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做好了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工作,我带领张远、红菱索拉木等人一路北上,准备先经过科尔沁,然后继续向东南直达辽东。
索拉木对地形还是甚为熟悉,也省了不少事。
回头望去,瓦剌的王庭逐渐消失在天边,张嫣等人的身影也逐渐看不清了,一行人策马驰骋,不几日来到了鞑靼控制的科尔沁草原。
历史上的科尔沁可不简单,尤其是清代初期,曾经出了好几位皇后,最著名的当然是孝庄皇后,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她应该比这个信王要小一些,大约也就十四五岁吧。
越来越接近乌勒楞的地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快离开科尔沁,与努尔哈赤见面,我跟张远、索拉木商量决定绕道而行。这样的话,路途无形之中远了许多,穿过一座不知名的山川,松辽平原就近在眼前了。
这一天,一行人辗转到了锦州,此时辽东的天气已经颇冷,跟张远、索拉木等人换了棉衣,打扮成普通皮货商的模样,投了一家名叫顺丰的客栈休息。
顺丰客栈在锦州也算是大客栈了,店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此时的锦州城还算平静,不过据我所知道的历史,努尔哈赤很快就要攻打这座军事重镇了。
走进客栈,张远先是开了几个房间安排好了住处,一行人点了酒菜,开始一边闲谈一边吃喝起来。
对面桌上的酒客引起了我的注意,穿着倒也普通,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大声吵嚷着,应该是在议论袁崇焕,原来此时袁崇焕已经调任辽东,镇守边关了。
很快临近的几桌食客也纷纷加入,一时间气氛热烈起来,好像对袁崇焕毁誉参半,又说好的,也有人说他沽名钓誉,不过是捞取政治资本罢了。对于袁崇焕,我虽然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却不甚了解,能听听别人对他的评价倒也不错。
“袁崇焕四下征缴银,说是要购买什么葡萄牙的大炮,我看他分明是借机中饱私囊。”
“不对,袁崇焕来到辽东以后,打了几次胜仗,一度吓得满族人不敢虎视锦州,说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比那个昏君崇祯强多了。”
“很难说啊,我看袁崇焕打了胜仗是不假,可他一再拖延,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我看他分明是借机壮大自己,要与崇祯分庭抗礼。”
……
最后一个人的话,让我颇感意外,当初宫变的时候,袁崇焕分明是充当了魏忠贤的走卒,后来魏忠贤被杀,他居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成了封疆大吏,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他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假的崇祯吗?还是他也参与到了那场阴谋之中?不管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见到他为好。
“公子,你在想什么?”索拉木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我在听他们议论,这个袁崇焕倒是有点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来这里的人对他还颇有非议啊。”
“公子,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袁崇焕也是人,也难免有私欲。”
张远的话说得倒也有道理,历史所说不一定言尽其实,既然来到了辽东,总有机会了解他一下他的为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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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说得对,管他是什么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见到努尔哈赤,跟他商谈一下两部结盟的事。”
见到努尔哈赤谈何容易啊,正直女真与大明交战之际,双方剑拔弩张,戒备也一定异常森严,怎么才能见到他,我倒是一筹莫展了。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连日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找到客栈住下,我很快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之中,隔壁的声响把我一下惊醒。
“二哥,这次大汗派我们前来与袁崇焕商谈,姓袁的不知道会不会见我们?”一个声音窃窃私语。
我吃了一惊,大汗?哪个大汗?难道是努尔哈赤?这样的话,这两人应该是女真人了,袁崇焕还与女真人勾结不成?
一个尖声尖气的嗓音传来:“三弟,你急什么?大汗不是说了,先让我们暗地里查看一下他的动向,再去见他不迟,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声震辽东的汉人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嘿嘿,二哥,锦州城的万花楼可是最有名的,明天我们去逛逛?”
“哈哈,好,说不定还能见到袁崇焕的手下,那些当兵的经年不见女人,听说他手下的几个将领经常前去喝花酒,听说曾经还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
……
这两个家伙越说越不像话,我也懒得去听,不过听他们说明天要去什么万花楼,看来这地方应该是个妓院,明天我也得带张远、索拉木一块去看看,看能不能结交这两个女真人,如果能的话,就太好了。听他们俩的口气,应该是努尔哈赤的亲信,只要认识他们,还愁见不到努尔哈赤?
