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纨绔风流才子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青楼那些事儿
    林三做事如此上心,刘子墨高兴之下,随手甩了一钿银子给他,想起张盛国昨天提到的吴文庆,不由开口问道。

    没想到林三一愣之下,竟然说道:“那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

    一问之下,刘子墨才知道林三一次不长眼顺手从吴文庆的身上带走了一点东西,以他的偷术自然不虞被发现,可是吴文庆在丢了东西之后勃然大怒,给城南几个帮派的大佬都下了指令,要把东西找回来。

    林三是小刀手下技术最好的,平时也最嚣张,自然是重点怀疑对象,林三还是很有些担待,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顿时老实的将东西交还了回去。

    若是事情就这样也就没有什么,谁知这个吴文庆不仅要东西,还有林三的偷东西的那一只手。

    这手可是他吃饭的家伙,林三哪能答应,被吴文庆抓住之后,一顿毒打羞辱是少不了的,最后还是林三答应帮他出一次手,这才保住了他这只手,却还被吴文庆狠狠敲诈了一笔,弄得小刀会都被他牵连了,帮内不少帮众对他颇有微词,平时他仗着自己一手技术又很有些自傲,一般的帮众他不放在眼里,从吴文庆那里回来之后,差点被人构陷,还好刘小刀知道他手上有活,帮里用得上,这才没有对他怎么样。

    不过,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从这次事后,朱三为人就低调了许多,平日里也不大在帮会里呆着,没钱了就去牵几头肥羊,然后就到如意坊来玩玩,由于他只是吃些小户,下手又不着痕迹,让人无处可寻,却是没惹出什么事端,这一段日子是过的很是滋润,直到那天遇到了刘子墨。

    在赌桌上被刘子墨赢了,让林三感觉很受打击,而且因此失去了自由,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了一介奴仆。早先那种自由自在的潇洒也没有了,在刘子墨面前,他必须保持一定的形象来证明自己,来博取上头的欣赏。

    好在刘子墨性格温和,又好说话,倒是没为难于他,几番接触下来,也渐渐熟悉了,刘子墨让他去打听消息,这让林三感到了刘子墨对自己的重视,沉寂许久的心有了一丝兴奋,在发现刘子墨对官场的一些情况不了解后,当晚就去收集资料,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整理出来,送到了刘子墨的面前。

    相比于那一佃银子,林三更在乎的是刘子墨的夸奖,感觉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听到刘子墨让自己去查吴文庆,顿时让林三有了心思,该不会是吴文庆不长眼惹怒了刘子墨吧?

    林三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刘子墨虽然不知道,可看其表现也猜出了一二,林三想要借此机会报仇。

    这点,刘子墨并不反对,只是不想太过冒失,从吴文庆指使张盛国来找自己麻烦,还有林三口中的吴文庆,可以看出,吴文庆是个很嚣张的人,而且很有势力,人以群交,若吴文庆自己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也和张盛国混不到一起。

    打发走林三,刘子墨让伍召全几人守在这里,如果手痒了就去赌坊赌两手,他则是带着陈安世坐着马车来到了栖凤楼。

    看到栖凤楼那快要被踩断的门槛,门口停放的马车几乎快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大有花魁大赛那会邀月楼的气势,刘子墨终于感受到了花魁的魅力,如果每天都是这种场面的话,那么每天的收益将会非常惊人,难怪那些青楼对花魁大赛如此上心,都是利益催使人人啊!

    带着陈安世走进栖凤楼,发现里面的装饰又发生了变化。

    刘子墨上次和柳如是一起上台,在栖凤楼已经熟悉了,那妈妈知道刘子墨是柳如是的熟客,走过来打了个招呼说道:“现在楼上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刘公子待会再上去吧。”

    谭云胜的儿子?

