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尴尬的收回手,连忙笑笑圆场。
“你们都找遍了吗?我一直都在府中真的没有看到她来找我啊。”
林慕泽和洛亦寒又失望了,到底她上哪里去了,莫非真的是纵身火海了吗?
呸呸呸,这个念头才冒出一个小尖角来就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她会不会去别的地方,既然你们都找遍了所有她会去的地方,不如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别的地方找找吧。”云倾深思之后这才说道。
她有时候赌气时也会跑到别的地方,因为熟悉,因为了解,她每次都会去不同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直到她饿了累了才会乖乖的回去。
这次血洛也说不定是这样想的。
洛亦寒一早就有说过她也许会回邙山,只是林慕泽太过于肯定,迟迟不肯去那里看看,这才浪费了几日的时光。
“话说的有理,慕泽我们总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可别忘了,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我们的项上人头啊。”洛亦寒轻搭在林慕泽的肩膀之上,希望他能早日想明白。
林慕泽扳开洛亦寒的手,走到门口看了眼地上那落尽的繁华,心中更是起了层层涟漪,她是真的回去了吗?又是自己气到她了吗?
伸手摸向怀中细囊中的东西,这是他在清风堂被烧前几天才想起来的,也幸好他带在身上这才没让烈火吞噬了去。
叮叮当当,一串清脆的响声,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血洛的情形。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现在她总是愁眉担心着那份原本不该属于她的忧愁。
到底是自己负了她啊,林慕泽摇头叹息,将脑袋埋进了胸膛之中。
司颜若不再了,他又有什么好坚持的呢。那个他给予承诺的女子,如今却不知去向,是因为恨,还是因为心碎了呢。
云倾和洛亦寒见到林慕泽叹息,纷纷走了上去,宽慰着他,“放心吧,她那么在乎你,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说的是,你也别轻言放弃了,我们都会替你祈祷的。”
林慕泽稍稍侧头,微微一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种孤寂的感觉,并非是因为心头之爱离去,而是那个天真的少女一夜离开,让他的心不再轻易摆定。
“她到底是去了哪里?”问苍天,问大地,谁也无法给他那个答案。
君天奇凝视着床榻上的人,这药怎么还没见反应,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正要俯身下去去查看的时候,血洛忽然睁大了双眸,单手掐住君天奇的脖颈,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要杀了你。”
施海一哆嗦,吓的扔掉了手中的拂尘,赶紧走过来将君天奇从血洛的手中救了出来,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膛,“真是吓死人了,皇上,她是不是疯了啊?”
君天奇不怒反而大笑着挣开施海的手臂,走进血洛的身前,将她的手按下,“哈哈…真是个好东西,一点都没让朕失望啊。”
施海听的很是糊涂,他分明记得君天奇要的是个听话的人,所为的蛊毒也只不过是抹去她脑中所有的记忆罢了,这个女人一下子变得六亲不认,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血洛几乎连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定定的望着天花边,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的像那冰天中的寒霜,凝结了她所有的表情和情绪,剩余的只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和漠视。
君天奇敲击了几下手中的拐杖,略微大声的念道,“站起来,你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了。”
话音一落,只见床上被褥翻飞,血洛便站在了君天奇的面前,连衣服都忘了穿,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寒冷,连气都没有大喘一声。
暗室内,君天奇将血洛交给他最为信任的一名黑衣人,他要他在十日之内调教好血洛,务必让她成为最为得力的死士。
“朕只给你十日的时间,若是过了这日子,朕没有看到效果,你知道下场会如何。”甩过一个眼神,君天奇拂袖离开。
皇宫的另一角落,谁都没有去注意那里,自从君天奇登基以来就没有选妃,导致很多宫殿都空闲了下来。
而此时的司颜若正好出现在那里,一身的白衣似雪在顷刻之间就蒙上了一层幽暗的黑色。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窗台外。
即墨走到她的身后,看到她每晚都会化身成女鬼徘徊在君天奇的窗外,感到甚是不解,这宫中之地又岂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你这样又是何苦呢,他若真是胆小便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司颜若敛起眸中的冷漠,在见即墨的时候还是那一池的春水,只是波澜甚多,“就算吓不死他,我也要让他寝食难安,也许我这样做会很幼稚,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份感觉。”
“现在该做的是尽快恢复他的记忆,而不是在这里。我们不能拿时间来开这种无稽之谈。”即墨背过身去,时间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看到司颜若不断的在浪费,感到甚是可惜。
双眉稍稍蹙起,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在吞吐之后还是选择说出口,这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已经很久了,即墨如此,君天懿又是如此,“在邙山,到底看到了什么?”
