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湘,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跟朕耍嘴皮子!朕便要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来人啊!”
叶舒湘甜甜一笑,“皇上想做什么?想要我的舌根还是把我毒哑?”才刚刚站起来,叶舒湘就感到一阵晕眩,胸口一闷,一口腥腻的血就从口中喷出。
颜宁清似乎有些不相信,脸上一阵苍白,“叶舒湘,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皇上不是看得很清楚吗?”看着颜宁清走过来的脚步,叶舒湘踉跄着后退几步,鲜血从唇角溢下来,滴到裙边,漾成一朵漂亮的血花。
“若说今日皇上请我过来,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那么我算是领教了!湘儿以后一定乖乖的,讨得轩王爷的欢心!”
颜宁清注意到叶舒湘的脚步,看着她一拐一拐的步调,竟然有些心慌,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叶舒湘的舞跳得极好,舞动的身姿要婷婷袅袅,风华绝代,犹如仙女下凡般。
如今隔别半月一看,她的脚竟然连走路都不妥当了吗?
“你的脚还好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也被他自己的语调吓了一跳,那么温柔,那么怜惜的声音,他对向昭珍也没有过。
“谢皇上关心,我还能走,只不过不大利索罢了。”叶舒湘只说了她现在的现状,并不说她只是扭伤,用手绢擦拭干净唇边的血迹,她蓦然看到去而复返的向昭珍,有些愧疚。
向昭珍站在一旁,倾身行礼,温和地说,“臣妾忘记问皇上,是在哪里设宴招待轩王妃,所以特意回来问一下。”刚才颜宁清的话她都听到了,一双水眸不由得看向叶舒湘的裙摆处,她的伤,竟然能让颜宁清放在心上。
颜宁清,不是不喜欢叶舒湘这样的女子的吗?他总是说,叶舒湘这样倔强得满身刺的女子,只适合利用,而不适合放在枕边。
这些话,颜宁清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耳边说着,不知道是提醒她,还是提醒他自己。
“是你下的毒吗?”颜宁清听到向昭珍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就这样背着身说。
向昭珍一慌,视线从叶舒湘的裙摆移上,赫然发现叶舒湘的裙边沾着点点血迹,而她的手,更是拿着一条染血的手绢,意识到这里是她的正阳宫,一切都跟她逃脱不了关系的!向昭珍蓦地跪下,“皇上恕罪,臣妾没有下毒,求皇上相信臣妾!”
夏宁在听到“下毒”二字的时候,看到叶舒湘裙角的血迹,顾不得礼仪就往叶舒湘身边冲去,“小姐,你没事吧!”
叶舒湘无力地摆摆手,望着跪着的向昭珍,忽然觉得她无比的可怜,血是她自己用内力逼上来的。可是她绝对没有陷害向昭珍的意思!
毒是颜宁清下的,在她体内很久了,今日她只是用计把心口的血逼上来罢了!
“皇后今日起禁足正阳宫,这件事情,待朕查清楚了自然会给轩王妃一个交代!”颜宁清不轻不重地说,毕竟也不能凭借叶舒湘的这一口血就定下向昭珍的罪。
可是叶舒湘又是在正阳宫伤了!怎么也要给楚逸轩一个交代才是。
叶舒湘又咳嗽了几声,嘴角的血丝再一次泛出,本来只有几滴梅花般血迹的手绢,染得通红一片。“既然如此,那么今日皇上所说的设宴,臣妇心领了,臣妇先告退。”
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个人影,颜宁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叶舒湘本来就是这样的,目中无人!只是此刻是他理亏在前,她要离去也无可厚非。
经过向昭珍身边的时候,颜宁清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叶舒湘闹出的气都撒在向昭珍身上。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楚逸轩,再把叶府踩在脚下!任何一方都不能威胁到他的帝位!叶舒湘,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他怎么会忍她这么久!
叶舒湘和楚逸轩的那些破事,还真的他不知道吗?就是因为楚逸轩久久不娶,他才没有碰叶舒湘!
还有楚逸轩,一脸的狐狸样,说一套做一套!真的让他厌恶极了!
轩王府的马车边上,一个白衣男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眉头轻皱,神思有些飘忽,没有注意到缓缓走来的两个女子。
“逸轩!你怎么在这里?”叶舒湘疑惑地说。
楚逸轩原本温润的脸在看到叶舒湘裙角的血迹时,面色黑了一黑,还有她手上的手绢,满满的都是血迹,看得他心慌。
叶舒湘也意识到她手中的手绢有些不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她本来是打算出了宫门,就把手绢丢了的,只是没有想到楚逸轩会在这里等她。
那么颜宁清来得这般晚,总算找到了解释,是楚逸轩贸贸然进宫,拖住了颜宁清的脚步吧!只是她不知道,楚逸轩又用什么理由进宫的呢?颜宁清的计划里面,根本就没有他啊!
慌归慌,叶舒湘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楚逸轩的面前。楚逸轩大方地拉过她的手,温热的涨不顾她手上的血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上马车再说吧!”
马车内,楚逸轩拿着一条干净的手绢细细地擦拭着叶舒湘的手掌,那条染血的手绢已经被楚逸轩丢到了地上。其实她手掌沾到的血迹不多,反倒是楚逸轩的手,因为回握住她的手,手心里面都是血迹。
把叶舒湘手里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之后,楚逸轩草草地在手绢上擦拭了一下,伸手搂住她,“累么?”他一语双关地问。
叶舒湘有些恍惚,脑里还是楚逸轩替他擦拭血迹的那一幕,他总是把一切事情做得那么自然,自然得她不忍拒绝,“累。”很累。叶舒湘在心里补充,今日她应该无意之间又伤了向昭珍,想必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累便在我身上靠一会。”楚逸轩还是一语双关地说,强势地把她的头靠到他的肩上,楚逸轩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