    刘子墨一愣,知府大人家的公子,那可是标准的太子党,除了那些个皇亲国戚,那就是金陵第一公子了,他也来捧柳如是了。看的出来,柳如是现在很火,这才当上花魁没几天,这位谭公子就找上来了,以后还有什么小公爷,王公子,李大人,甚至某个王爷的世子来。

    不过,刘子墨见柳如是从来都是不会等的,没有理会后边那个风韵犹存的嬷嬷叫着,刘子墨带着陈安世径直往柳如是的楼上走去。

    没想到青楼的人没来拦他,在楼梯口却是被两个护卫打扮的人给拦住了。

    “识趣的赶紧给我滚下去,要是打扰了我家少爷的兴致,就让你到秦淮河里摸鱼去!”其中一人满脸不屑的对着刘子墨两人说道。

    刘子墨饶有兴趣的听着,嘿嘿!他本以为他够嚣张了,没想到还有更嚣张的,这才看到人,自己还没说一句话,就要扔秦淮河喂鱼?这就是这位谭公子的威风。

    “谁家的狗在乱叫,吵死人了!”刘子墨轻轻摇着头说道。

    后边的陈安世顿时向前跨了一步说道:“那就让狗闭嘴!”

    那个护卫闻言不由大怒,正想上去给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点教训,陈安世却已经出手了,一把拉过护卫的手,这个护卫顿时身体不停使唤的奔了下来,陈安世双手在这个护卫下巴处闪电般的一捏一抬,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这个护卫一张嘴就在那张着,无论怎么用力都合不上。

    “恩,这样就很好,狗还是安静点的好。”刘子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子!你找死!”那几个护卫顿时反应过来,叫嚣着从楼梯口冲了下来。

    刘子墨身体向后边退去,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点名气的人了,可不想和这些护卫打架,落下一个狂徒的称号。

    陈安世早就在旁准备着,先是一脚将那个还在努力想要说话的护卫给踹了下去,然后守在楼梯上将这几个护卫堵住了,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又听一声惨叫声,刘子墨向楼下看去,那个护卫正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脚嚎叫着,看样子应该骨折了,不由投去同情的眼光,和陈安世接触时间不长,可是陈安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极为狠辣,专挑人的要害部位下手,碰上他的人是非死即伤,没一个能完整的离开的。

    就在刘子墨感慨间,又是一人喊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刘子墨连忙闪过,眼睛向上看去,却见剩下的那名护卫此刻正满脸惶恐的看着陈安世,身体在不停的后退着,却是被陈安世打怕了。

    刘子墨微微一笑,迈着步向上走去。

    那个护卫见状大叫一声,快速转过身向着楼里跑去。

    可是陈安世哪能让他逃跑,一个健步跳将上去,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伸手就是一甩,

    刘子墨从陈安世身边走过,还没走进,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江枫渐老,汀蕙半凋,满目败红衰翠。楚客登临,正是暮秋天气。引疏碪、断续残阳里。对晚景、伤怀念远,新愁旧恨相继。

    脉脉人千里。念两处风情,万重烟水。雨歇天高,望断翠峰十二。尽无言、谁会凭高意?纵写得、离肠万种,奈归云谁寄?”

    刘子墨虽然没见到人,也猜得出来,这个说话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谭云胜的儿子,本以为只是个仰慕柳如是之名的纨绔子弟,倒没想到竟然还有几分才情,这词是一宋朝一代词宗柳永写的,可却不是写给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脚步在迈进房间的同时轻声道:“

    残阳映照,画柳烟桥边,执子之手,离愁万种。情到深处,却依然要含蓄隐忍片刻,无语凝噎,千叮万嘱,含情脉脉,话不尽的依依别情,留恋处,兰舟时时催发。……此情此景,在人们的想象中,一般都是和发妻话别时的情景。到了柳永这里,手里握着的便不是娇妻,而是风尘女子了。”

    走入房中,却见柳如是和一个蓝衣男子相对而坐,映秋那小丫头在旁伺候着,见刘子墨进来,却没有打招呼,而是眉头轻皱,想着刘子墨刚才说的话。

    刘子墨刚才说是有根据的,要说中国历史上和青楼女子最合得来,最受她们追捧的钱客估计莫过于柳永了。而在所有留恋青楼的男子中,能沉沦得如此卓越成就的恐怕也就只有柳永了。

    古往今来,无数曾经自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的嫖者,不是在温柔乡里彻底翻不了身,折腾得倾家荡产;就是在胭脂世界里低俗一生,最好的出路也就是领回家认个小妾,两个人还要受尽大老婆的白眼。而柳永,虽然同样迈进了秦楼楚馆,却在粉腮柔唇里觅得了一片全新的天地。在这点上,柳永可谓古今一大奇才。

    相传,他死后,京城青楼女子,无论名声大小,是否接受过柳永的“临幸”,都纷纷解囊相赠,捐出自己的血汗钱,凑足了柳永的安葬费。可见,他在秦楼楚馆里的威望和口碑,恐怕素以风流自居的唐伯虎也要礼让三分了。

    青楼女子为何给柳永如此高的待遇呢?

