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向那玉,却不由惊叫了一声。
那块洁白无暇的玉,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黑色!这黑色好象有生命的一样,正沿着她的手指往她的手腕上蠕动着!
美玉这一惊惊的脸都白了,急忙甩手想把那玉甩掉,宁可让这绝世之玉碎了也不能听任那不知是什么的黑色爬上来,一甩之下,那玉却象粘在自己手上一样,居然甩之不脱,紧接着,一股透骨的寒意自手指直传上来,美玉整个身体就好象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美玉此时一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但心智却是清醒的,她的心中不叫惊叫:玉精,这是玉精!
在西域传说中,玉是有灵魂的,越是不世的奇玉越能通神,所以此前美玉就是用楼兰的玉看到了欧阳自远将要发生的事。只是,玉的灵魂是看不到摸不着的,虽然故老相传,玉有精,玉精一出,奇寒无比,但毕竟无论是谁都没有碰到过这事,所以也就是一个传说而已。而现在,美玉却碰到了这样的事!
看来,这块玉果然是一块邪玉,玉中不但有玉精,而且这玉精不知为什么和哑姑的生命相联,既然哑姑将此玉献给了美玉,那么玉精也就成了代替哑姑“看守”美玉的帮凶,如果美玉对哑姑没什么不利的举动也就罢了,如果有不利的举动,这玉精就会出现报复。现在,哑姑一死,玉精立刻控制了美玉,打算杀死美玉为哑姑复仇!
美玉心中虽然明白,但此时全身都动弹不得,感觉着那寒气由手腕而手臂,转眼间已经侵入胸腹,只怕再有片刻就要变成冰人活活冻死了。
一边上,一个卫士眼见情形不对,猜着圣女的情形是被那邪门的玉给控制了,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举起剑来照着那玉就是一剑。
当的一声,这一剑将那玉敲成了数片,碎片从美玉手上掉落下来,与此同时,美玉感觉身上一暖,寒气消失,自己也能动了。但那玉中却飞起一股黑气,如闪电一样直击那卫士,那卫士转眼间身上居然结了一层冰,跟着一阵劈劈啪啪的碎裂声,卫士的身体已经碎成无数块,散落满地。
美玉急忙后退,众卫士乱了好一阵才算将屋子收拾起来,那碎成数块的玉已经恢复了白色,也没有了怪异,想来玉一碎,玉精既死。只是谁也不敢留着这玉了,有卫士小心的用灰斗将玉装起来,远远的到绿洲之外的沙漠里去埋了。
美玉恢复了行动,呆了片刻,急忙问明那女仆在哪里,一路急行去看那女仆。
那女仆此时正被两名大夫围着,但大夫看到美玉,却背对着女仆悄悄向美玉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救不得了。
美玉见那女仆胸膛裸露着,胸口深深的凹陷下去,这一拳居然将这女仆的胸骨打碎,只怕骨头已经刺入肺子,实在是可怖可畏。
那女仆已经气若游丝,见美玉到来,突然挣扎着将手里仍抓着的那布一扬,说道:“圣女,当心,子合国,玉精!”说罢已然气绝。
美玉听得这女仆提及子合国玉精之事,心知这女仆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女仆已死,却也问不出什么了。她一边吩咐人好好安葬女仆,一边派人去查问,看这女仆是哪家人家的人,其家人可知道子合国是什么来头。查问之下,却发现这女仆自幼父母双亡,只是跟着爷爷生活,后来爷爷也死了,女仆无所立身,这才当了圣女的仆人,而且也没有别的亲属。
这一件事当时哄动一时,整个婼羌国都以为有一个神秘的国家要向婼羌开战,没想到一连数月,却没有任何消息。打探之下,周边各国于这个叫子合的国家也都不大了解,虽然知有此国,但这个国家究竟有什么来头,居然都并不大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这国家和西夜国极近,好象和西夜国有许多渊源,但具体是什么渊源却也都不清楚。
忽忽数月,婼羌人见子合国没有出现一兵一卒,也就淡忘了此事,美玉与众人猜测,这哑姑只怕不是子合国的普通人,她说那玉是子合国的奇玉,那么只怕这玉是子合国极为贵重的东西,想来这哑姑可能是在子合国犯了什么罪,不肯服法,所以拿了这奇玉跑掉,这玉可以成为她的盘缠。
既然哑姑在婼羌安居下来,就说明婼羌离子合很远,至少已经远到子合不会发现哑姑的消息的地步,否则哑姑又怎么敢在婼羌久居?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子合只怕不会派兵来打婼羌,一则是距离遥远,子合国能不能听得到这消息都不一定,二则,哑姑本是子合的罪犯,子合何必出兵为一个罪犯攻打婼羌?
