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子伦成为朋友之后,我就经常劝他不要如此暴力,不要总是以武力服人。不可否认,武力确实可以让人服从,只是这“服”字之前还要加个“慑”字。让别人慑服并不是最成功的,也是不值得引以为傲的,最成功也最应该引以为傲的是让别人佩服!
洛子伦虽是个粗人,却也明白些道理,于是也就渐渐的转变了自己的行为方式。而洛子伦也因为佩服我的为人处事方式,又因为我是他的兄弟竟很义气的要将他这个老大的位子让给我。可是,我不能啊!刚刚到来并无任何建树怎可厚颜无耻的做老大呢?就算有多想,也要忍啊!唉
洛子伦说道:“兄弟,我是一个粗人,不懂的如何经营这偌大的帮派,如果强行带领,只会将他们领向万分困境之地!不若有兄弟来领导,定能将我帮派发扬光大!”
我拱手答道:“洛兄,莫说此等浑话!洛兄在其位已有数年,早已积下不少人脉,贸然退下,定会人脉全无,岂非更是不善!何况,兄弟并无甚才,也无大德,今洛兄如此仁义,让位于我,恕雅尘莫能从命!如若不弃,兄弟愿为马前,以尽绵薄之力而辅佐洛兄,望洛兄勿再强迫!”
洛兄粗枝大叶,无甚思想,并不通人情世事,以为我之推辞是为实情,更是真心,故而也应允了下来!于是,皆大欢喜。
有一人问道:“老大,我帮会即已成立。这原来的帮会名字’恶狼帮’就不应该再用了。不若,连名字也改了吧。”
大家纷纷附和。
洛子伦见大家都有此意,便高喝道:“即是众兄弟所愿,那就将那名字改了!只是,改个什么名字呢?”
一老乞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说道:“老大,小老儿有一个名字,不知可与不可?”
“没什么可与不可?不妨说来听听!”洛子伦很随意的将手一摆说道
“小老儿以为,我帮派成员全是被逼流民与四处流浪的乞丐,不若就叫做丐帮!”
洛子伦一听,大叫“很好!”,说是丐帮这个名字既符合帮派的身份,又有说不出的霸气。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霸气他是怎么听出来的。
我听到这位老者将这帮派的名字唤作丐帮,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什么?丐帮?难道江湖中的武林第一大帮派竟是从此而来?不是吧,如果我没记错,这丐帮应该起于伍子胥啊!
公元前522年,楚人伍子胥全家为楚平王所杀,他孤身逃出楚国,披发显足,化为乞丐,会吴楚百万乞丐于君山,创立了丐帮,成为第一代丐帮帮主。?伍子胥支持吴国的公子光,并派出帮中第一杀手专诸,以匕首藏于鱼腹,刺杀吴王僚。伍子胥遂倾丐帮之力,助吴光夺取吴王宝座,并立伍子胥为相。九年后,吴、楚决战。伍子胥号召天下百万丐帮帮众,在楚地里应外合,一举破楚,其时楚平王已死,伍子胥将他的尸首从坟墓掘出来,鞭尸三百,以为父亲和兄长报仇。又十八年后,当时吴光已死,由儿子夫差继位。他见到丐帮日渐强大,恐怕成为心腹之患,设法杀害伍子胥,以挫丐帮气焰。丐帮遂倒转抢头,支持越王勾贱,十年破吴,杀夫差,为首任帮主报仇,自此丐帮声威震遍宇内,奠定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地位。
可是,为什么这都是公元十几年了,怎么大家还不知道丐帮的存在?难道丐帮史记载有误?还是这些人孤陋寡闻?不管怎么样,反正从此丐帮就彻彻底底的存在了!真没想到,我竟然是丐帮始祖之一,这也太刺激了吧。
“好!”我说道,“就用这个名字!”
“兄弟,你也认为这个名字很好?”
“是啊,是啊!这个名字岂止是好啊,简直是好极了啦!”
于是,这个帮会的名字就被定了下来。大家高兴的都举着自己的破碗在那里高呼“丐帮!丐帮!”
好一阵子之后,洛子伦示意大家停下来。等众人静下来之后,洛子伦说道:“我听说,每一个成立的帮派都有自己的规矩,俗称帮规。今天,我们既然成立了丐帮,不妨顺便连着帮规也定下来好了!兄弟,你以为如何?”
