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想要干嘛?我一时搞不清楚。
但看他的表情,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像是没有多少城府的样子,应该是他现在年龄还比较小,还没有痛苦的经历有关,历史上曾经说过,努尔哈赤最钟爱十四子多尔衮,临终之际遗命多尔衮继承汗位,代善与皇太极密谋杀害了多尔衮的母亲,修改遗诏,皇太极才得以继承汗位。
多尔衮后来虽然屡立战功,却最终江山、美人尽被皇太极所抢,因此郁郁寡欢,孤独终老而死。
“王爷,可方便吗?”正在沉吟之中,多尔衮的呼喊一下将我惊醒。
“额,贝勒爷,请。”我看了一眼金氏兄弟,尾随多尔衮骑马直奔营帐而去。
多尔衮的营帐收拾的颇为整洁,与金氏兄弟不同的是,营帐之中挂满了他狩猎的来的战利品,还有营帐之中挂着行军地图和琳琅满目的书籍,这说明多尔衮不但骁勇,而且善于学习,后来他率军攻破山海关,大破明军,看来不是徒有虚名。
“王爷,请坐。”多尔衮面带微笑,并给我倒了一杯奶茶。
“贝勒爷,多谢,我发现贝勒爷的喜好,到与我很像,我的大帐之中也是随处带着这些地图。”我故意这样说,是想看看多尔衮到底有没有野心。
“王爷见笑了,我也就是喜欢而已,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多尔衮神色如常,眼睛却极快的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贝勒爷,我此次前来求见大汗,是希望与大汗结盟,到时候还请贝勒爷多美言几句。”
多尔衮神色平静,微笑着说:“王爷放心,大汗早有打算与蒙古各部结盟。”
听到多尔衮的话,我心里没有一丝高兴,难道是乌勒愣早派人来过?还是他们之间早有攻守同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打败乌勒愣为萨尔顿报仇,才能进一步稳固自己在瓦剌的地位,进而一统蒙古各部。
“我见贝勒爷少年英雄,文韬武略,将来必成大器。”我注视着多尔衮,想要看看他的表情,但我有些失望,多尔衮还是平静如水。
“王爷过奖了,我跟王爷一见如故,很想与王爷多聊聊。”多尔衮也许跟信王年龄差不多的缘故,二人竟然相谈甚欢,这也是奇事一桩了。
“不知道贝勒爷对结盟一事怎么看?”
“说实话王爷,结盟实际上对双方都有好处,可以稳固后方,心无旁骛的专心对敌,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自然是辽东的明军,而王爷则是要统一蒙古各部,到时候我们可以互相支援。”
我何尝不明白,结盟对双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就像努尔哈赤一代枭雄,要是他实力足够强大,他还会重视一个小小的蒙古瓦剌部落?绝对不可能,如果他重视与各部的结盟,只能是权宜之计。
与多尔衮闲聊半天,努尔哈赤宴请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金氏兄弟,还有张远、索拉木同时来到多尔衮的营帐,一道前往努尔哈赤所在的中军大帐。
努尔哈赤的大帐果然气派非凡,比一般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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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赫然端坐在大帐正中。只见他体态魁伟,无一丝赘肉,长脸铁面,不怒而威,使人不禁生敬畏之情。
“大汗一向安好,蒙古瓦剌部首领龙飞,有礼。”
“哈哈,原来是原来的贵客,王爷请坐。”努尔哈赤看着倒是甚为豪爽。
跟众人寒暄几句,金氏兄弟开始不住的讲起在锦州的见闻,当他们说去袁崇焕的时候,更多的添油加醋,说袁崇焕纵容属下借机敛财,无妄调动军队等等,努尔哈赤和多尔衮沉吟不语。
席间突然站起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对着努尔哈赤说道:“大汗,我觉得袁崇焕不足虑,大家也不必过于恐慌。”
这声音何等熟悉,自然就是偷情的那名男子,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代善,不可轻敌,这也许只是袁崇焕的疑兵之计。”努尔哈赤瞪了代善一眼,我心中惊疑不定,原来他就是代善,那个女子自然就是大妃就是多尔衮的生母?这个代善故意贬低袁崇焕,难道是别有所图?
“大汗,我觉得大哥说得对,袁崇焕不足虑,我曾经与他有过交往,此人虽不爱美色,却对权力金钱看得很重,投其所好,必瓦解之。”
说这话的人显然是用了一番智慧,比刚才代善的鲁莽高明多了。
我正暗自猜想此人的身份,金戈突然开口了:“四弟,你说得未免全对,此次我跟二哥前往,虽然没有见过袁崇焕,但他的内侄未免是见识过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尤其是他出手阔绰,银子是哪里来的?还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金铮不住的点头,“不错,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努尔哈赤看了看我,问道:“王爷,你看袁崇焕此人如何?”
