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慌忙放下手,回过身去见君天懿。苦笑了几声,“你怎么有空过来?”
“突然之间想到了你们两个就过来看看,才这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啊?看过大夫了吗?”君天懿愁眉问道,这太意外了。
“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即墨掠过君天懿的肩膀向后瞥了眼,“血洛的事,怎么样了?”
“你好好养身子,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了。”君天懿拍了拍即墨的肩膀,他不敢太重,怕即墨承受不住,只好轻轻的拍了几下。
血洛的事情他也拿捏不住,当日柔雪交给他们的解药到底有没有用,也还是个未知数。
君天奇在皇宫中几日都没有看到他现身,就连当日毒害数千士兵的三玄也不见了踪影,君天懿对这一仗更是看不清了。
即墨些许是站的累了,说了几句话就和茗夕离开了。他担心自己再呆下去真的会倒在地上,他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担忧。
“你没事吧。”茗夕带着即墨走到草地上,清风拂面而过,即墨很是享受的平躺下来。
这是邙山的味道,闻着好舒服好安心。
皇宫之中,君天奇在御书房中仔细研读着手中的兵力分布图和京城布局图。站在堂下的一干大臣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响动来。
眼看着战争就要发起,可他们的皇上却还有心情在这里看这些东西,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作用啊。
‘咯吱’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了。施海手中拖着一个盘子走了进去,欠了欠身道,“皇上,这是姚夫人要奴才交给皇上的,说是可以用来抵御城门外的敌军。”
明眼人都知道,这施海手中拿的出了毒药还是毒药。上回在边关就是用毒药击败了敌军,但短短数十日却被击溃了,谁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君天奇从旁拿过金拐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绕过施海,他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三玄的毒药。朝着御书房的大门缓缓的走了过去,大臣们诧异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可如何是好啊,兵临城下,看来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大臣摘下头父皇不是你毒害的吗?你敢说你从未下过毒吗?”君天懿反手握住君天奇的手腕,厉声质问着。
“奴才也觉得不对劲,所以特意拿来给皇上过目。”越走越近,眼看就能触碰到君天奇身子时,那圣旨中突然闪过一丝银光,一截匕首刺向君天奇的心房。
“皇上小心。”施海看到小太监从圣旨中掏出的那柄匕首,担心君天奇会有危险连忙大声呼喊道。
君天奇从地上抓起金拐杖对准太监的胸口用力一击,小太监整个人就向后倒去,手中紧握的匕首也甩出好几丈之远。
“啊…”他伸手捂上那被刺痛的地方,不甘心的转过头对上君天奇的眼眸,嘴角丝丝的血迹顺着她的口角慢慢滑落下来。
施海见状赶紧走了上去,一把抓住小太监的手,用力的扇了他几巴掌,“真是放肆,居然敢行刺皇上。”
几个巴掌迅速闪落,头上的那顶顶戴也顺着施海手掌拂过他的面颊而掉落到一边。
三千秀发也遮挡不住的披散下来,之前一直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她,这下终于算是让大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是你。”君天奇站起身,向她逼近,眼眸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和凶狠的目光。
她不是应该在牢中吗?为什么她此刻进了宫还敢来行刺自己呢?
“我等今天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你加害在我身上的罪孽,是时候还给你了。君天奇,要死你也要比我先死。”久违的寒茹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腰间还有最后一把匕首,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今日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走进这个金銮殿的。
君天懿一见是她,暗自将头侧到一旁,这个女人,这张容颜,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
因为心痛,因为愧疚,这其中掺杂了无数辛酸苦辣。
“王爷,当日我对不起你的,今日我一并还给你吧。从小我就是个孤儿,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她无畏的笑了几声,走进君天懿的面前,柔声说道。
这么久了,她对他始终有着那份爱慕之心。
君天奇冷眼打量着寒茹,这么久不见,胆子有些见长,居然敢进宫行刺自己。不等反应过来,君天奇就让施海出手了解了她。
寒茹闪躲,她没有武功,绝对不是施海的对手,所以处于下风。但她懂毒,方才来的时候在三玄屋内偷了不少毒粉撒在自己身上,施海一靠近鼻子就吸入不少粉粒,时间一长也就发作了。
施海倒下了,跟林慕泽和洛亦寒他们倒在一块儿,不服气的抬头看了眼寒茹。
“世上女子最无情,今天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寒茹从腰间拿出匕首对着君天奇说道,“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毒药,你别动,中毒了我可不管。”说着阴笑了几声。
君天奇盯着寒茹逼近自己,身子不住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直到退到最后他便停住在原地,只等她的逼近。
脚尖快速一踢,君天懿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迅速插入寒茹的胸膛之中。
匕首无力的滑过君天奇的面前,寒茹不敢相信就这样结束了,带着无数的怨恨倒了下去。
“君天奇!”殿门外,司颜若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面前,血浓于水她到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她,那个她唯一的妹妹。
来不及扶住她的身子,愤怒的拔出长剑抵在君天奇的胸口之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成王败寇,能死在你手里朕倒也心甘情愿。”君天奇手一松,金拐杖顺势掉落在地上,他张开手臂不再挣脱。
司颜若苦笑着,看着自己脚边这么多人,因为他一个人的私心,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回首往事种种,司颜若支撑不起这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