我默然颔首。
下面又是高呼。
洛子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这帮规还要麻烦你啦!”
“没问题!”
不就是丐帮的帮规吗?看了那么多武侠,尤其是金大侠的经典武侠,如果连这最初级的帮规都弄不出来的话,就太对不起金大侠了吧!
第二日,丐帮帮规便整理了出来!
从此以后,我便在南阳城中得丐帮寄居了下来。
寒去春来,三月又见,城外的桃花开得沸沸扬扬。
那日,我正在花间闲坐,小乞丐沐玉跑来说道:“副帮主,有大喜事啊!有大喜事啊!”
沐玉是我在南阳城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多年的乞丐生活,历尽多年风霜的她早已将容颜掩藏的不可可辨认。只是,听声音,依稀可以辨得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古怪女子。而且,身上似乎有些功夫,尤其是棍上的功夫。她说,这是在多年的乞讨生活中被疯狗追咬时练出来的。
“什么事?”看到她那份激动劲儿,我很好奇的问道。
“方家大小姐正在三胜园搭建彩楼悬联征婚啊!”沐玉说道
“她征她的婚,管我们什么事啊?”
“当然有啦!这方家大小姐为了能够寻得如意郎君,特意沐浴斋戒了几日。近日,又在三胜园中开粥布施,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啊,副帮主?”
“有这事儿?”
沐玉忽灵灵的大眼睛闪了几闪,答道:“嗯,有!”
“那走啊!我早就饿了!”
“啊?!副帮主,等等我啊!等我把碗拿上啊!”
三胜园就在前街,是个十字街。因为此处有假山,流水,奇花,俨然一处佳处。故,又名三胜园。而方家就是这三胜园附近闻名遐迩的富足大户。祖上曾是西汉名臣,到方锦箧这一代,因不喜为官,故闲居家中,经营一些丝绸布匹生意,家境竟不比当年在朝为官时差。于是,购田置地,渐渐的良田千顷,家财万贯。只是微感遗憾的是家中无子,只有二女。小女儿方吟雪,十年前拜彭城老父为师,不常在家;大女儿方晴雪,尚待字闺中。说道这方晴雪,方锦箧尤为爱之。因为家中只剩方晴雪一个女儿,方锦箧便重金聘请名师教方晴雪读书识字,弹琴绘画。方晴雪聪明伶俐,又肯下功夫,不几年便诗书礼仪无一不通,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这也使得无子的方锦箧感到少许的安慰。
转眼,方晴雪已是二八年华,到了婚嫁年龄。这求婚的、说媒的纷纷找上门来,但方晴雪一概予以回绝。原来,她早已拿定主意,一定要自己当面出联征对、考其画工、究其琴艺,必须择一个儒雅学子做自己的郎君。方锦箧爱女甚深,又拗不过她,只得顺从自己的千金。
于是,方家在三胜园前搭建彩楼,让方晴雪在珠帘之内出对招亲。
昨晚,丫头莹儿问方晴雪:“小姐,明日即是悬联征婚之日,不知您的三幅上联可曾想好?”
方晴雪对着罩灯微微一叹,道:“哪能想好啊?婚姻大事,绝不能用几句庸庸之联就做决定。可是,要想几句绝妙之对,又谈何容易?”
莹儿听罢,不免担心的说道:“小姐,此时还未想出,那明日可怎么办呀?”
方晴雪眼神幽幽一暗,愣神在那里。其实,方晴雪打定主意要自己择夫而嫁,心里却也是没底儿,但事已至此,只好将计就计。现在,她心里想着:不知今生此身属谁?随口叹道:“莹儿啊,你看我此时红白未分、看处不知南北,如何想的出绝妙的对联啊?”
莹儿自幼与方晴雪同习诗书,也颇有文才,听的方晴雪说一句“红白未分,看处不知南北”大喜道:“小姐果然多才!随口一句就出一联,且很是绝妙!”
方晴雪本是无心之语,怎会想到,惊讶的问道:“哪一句?”
“就是那句‘红白未分,看处不知南北’啊,小姐!”莹儿见小姐尚不知自己随口已说出一句绝妙之联,便急切的说道。
“红白未分,看处不知南北!”方晴雪念叨了几遍,也越发觉得此句甚妙,于是大喜,说道:“明日这第一联就用它了!”
