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看了看那粒药,又贪恋的看了看含羞冷峻的容颜,立时拿起那粒药吞了。“如此,还请公子能够留下我。”
含羞皱眉凝视着流萤,她究竟为何要这般做?不过旋即,含羞心中便是释然,既然她想玩这种游戏,那么自己便与她好好玩玩,左右自己不会吃亏。
的确,这一回,含羞不仅不会吃亏,流萤反而成了她的一大助力。只是,这一大助力,让含羞颇有些无奈。大清早起来,流萤便是候在门口请安,兼着伺候早点。她的这番大献殷勤,让含羞觉得压力山大,因为为了不让流萤看出破绽,含羞这段时间只好与孟晴同住一个房间。
然后,每每早上孟晴看着流萤的无限殷勤,对着含羞总是促狭的挤眉弄眼。含羞心中实在无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公子虐我千百遍,我待公子如初恋。这流萤被自己虐的,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又被女人喜欢上了,含羞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这身男装还是快点的脱掉比较好。哪知,身旁突然来了一道温软的声音:“公子可是觉得冷了,流萤这就给公子拿披风去。”
于是,含羞额上黑线涔涔,孟晴却是笑的肚子疼的厉害。
……
时年秋闱,王允恒一朝中举,拔得头筹,含羞高兴的不行,拉着王允恒便是躲了密室中,相携好酒。她倚在王允恒怀中,甜甜的笑道:“恒儿,如今你可是尊称莫解元了。明年春闱之后,过了殿试,可就要称呼你为莫大状元了呢。”
王允恒看着怀中含羞娇美的容颜,心中情动不已,他柔柔笑道:“狗蛋,我与你立过誓言,待明年中了状元,自是要与你好生相娶。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言罢,他疼惜的看着含羞一副男装的模样,抬手轻轻拔了含羞头上的白玉飞鸟簪。青丝滑落,眼前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王允恒看着手中触感温润的白玉飞鸟簪,叹道:“狗蛋,这簪子是我小时候送你的,没想着,你竟然一直都戴着。待明年成亲之后,这簪子可要收起来了,日后我为你簪珠钗。”
“嗯。”含羞看着他心里泛着满满的心暖。亲昵的靠近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含羞只觉得燥动的心,复又平静下来。
二人相拥于密室,细说着小时的种种趣事,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不知,这朱墙琉璃瓦内,一个小小的举动,将他们二人的命运,轻轻的提起。
因着想要培养自己的人脉,也因着大皇子的力谏,今年的秋闱是夏惠帝主审的。王允恒那篇文章,便是落到了夏惠帝眼里,夏惠帝大为心动,便是将那封条拆了,喃喃念着那文章一侧的落款:“莫念恒。”
一旁的大皇子阮暨听了,心思转动,起身说道:“咦?父皇竟是读到了莫公子的文章,不知父皇觉得这莫公子的文章如何?”
夏惠帝深深的看了阮暨一眼,点头颔首:“甚好。如此文笔,当得上第一名。”夏惠帝心中自是有所打算,阮暨是他的长子。亦是他的最爱前皇后所生,这大夏国的基业,自是要交到阮暨手中。可如今外戚壮盛,联合左相,这朝中局势可谓波云诡谲。
夏惠帝有心栽培大皇子,却也是不敢太过张扬。他将二皇子放去西南亦是有所打算,便是想留着这兵权,若是朝中真有什么不测,届时由二皇子带兵入京,借由兵权让大皇子上位。
于是,夏惠帝说道:“此人才华横溢,皇儿你文笔略略欠了火候,不若寻着闲暇时候,多与这莫公子讨教几句。”
“是,父皇所言甚是,皇儿听命。”闻言,阮暨心中大喜,这便是默允了。
翌日,王允恒正在后花园中与含羞下棋,含羞正是输了棋,耍赖要悔棋,王允恒宠溺的任由她走一步,悔一步。待含羞借由着悔棋好不容易快要赢了,最后,却仍是惨败,她不由的撅了嘴气恼的看向王允恒。
王允恒被她瞪的无奈:“狗蛋,今日你与我下棋,且有我容着你走一步悔一步。他日,这人生之棋,可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悔不得的。”
含羞气恼的哼了他一声:“我知道啦,我就是棋艺不精而已,平时哪有那么笨。”须臾,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赶紧改口:“其实不是我笨,只是恒儿你更狡猾一点,对,就是这样!”
王允恒无奈的笑着看她,这家伙越来越会狡辩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福叔进了门来,递了个帖子:“大公子,小公子,大皇子府派人来递帖子。”
含羞皱着眉接过来,随意瞄了一眼,递给了王允恒:“喏,找你的。”
王允恒凝眉接过,待看了那帖子上的内容,忙道:“福叔那人走了没有?”
“还没呢。说是在大堂里侯着公子回复。”
“劳烦福叔前去回话,就说我明日会准时赴约。”
“是。”福叔应声出去。
含羞看着福叔走了出去,当下斜着眼不怀好意的看向王允恒,“恒儿,哼哼……”
王允恒好笑的看着她这副痞子般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把你那不正常的小心思给我收收,不过是简单的吃了饭罢了,你别瞎想。”
“嘁,我自然不会瞎想,又不是青楼,只是这京城中最有名的歌舞坊罢了。”含羞横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王允恒无奈,只得拉了她的手柔声安慰:“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左拥右抱的人,我心中唯你一人。旁的人,纵使再好,再美,也比不上你。”
“这还差不多。”含羞面上笑意浓浓,心里如喂了蜜一般甜。
坐在屋檐上的檀心冢看着亭中这一幕,抬手倒酒,一杯醇酒入喉,方知个中辛辣滋味。他嘴边一抹苦笑,自己为她付出这般用心,可仍是及不上王允恒对她的三言两语。
也罢,也罢,看着亭中那二人言笑晏晏,檀心冢只觉得心中蓦地泛起阵阵苦楚。他再度抬手,金樽酒壶中却是再也倒不出半杯酒,他心中气恼,将那酒壶往地上一掷。正与四季纠缠不清的流萤,见着那猛然落在地上的碎片,恍然清醒过来,她狠狠的甩了司机一巴掌,娇喝道:“流氓!”
给读者的话:
檀心冢这回也许是真的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