即墨慌了下神色,很快就用微笑遮掩过去,“看到玄爷爷的坟墓了。人生匆匆,其一世是如此的短暂,我们应该活在当下不是吗?”
“即墨,你说谎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当然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了你也未必会告诉我,对不对?”司颜若转过身走到即墨的面前悠悠的说道。
即墨沉重的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轻哼,“恩。”
司颜若笑了笑,展开双臂,“人生匆匆,你的秘密又有藏的了多久呢。”笑罢,认真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即墨垂下脑袋就没有再说上一句话,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还能藏多久,但是他清楚,藏一时是一时,希望在她发现的时候还来得及收回这一切的改变。
自从窗外有了那道白影之后,君天奇每晚都睡的极不安稳,门外的侍卫也加强了防备,每每都是以失败告终。
有时候连梦中都是可怕的血人,君天奇更是为此愁白了头发。
“皇上,这些日子似乎总是力不从心。”一早交代下去的参茶到现在才递来,这让施海有点冒火。
君天奇摆了摆手,闻了闻茶中的味道,然后闭目凝神。
“朕是有点累了,施海,你先下去吧,朕今日就在这就寝了。”轻抿了口杯中的参茶。
施海甩了几下手中的拂尘,向君天奇行了个礼就退出了御书房。
君天奇见他离开立马吹灭了烛台上的火苗,移步到书柜前轻轻转动放在上面的花瓶,只见书柜缓缓的向旁移动,露出个半大的洞来。
放心的走进黑洞之中,君天奇掏出火折子来一路朝着寝宫下方而去,暗道两盘的黑衣人见君天奇来到,纷纷弯腰示意。
走到最里面的暗门中,血洛端正的坐在茶桌前,她的手整齐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离她只有几分的距离。
黑衣人见君天奇到来,连忙迎了过去,指了指身后的血洛得意的说道,“主子,一切妥当。只是奴才不知道这药效能维持多久,怕不小心会惹上麻烦。”
听到这里,君天奇更是放心的大笑了几声,他谅三玄也没本事来欺骗自己。
“这个你放心,朕很放心。”君天奇慢慢的靠近血洛的身子。
在她的周围他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却又被她从头到脚的寒气所吸引了过去。
血洛低头垂眉,看到有人接近自己,急忙抓过长剑抵在了君天奇的胸口之上,冷酷无情的问道,“再一步,我就杀了你。”说着就往前推进长剑几分,锋利的刀尖戳破了君天奇的龙袍。
君天奇不以为然的推开她的剑,反倒用自己手中的金拐杖架在了血洛的肩膀之上,回过头对着黑衣人说道,“你看她像不像个听话的死士啊?哈哈哈…”
放纵的笑容回荡在暗室中,他的眸中突然滑过一丝严厉,是时候了,是时候让她出去解决自己的心头大患了。
御花园的梅花开的甚是灿烂,司颜若穿越过层层花海,出神的呆在那里好久,直到起风了,她才想到要回去。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成片成片的花瓣宛如那细细的春雨纷纷掉落在司颜若的身上、发髻上和衣服之上。
司颜若回到宫殿的时候,君天懿和即墨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好几个时辰,见到她回来,两人纷纷走了上去,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轻轻的一甩手,司颜若不解的问道,她似乎隐忍着什么。
君天懿深知司颜若非常的倔强,看到她硬是要留在这里更是不服气的走过来,一把抱起她的身子,“现在就跟我走,不然这辈子休想我们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