    从古到今,青楼女子和嫖客之间就是一种交易。偶尔也会惊现真情,或赎身买人或双双殉情,换来一段人间佳话,也算不虚此行。但如柳永一般,穷困潦倒,且风流倜傥,甚至死后也享受vip级待遇的,实在很难找到第二人。

    柳永和青楼女子会有这样的结果,想来原因有二。

    其一就是尽管没财,但柳永有才。他的一生没有什么辉煌可言,实在倒霉。第一次赴京赶考就落榜了。第二次复读又落榜了。一个不高兴,写成《鹤冲天》,借着诗词发发牢骚。“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用知识分子的清高姿态来解读自己的境遇。结果不幸又偏偏被当朝皇帝宋仁宗听到了。朱批几字:“此人风前月下,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这道圣旨彻底断了柳永东山再起的梦,只好“奉旨填词”去了。既然求不得一生功名,又没有经商的想法,一介书生能干什么呢?连当街拳脚卖艺的功夫也没有,等待他的只有穷困潦倒了。

    柳永心里怨气冲天,可惜敢怒不敢言。幸亏他才华横溢,这就足够他吃得开了。

    那时娱乐事业之发达,和很多朝代都不一样。它有自己的特色和超越其他时代的水平。对青楼女子来说,有才华的人给她们写词,做做宣传,炒作一下,既能提高市场关注度,也能增加点脂粉钱。当时有“评花榜”一事,也就是选哪个青楼女子在才品貌上最佳,类似选美。这种场合,如果有才子来几首佳句,那效果就不得了了,关注度必然飙升。

    柳永一向扎根市井,所谓“凡有井水处,必能歌柳词”嘛!街头小巷、寻常巷陌无人不识柳永,其影响力堪称“巨星”。有他写的词来评论,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句好评,青楼女子的身价就能倍增,随之而来的就是“出场费”的暴涨,以至很多女子都成了他的铁杆粉丝,争相要词。故有“耆卿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之说。

    的确,文人们的笔调是青楼女子最好的化妆品。

    柳永笔下云集的青楼女子,秀香、英英、瑶卿、心娘、佳娘等都得到过柳永诗词的“临幸”--“秀香家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有美瑶卿能染翰,千里寄小诗长简”,“心娘自小能歌舞,举意动容皆济楚”,“佳娘捧板花钿簇,唱出新声群艳伏”。

    汉语中最有魅力的词汇,最能形容女人美貌的词语,柳永都毫不吝惜地“赏赐”给了她们:娇态千变,万种风情;明眸闪闪,风姿绰约;香腮莹腻,体态轻盈;朱唇微启,星眼传神;笑语盈盈,倾国倾城……

    当时的才子不少,光顾青楼的也很多,偏偏柳永就这么受欢迎,“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成了当时青楼女子的真实呼声。

    当然,这影响力的积聚也和柳永以超脱世俗的观点去看待这些沦落红尘的女子有很大关系。就凭这点,一下拉近了他和青楼女子的情感,也造就了开篇提到的,柳永虽穷困潦倒却几乎风光大葬的第二点原因。

    柳永,仅凭婉约小词,就将世所唾弃的青楼女子形象带进了高雅的文学殿堂。从为文和文人两方面来讲,都是一种突破,是非一般的境界。他不像达官显贵,一夜春宵后,重整衣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鄙视他们曾经玩弄过的青楼女子,一副假道德君子的模样。柳永是以平等的、同情的态度去对待这些女子的。他可以发现她们灵魂中可贵的东西,用饱含怜悯的诗词抚慰她们冰冷的灵魂。

    青楼女子多是迫不得已而堕落,在这个职业里,她们看到了冷漠的人情和炎凉的世态。在金钱和肉体交易的背后,亲人以之为耻,路人不屑谈及,嫖客只贪一时之欢,内部姐妹还互相嫉妒倾轧;如遇贵人相扶,助其脱困,还常受老鸨敲竹杠或拆台。在对世界失去了期盼,对人性失去了希望时,柳永的举动给了她们巨大的惊喜。“举案齐眉”,“执子之手”,实在是对她们最高的礼遇和最大的抬爱。