我暗自思量他此话的用意,沉思片刻回答:“大汗,我虽然对袁崇焕不熟,但跟二位大哥在锦州的所见相同,要不是当时他的内侄从中作梗,恐怕二位大哥已经完成使命了,所以袁崇焕必然栽在他治家不严这一点。”
努尔哈赤点头不语。大帐之中一片沉寂,过了半天,努尔哈赤突然抬头问多尔衮:“多尔衮,你说说看。”
多尔衮虎目圆睁,扫视了众人一遍,说道:“大汗,袁崇焕此时打了几次胜仗,已经深得崇祯信任,眼下他的一些小小的错误,还不足以引起皇帝的猜忌,我觉得大汗的拉拢政策是英明的,可以一箭双雕。”
多尔衮语出不凡,我不仅对他刮目相看,他显然比几位哥哥强多了。
此时多尔衮却看了我一眼:“大汗,蒙古的龙王爷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我大金结盟,我觉得大汗应该趁此良机,借蒙古之精兵,先助王爷平定内乱,然后再互为犄角,共同对敌。”
我心里一时激动起来,多尔衮的这番话正合我意,没想到他一下替我说出了心里话,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看他。
努尔哈赤环顾四周,像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金氏兄弟一下站起来:“大汗,十四弟说得对,王爷的文韬武略,我们哥俩是见识过了,不如让王爷也说说草原的情况。”
努尔哈赤点头笑道:“王爷,你看…。”
“大汗,各位贝勒,我就向大家说说草原现在的形势,草原一个月前现在最大、势力最强的部落无疑是鞑靼,但经过最近的一次战斗之后,我们瓦剌已经全歼了乌勒愣的主力,现在乌勒愣正在科尔沁一带活动,兵力不足两万,而我们瓦剌拥兵七万之众,我们之所以要与大汗结盟,也是为了完成先祖的遗愿,就是推翻大明的统治。”我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努尔哈赤。
“王爷,乌勒愣被你们打败了?”皇太极似乎不太相信,面露惊疑之色。
“不错,贝勒爷,乌勒愣早有与大汗结盟的打算,我们瓦剌也一样,只不过我们距离大汗的大营还要穿过乌勒愣的营地,所以多有不便。”
众人不住的点头。
“不知道王爷有何要求?”努尔哈赤终于开口了。
我沉吟一下,郑重的回答道:“大汗,我们只有一个要去,就是大汗不要发兵支援乌勒愣,我们会很快一统蒙古各部,然后与大汗划地为界,如果大汗需要我们蒙古骑兵支援,我们责无旁贷。”
我也是突发奇想,刚才多尔衮的话也提醒了我,与女真人合兵一处,虽然不是上策,大能互为犄角,也是我们的机会,到时候可以看情况,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哦?王爷的要求就这么简单?”皇太极好像不太相信。
我明白此人诡计多端,不提出要求,反而让他怀疑,微笑着说:“大汗,贝勒爷,如果说我需要什么支援的话,我倒是想跟大汗借一员猛将。”
我看了看一旁的多尔衮,微笑起来。
“哈哈,王爷是要多尔衮帮忙吧?”努尔哈赤大笑起来。
“大汗英明,十四贝勒有勇有谋,可堪当大任,大汗放心,我也只是让十四爷坐镇指挥,不会让他身陷险境。”
我之所以提出让多尔衮帮忙,倒不是他特别英雄了得,而是希望借此牵制努尔哈赤,牵制多尔衮的行动,给大明以喘息之机。
“好,就这么定了,我会派亲兵护送你们回草原。”努尔哈赤开心起来,端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宴席终于在大家的酩酊大醉之中,逐渐散去,表面平静的大营暗藏波涛汹涌,见代善、皇太极等人的脸色,我已经明白了几分,此时的明争暗斗就要开始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择手段的巴结我这个瓦剌的王爷,给自己将来的汗位之争添加一个举足轻重的砝码,他们会怎么样行动?我还不得而知。
代善整个晚上,眼睛就没离开我的左右,还有皇太极虽然不像他那样咄咄逼人,却也是心事重重。
回到大帐,我很快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女人的体香,带着淡淡的奶腥气一下侵入我的鼻息,我惊得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