此后一晃数年,也没有子合的消息,于是这件事也就逐渐被人们所忘记了。现在美玉见了这旗,回想很久,终于想起,当初哑姑的那块布,正是左红右黑的绣的子合的旗帜,看来这哑姑人虽然逃了,却对子合国念念不忘,私下里居然绣起子合的旗帜以为怀念。也是今天机缘巧合,帮美玉解了一个未解之迷,至少让美玉知道了,为什么那被哑姑杀的女仆一见这图案就说哑姑是子合国人。
众将听罢,都纷纷称奇,没想到这子合国战斗力不行,却有着如果邪门儿的东西。只是,美玉虽然说明了这国叫子合国,却仍有太多的谜没有解开。
子合国为什么要用与西夜国如此相象的旗帜?子合和西夜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它们都视汉军为敌的情形下仍要互相攻杀?
这一切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无法解释,但如果连美玉也不知道,那就只能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了解了。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两支敌军跑到哪里去了?打铁要趁热,杀敌要趁早,不能给敌人以恢复的机会!
欧阳自远遣散了众将,回到自己的后帐,一路走脑袋里一路考虑着强悍的西夜国和神秘的子合国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两个国家都是游牧之国,这从这两个国家的骆驼军就可以看得出来,游牧部族与农田部族不同,农田部族的骆驼上只会有武器,不会有其他东西,但游牧部族的骆驼上不但会有武器,也同样会有一些生活用具,因为这骆驼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生活用具必须放在上面。战后打扫战场,发现两支部队都有后勤队,而后勤队的骆驼上有许多生活用具,由此可以断定,这两国都是游牧为生。
但在西域,即使是游牧部族也得有个固定的住所,何况这两国既然都名为国,自然也有相应的绿洲为根据地,而且从目前美玉的说法看,这两国好象挨的很近,那么,这两国的军队现在在哪里?
子合国的情形虽然不清楚,但再强也不可能有和汉军相抗的军力,否则它大可统领西域各国了,早不至于如此神秘,而西夜国,目前可以肯定,它所剩的部队就是它能够动用的全部军力,如此强悍的军队,必须趁着它损失惨重之机消灭掉,不然,只怕会成为大患!
欧阳自远一路想着,已经到了帐篷前,他伸手掀开帐帘才一入帐,却见莫尔兰和柳千惠都在,柳千惠裸着上身,背对着帐门,莫尔兰则正拿着药在往柳千惠的肩上涂。
欧阳自远心中一惊,急抢上前问道:“怎么,伤了哪里?方才在中军时怎么不出声?”
莫尔兰白了欧阳自远一眼,嗔道:“你的心思都在美玉身上,哪里会注意到自己老婆啊。”
柳千惠咯的一笑,打了莫尔兰一下,说道:“得了,别吃醋了,你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的。”
莫尔兰哼了一声,抓住柳千惠的手臂,说道:“别动,再动药就掉了。”
欧阳自远哪里有心情和莫尔兰打情骂俏,急向柳千惠看去,见柳千惠左肩上有一小块乌青,想是作战中不慎撞了一下,倒也不严重,有个一两天也就下去了,这才定下心来,笑道:“吓我一跳。”
莫尔兰此时已帮柳千惠涂好了药,笑道:“可以啦,穿衣服吧。”
柳千惠伸手去拿衣服,手臂一动,酥胸乱颤。
欧阳自远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激动,他手一伸阻住柳千惠,另一只手却向柳千惠的胸口伸去。
柳千惠脸上一红,抬手要把欧阳自远的手拨开,莫尔兰却突然伸手将柳千惠的手按住,笑道:“我帮你按住她啦,快些!”
“你作死啊!”柳千惠一边嗔着莫尔兰一边想挣开,莫尔兰却只是笑着不放手。
欧阳自远哈哈一笑,突然伸手,将柳千惠和莫尔兰一起推倒在床上,纵身扑了上去。
床上,三个人先是笑成一团,跟着寂静了一会儿,然后,一阵轻轻的**声响了起来,这**声里还夹杂着轻笑,听来**的是一个女子,那轻笑的,当然是另一个。
不过,那轻笑者不一会儿也轻声**起来。
当第二个女子的**声变成激情的呼喊时,帐外却传来赵天成大声大气的问话:“欧阳将军可在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