    柳永比亲人还能体谅她们的苦处,她们找到了能倾诉衷肠的好伙伴。他的眼神抛弃了轻蔑,多了点理解,随时令人感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惆怅;他不是一般的嫖客,甚至可以从嫖客变成她们的好朋友。这些女子把他当成知己看待,甚至抛却了钱色的交易:在某种情况下,妓女和狎客的关系可完全排除经济的因素,而成为恋人、密友、知己。如此心心相印,不分你我,也才有后来的惺惺相惜与千金散尽。

    于是,在繁华的京都里,在很多花街柳巷的深处,在被世俗人定为俗不可耐的秦楼楚馆里,柳永用自己的诗词镌刻下一段段美妙的故事。

    这些曾经上不得台面的可怜女子们,摇身一变,在柳永的笔下深情款款起来,随三变的词宛转悠扬,流传至今。

    阳春白雪的文人骚客与身为下贱的“残花败柳”,借助高雅的文艺和低俗的青楼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并始终胶着下去。

    这样一个人,刘子墨是欣赏的,虽然没有从事仕途,没有了权,也不经商,聚不了财,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在这市井闯下偌大名头,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而且久在青楼沉浮的他对青楼的女子是再了解不过了,所写之词很多都反映了她们的生活,她们的心声,从某个角度来说,柳永就是她们代言人,还是她们的知己,受到青楼女子的喜爱和尊敬。

    却“刘公子,你来了!”映秋小丫头还没出生,一张小脸蛋已是露出的笑容,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柳如是眉如远山,眼光淡淡的落在刘子墨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一身蓝衣的谭公子转过身,看着刘子墨两人站在门口,而自己的护卫却是一个没看到,不由皱眉道:“谁让你进来了!林远,你们在那干什么的,不是让你们在那守着吗?怎么随便放人进来!”

    刘子墨笑着轻声说道:“谭公子不要叫了,他们是听不到的!”

    谭公子顿时脸色一变,眼睛直看着刘子墨:“你是谁?你把他们怎么了?这里可是栖凤楼,你逃不走的!”

    刘子墨轻笑出声,这个谭公子还真是个趣人,丝毫不担心自己,反而在想着自己怎么逃了,看来他很有自信,自己不敢对他怎么样。

    不过,想想也确实,在南京城敢对他动手的还真没几个,何况还是在栖凤楼这等最喧闹之地,是很难逃走的。

    看着这位谭公子的脸,刘子墨不得不怀疑,谭云胜是不是被人戴了绿帽子,这个谭公子和谭云胜是一点也不像,谭云胜一张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可是这位谭公子长得却是一表人才,一身蓝衣穿身,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谭公子不用这么严肃,这几个家伙不长眼睛,我就代谭公子教训了他们一顿,都扔下楼去了,死是不会死的,最多断几根骨头,休养一阵就可以了!到时应该会懂得什么叫狗仗人势,叫的再怎么响,他还是一条狗!永远不可能变成人!”刘子墨走上前,径直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才说道。

    “那你又是谁的狗?”谭公子一张脸阴沉着,对着刘子墨冷笑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我们是一样的!”刘子墨脸上笑意更浓了,这个谭公子有点意思。

    这时,柳如是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之间,指着刘子墨说道:“让如是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子墨刘公子,这位是谭知府的公子,谭枫谭公子!”

    “谭公子的父亲可是个妙人啊!”刘子墨随意的说道。

    “在下倒是没听家父说过刘公子!”谭枫咬着牙说道,最后三个字说的极重。

    “那是你父亲太害羞了!”刘子墨似是感慨的说道。

    陈安世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笑出声来,他发现他们家少爷这张嘴特贫,他要是和你耗上了,能把你说的想吐血。堂堂南京城的知府,四品大员,竟然被说成害羞,这话估计谭云胜听了怕是想撞豆腐的冲动都有了。

    谭枫现在却是有想打人的冲动,要不是看着刘子墨那高大的身材,还有刚才提到的那几个护卫的下场,怕是一个健步冲上去就要给刘子墨一巴掌,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羞辱过。本来今天来见柳如是,聊些诗词歌赋,两人正在兴头上,就被刘子墨给打断了,而且一进来就给他脸色,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刘子墨是在争对自己。