莹儿笑道:“是!”便在那七尺红绫上写了出来。
今日一早,这句绝妙的上联便悬挂在了彩楼上。
因为句中含有“红白”两种颜色,“南北”两个方位词,并不易对。所以,前来应对的、看热闹的也不乏饱读诗书之士,却也是很长时间无人对出。
眼看日已过午,方家人上上下下都很着急。方晴雪心中暗惧:难道这整个南阳城竟无一人可以对出?况且,这才是第一联,并不算难,若此联都无无人对出,我又何处觅佳郎?
再说沐玉拉着我来到十字街前,捧着个破碗在那儿排队等候布施。我见那些施粥的家丁在议论纷纷,都说:“我家小姐果然奇才,才出一联便难倒了南阳城内那些所谓的饱学之士和风流才子!”
我这个人生性好奇,是个凡事必究其根的人,听见这些家丁如此说,便想问个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对联可以难倒这么多风流才子?
“小哥,请问贵府小姐出的是何联?何以难倒这众多才子?”
那家丁见我一衣衫褴褛的乞丐竟问起文人雅士关心的问题,不免有些吃惊的反问道:“你可曾学过诗书?”
“粗略读过,却并不精通!”我如实回答
“既然读过,那也必定识文断字,我就不妨告诉你!”那家丁并不嫌我是个乞丐而有半分看轻的意思。
“谢过小哥!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知道众才子都对不上的联子是什么样的绝妙句子。我一讨饭的乞儿,又岂能有如此才学对的出难倒众人的佳句?”
那家丁呵呵一笑说道:“无妨,无妨,你听着啊,我家小姐的句子是‘红白未分,看处不知南北’!”
听完,我心中一乐,笑出声来。
沐玉见我无故发笑,便问道:“副帮主,你笑什么啊?”
“我?”我抑制住笑声答道:“我在笑着方家的大小姐啊!”
“方家大小姐?”沐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家大小姐有什么可笑的呀?”
“方小姐,虽决心悬联征对而择佳婿,自己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怎么讲?”
“方小姐悬恋征婚,而自己却是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是好还是坏。既怕得不到才子,又怕得到的才子无德,故说,红白不分。连喜事和坏事都分不清,所以她才忐忑不安,看不清未来的路途,分不清南与北啊!”
沐玉虽不识诗书,却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刚刚还疑惑不解,经我如此一说便豁然大悟,于是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恰好方公锦箧来此视察布施情况,听见我和沐玉笑得如此灿烂,便上前问道:“两位何以笑得如此开心?可是遇着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而我根本就没有看这句问话的人是谁,再说就算看这位老者,我也不认识他!顺口答道:“笑方大小姐芳心泛春,却是忐忑无措啊!”
那方锦箧闻听此言,却是万分雅量并未生气,全当我是在胡说八道。于是,问道:“莫非公子已知方家小姐所出之联之意?”
“唉~”我挥了挥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只是胡乱瞎猜罢了,哪能算得上知晓?”
“既然公子已然知晓内涵,那定有下联!公子不妨说来听听!”方公知道我在谦虚,故而说道。
“哦!”我终于看了这位一直跟我说话的老者一眼,说道:“老先生,这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这时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个乞丐能有什么才学?”
“他能有什么好的对子?”
“方家大小姐的绝对,只一联就难倒了众才子。他一个讨饭的怎能和那些儒雅风流的才子相比?”
“就是,就是!老人家您还是别白费唇舌了。我看,他是无意猜度方小姐的心事,至于这对子,他是万万对不出来的!”
一句句嘲笑的话,一阵阵讽刺的笑都传进了我的耳朵。
方锦箧默默地听着这些人的嘲笑并不作答,只是附在我的耳旁小声问道:“公子果如他们所说,只是胡乱猜度,并非真才实学,对不出这对子嘛?”
一个儒生打扮的人摇头晃脑的说道:“一个流浪四方的乞丐,方公何必如此?我等南阳城内众文人学士都无法对上的绝对,他岂能对上?他也不看看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言语之间满是鄙视。这种赤裸裸的侮辱,我岂能忍?于是,一跃而起,站起来想要打他。刚抬起拳头,又无奈的放下。我说过不能以武慑人!既然他说我对不出,我偏要对出。就要给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天下第一才子的所谓饱学之士以致命的羞辱,我就要让你们看看你们这些才子对不出来的联子,我这个乞丐是怎么对出来的?随意走了几步,这下句便已成竹在胸。是而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