反正那儿已经没了他们的东西,张云逸早派追风去把所以的行李都带了回来。他们一行人往通济渠的源头,往南方走最快的就是走水路,而现在正是初春时节,运河的水路刚刚开通,他们可以乘坐上第一波客船。
在前往运河的路上,一行人都被冷凝最后说的话搞得闷闷不乐,本来应该是悲喜交加的分别,却不成想冷凝用钱赶他们走。张云逸一直觉得自己帮助了一个“白眼狼”,就算是她为了救自己牺牲了身子,可在张云逸看来,冷凝让他们走的时候很不给面子。
一行人坐在和谐号与云逸号上,他们一开始有三辆马车,现在已经归置成了两辆马车,女人们一辆,男人们一辆。当然张云逸属于是两头跑得人,谁也不知道他晚上会在哪边睡觉,其实晚上张云逸基本上都在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