    “不知道谭公子对青楼女子怎么看?”刘子墨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忽然开口说道。

    谭枫身再次一震,不知道刘子墨打的什么主意,这里可是栖凤楼,是在花魁柳如是的房里,竟然问这种问题。

    “在下倒是想听听刘公子的看法!”谭枫冷冷回道。

    刘子墨也不客气,对着柳如是淡淡一笑,就开始说了起来。

    中国古代的妓女,在中国古代的文艺发展史上占有一定地位,从而形成了一种“青楼文化”现象。而在中国古代,一些家妓、官妓(也包括极少数市妓)则是所处时代歌舞音乐艺术的代表,对推动中国古代艺术发展起了重要作用。她们为了符合当时统治阶级的享乐需要,往往要经受严格的艺术训练,具有良好的文化教养。

    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中国的古人总认为音乐歌舞非良家女子所应为,于是女子要发展这方面的才能,只有在教坊(高级妓院)之中了。

    例如,唐玄宗是个十分喜爱音乐歌舞的皇帝,他组织了一个庞大的“梨园”班子,对几千人施加严格的音乐与歌舞训练。有时他还参加乐队,亲自击鼓,杨贵妃和一些贵族、大臣,有时也来凑热闹。五代时的南唐后主李煜多才多艺,纵情声色,即位后曾“大展教坊,广开第宅”,终日和妃嫔宫妓在一起排练歌舞,填词作乐,甚至在国破家亡之时还写词:“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恋恋不舍。此外,像西晋石崇那样的豪门巨富,舍得下大本钱训练家妓的也为数不少。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实在没有别的行业有这样的训练条件,所以,这些家妓、宫妓的音乐歌舞水平能代表那个时代的水平,也就不奇怪了。

    中国历史上有一些文学造诣很好的妓女,唐代的薛涛和鱼玄机是两个代表人物,她们的文学造诣,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唐代封建社会盛世文化的发展。

    唐代名妓薛涛,字洪度,本来是长安良家女,随父宦游,流落蜀中,遂入乐籍。她的口才、文才都好,诗笔艳荡而工,七绝尤长,著称于世。她15岁时被镇将韦皋召令侍酒赋诗,韦皋十分赏识她,特以校书郎奏请,虽然由于“护军未及应”而罢,但“薛校书”之名已远近流传了。当时的著名文人、士大夫都乐于与她来往唱和。她暮年退居浣花溪,着女冠服,制纸为笺,时称“薛涛笺”,今日尚存她的《洪度集》一卷。她的诗多反映妓女的生活与感情、男女的欢情、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等。

    还有一个名妓叫鱼玄机。她是长安女子,字幼微,一字蕙兰,喜读书,有才思,补阙李亿纳为妾,后来失宠了,就入咸宜观为女道士。唐代的女道士在性方面是很自由的,她多与士大夫交往,实际上是一个变相的高级妓女。她的名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为千古传诵。后以笞杀婢女绿翘事,为京兆尹温璋所戮。

    在中国古代,几乎每个朝代的诗词精华都有妓女占一席之地。例如《全唐诗》收录有21位妓女作家的诗篇136首。同时,还有不少诗词是歌咏妓女生涯的,如在《全唐诗》中收集的49430首诗歌中,有关妓女的就有2000多首,可见,妓女题材已成为一些文人雅士的创作源泉。

    中国古代有许多妓女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所结交的多为文人雅士,那么在两者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微妙而特殊的关系,即文人狎妓,往往不是为了发泄肉欲,而主要是为了满足某些精神生活需要。一些道学先生咒骂妓女是有伤风化的“下贱之人”,而在一些比较开明的文人雅士眼中,她们却是“红粉知己”,志同道合,诗歌唱和,乐而忘返。

    在中国古代,去嫖娼的大致有三种人:一是没有妻妾或远离妻妾在外,性欲得不到发泄,那么就去妓院发泄一下,他们和妓女的关系主要就是“上床”。二是虽有娇妻美妾,但感到不满足,在性好奇心理的驱使下,要去妓院“尝鲜”,感到“家花哪有野花香”。明人江盈科在《雪涛》中所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正是这种心理的写照。拥有三宫六院、万千嫔妃的皇帝,有些也要微服出宫嫖妓,主要也是出自这种心理。三是一些文人雅士具有较高的精神生活需要,他们虽拥有妻妾,满足性欲、生儿育女都没有问题,但由于是包办婚姻或政治婚姻,双方缺乏共同兴趣和共同语言(像宋代的李清照和赵明诚那样的夫妻真是少有),于是他们就渴望和某些异性建立一种平等的、思想感情交流的关系,而这只有去妓院才能做到。因为在封建社会中,男子除妓院外,没有和除自己妻妾之外的女子自由交往的机会,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些文人雅士狎妓的主要目的就不是“上床”了。