打定了主意,我逐渐放松下来。
第二天天色大亮,我跟张远、索拉木,红菱一道吃过早饭。
我看了看红菱,带着一个女子去妓院恐怕多有不便,再说万一回去,这丫头再添油加醋的跟柳莺说什么,可是大大的不妙,决定还是让她留在客栈。
我悄悄给张远使了一个眼色:“张大哥,索拉木我们一块出去逛逛,红菱留在客栈等我们,行不行?”
红菱老大不情愿:“公子,为什么啊?宗主安排我保护你,要我寸步不离。”
我一下乐了:“红菱,柳莺说得话,你也没听啊?”
红菱急了,脸色通红,一下站了起来:“我哪里不听了?”
我不禁笑着调侃她:“昨天我睡觉的时候,你也没有陪我啊?还有我上茅厕的时候,你也没跟着,怎么能说是寸步不离?”
“你……。”红菱憋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张远和索拉木也捂着嘴偷偷乐了。
红菱恼羞成怒,气呼呼的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我暗自好笑,也觉得玩笑有点大了,万一这丫头认真起来,非跟着自己,可不好应付,便安慰起她来,“红菱,我跟你开玩笑,别生气了,我跟张远还有索拉木去买点男人需要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红菱呆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了。
走出客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红菱,差点害的我们走不了了。”
索拉木和张远不明所以,仍是一头雾水:“公子,你要带我们俩去哪里啊?”
我微笑不语,故作神秘的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去买一些男人需要的东西。”
张远倒是一脸平静,索拉木却是怔住的看着我,“公子,男人需要什么东西?”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笨蛋,你跟我说说,你最想要什么?”
索拉木不好意思了,悻悻的笑着:“公子,你可不要骂我啊。”
“哈哈,我骂你干嘛,你尽管说,等将来我都满足你的要求。”我暗暗想,等将来老子回京当了皇帝,你就是想当王爷不也是手到擒来?
“嘿嘿,我就想自己能有几百头牛羊,再娶上个漂亮媳妇,手里头呢,再有几个钱,也不用太多,但也花不完。”索拉木似乎是陷入了憧憬,眼神迷茫起来。
“哈哈…”我大笑起来,倒不是笑索拉木没有出息,是在感叹他想法的单纯简单,其实这个愿望也不算是奢望,除了花不完的钱,其他的也在情理之中。
“公子,我就知道你会笑话我。”索拉木低着头,很不开心的样子。
“索拉木,这个条件太简单了,等将来我统一蒙古各部,不但赐你牛羊马匹,赏你金银财宝,我还要封你当个王爷,你看怎么样?”我笑着问。
“公子,太好了,你说话算数。”索拉木眉开眼笑,好像子已经当上了王爷那么开心。
张远也乐了,“公子,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我们去哪里。”
“万花楼。”我脱口而出。
张远一下怔住了,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万花楼?听名字倒像个妓院。”
“我说过不是妓院吗?”我说完,大步流星,直奔万花楼方向而去。
张远跟索拉木在后面追赶起来。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找万花楼的姑娘?”张远似乎不敢相信,开始质问道。
“不对,我们去找男的。”
“男的,去万花楼干嘛?那里全是女人。”张远脸红了,我发现他的样子很是可爱,虽然结过婚了,这时候倒像个小处男。
“张大哥,万花楼没有男人去光顾,她们怎么挣钱啊?”
张远恍然大悟:“嘿嘿,公子我明白了,昨天我听说万花楼刚来了一个花魁娘子,今天要竞价出售呢。”
索拉木一脸坏笑:“公子,你看看张远,刚才还装清纯,现在知道的比我们俩都多,说明他早就想去找那花魁娘子了。”
看着张远尴尬的样子,我暗想,张远倒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他无意听说的吧。
“公子,昨天我去客栈拴马的时候,听伙计说的,我可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去找那样的女人,多脏。”张远啐了一口,有些不齿索拉木的话。
看见这两个家伙,呼互相指责起来,我连忙制止了他们:“好了,别吵,我们去万花楼可是办正事的,至于这花魁娘子到底由谁来第一次,我们可说了不算,权当看个热闹吧。”
“公子,你有银子吗?说不定你跟她有缘,就顺便收了她。”索拉木眯着眼笑着说。
“银子,我是有,说不定不用银子,她就看上我了。”我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