    当然,以上情况只发生在高级妓女中间,而多数中、下等妓女遭受着性压迫与性剥削,被人们蹂躏、虐待、贩卖甚至任意杀害,过着非人的生活,充满了血和泪。

    不过,即使是高级妓女,日子也并不好过。她们总是感到身世飘零,身份低贱,十分自卑。唐代有一首敦煌曲子词《望江南》,十分深刻地描写了妓女内心的苦楚: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因此,妓女们最盼望的就是落籍从良,从而终身有靠。唐代的江淮名妓徐月英写过一首《叙怀》诗,充分地表达了这种心情:为失三从泣泪频,此身何用处人伦。虽然日逐笙歌乐,常羡荆钗与布裙。

    这就是说,她宁可粗茶淡饭地做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也不愿在妓院中锦衣玉食,日逐笙歌。南宋绍兴年间,全州司户单符郎见官妓杨玉哭泣而问曰:“汝今鲜衣美食,时为爱重,有何不足耶?”杨玉回答说:“妾为女子,愿为有家。若嫁小民,布裙短衾,啜菽饮水,亦是良妇。今在此迎新送故,是何情绪!”

    古代青楼中,鸨母手中掌握的妓女多来源于下层社会中普通百姓的幼女,这些幼女,大多是被偷摸拐骗而堕入风尘,因而管教与训练便显得极为重要。唐代孙棨《北里志》云:“妓之母,多假母也。亦妓之衰退者为之。诸女自幼丐育,或佣其下里贫家。常有不调之徒潜为渔猎。亦有良家子为其家聘之,以转求厚赂,误陷其中,则无以自脱。初教之歌令而责之,其赋甚急,微涉退怠,则鞭朴备至。”由于并非情愿,刚涉入青楼的女孩们对青楼里的一切有着本能的排斥,大部分都会在最初消极怠工,此时,残酷恶毒的打骂便成为鸨母教育年轻妓女的必修课。多数情况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大部分妓女都会自安天命,被迫过上迎新送旧的卖笑生活。

    但有时鸨母也会遇上强硬的对手,有些年轻女子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面对鸨母的威逼利诱丝毫不会动摇,甚至连针刺指甲、铁烙皮肉等种种酷刑也不能让她屈服。此时,鸨母便会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老娘白花花的银子买了你来,你推三阻四,总是不肯接客,哼,买了你来当观世音菩萨,在院子里供着好看么?打,给我狠狠的打!”然而毒打有时并不起作用,小姑娘会哭叫道:“你打死我好了,我死也不接客,一头撞死给你看!”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辱骂与皮鞭又如何征服她呢?

    当硬的不行时,鸨母往往会选择软的一手,即使用迷春酒(即蒙汗药)来迷昏女孩后再派人梳弄。当女孩酒醒之后,面对已破身的事实,再烈性的女子也只有臣服就范的份。

    听着刘子墨一个人在那侃侃而谈,柳如是竟然没露出一点不喜之色,反而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谭枫直感觉不可思议,一张脸一直绷着,可是刘子墨讲的很详细,涉及了很多青楼内部的事情,就是他已经在青楼混迹了几年时间也不是很清楚,但刘子墨却是说的清清楚楚。

    最关键的是,刘子墨在讲述中表明了对待青楼女子的态度,那种对青楼女子的尊敬是谭枫所不理解的,这些女子虽然有些才华,却不过是卑贱女子,供男人取乐的,哪能和他们平等对待。这点,即使是宋朝时的柳永也没这么想过吧!

    陈安世听着却有不同感触,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他本出身富家子弟,因为一场水灾,不仅将家里宅子田地冲没了,就是家中父母也被淹死了,一个姐姐至今不知下落,不知是生是死,若是生的话,是否时运不济,如刘子墨先前所说,被逼入青楼?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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