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寒倒了杯热茶递给血洛,“就那样,你们呢?听说生意不是很好。”这也只是弟子探回来的情报,真假与否他们也没那个度。
血洛轻抿了口热茶,吹了吹上方的热气,悠悠的念道,“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洛亦寒不语反笑,双手放在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慕泽,接着向房门外走去,“我倒是想过去,只是有些人迟迟不愿意过去罢了。”
血洛顺着这句话捕捉到了林慕泽的尴尬,他是在介意什么呢?难道他忘记了吗?她说过的,会选择忘记。
虽然当时的那些话很好听,感动的让她想落泪,只是他能忘记吗?他能放下吗?
感情说放就放,便不再是人们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动人爱情了。
她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抿了抿双唇落落大方的走到林慕泽的面前,撇了撇嘴角笑着说道,“我想颜姐姐也是希望你们能经常过去看她的。”说着她也看了眼洛亦寒。
似乎是在说什么,但又不敢说的太过清楚,只能拿洛亦寒来当挡箭牌。
林慕泽望着血洛,双手不知觉的慢慢移到背后,紧紧的互握着,看得出他是在隐忍,可是,又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呢。
“得了得了,这不也快过年了吗,明天我就和他一块儿过去,你们两个可是要准备好哦,要是让我们饿着了,那就不好了。”正要离开的洛亦寒见林慕泽那样子,连忙上前岔开了话题。
血洛听了这话连忙捂嘴偷笑,“洛大哥放心吧,不会让你饿着的,只要我没错把泻药看成别的东西,你一定是会吃饱的。恩…这个我能肯定。”
林慕泽也随着这句话笑了笑,而洛亦寒则是一脸的苦样。
代国,晨宫。
君天懿不顾即墨的劝阻硬是要想起过往的一切,除了预料的痛楚,其余的还是空白,他想不起任何的往事。
即墨远远的站在门外,捂着嘴巴不停的咳嗽着,身后的小太监也站在那里直着急,虽然自己跟这个主子的时间不长,但他打心里明白,即墨人很好,比起其他的皇子们好的太多,没有过分的嚣张,也没有耀眼的光辉。
除夕的夜晚,代国的皇宫总是会举行一次瞩目的晚宴。
公主皇子们都会出席,就连那有品级的大臣们也能凭邀前来观赏。
茗夕早在前一天就替即墨和君天懿准备好了相应的礼服,只是衣服有大小,幸好来得及改尺寸,倒也没耽误什么。
即墨看着君天懿换上那套华丽的服装,不经想起他作为天胤的皇子出席代国的晚宴是多么的有趣。
茗夕带着小小过早的来到晨宫,他们是第一年来到代国,想必还不知道代国的规矩,所以茗夕便过来替他们讲解一下,以免等会儿让人看了笑话去。
当即墨见到茗夕时,不顾宫人异样的眼光,强行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是要做什么,要他出席这个宴会,你可曾想过他是用何种身份去参加呢?你别忘了,皇上是不待见他的。”
手腕被即墨狠抓在手心当中,茗夕蹙着双眉扭动着手,“你弄疼我了…”
即墨瞧见她眸中的痛苦,还有自手心传来的温暖,也自知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连忙放开她的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十一哥哥是不是想多了。这是个举国同庆的日子,为什么他不能参加呢?何况,你们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父皇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允这件事的。”茗夕看着即墨静静的说道。
瞬间恍惚,即墨的脑子仿佛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番,是她要君天懿出席晚宴的,到最后却还是要用自己的名义来求情,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茗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这么做岂不是陷他于不义的边缘吗?
虽然他是从外面找回来的私生子,虽然这会儿皇上会很疼他,可是自己这么做,为什么心会这般的虚呢。
侧过头去不敢看即墨,她莫名的害怕他如炬的双眸,他总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任凭它是层层包围的。
“你喜欢上他了,我说过他不是你该喜欢的人,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给忘记了呢?”接近咆哮,即墨恨铁不成钢的抓过茗夕的手。
显然一愣,茗夕感觉不到疼痛,呆呆的眼神望着即墨,口齿缓缓的蠕动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一阵冷风袭来,吹散了即墨的怒气,同样的叶吹散了茗夕蠢蠢欲动的红鸾星。
“不,我没有喜欢他。”茗夕甩开即墨的手,背过身去,“我的婚姻大事自小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十一哥哥不是也很清楚吗?帝王家的儿女是没有资格寻找自己中意的人,我早就麻木了,何况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嫁人了,所以我更没有资格去喜欢他,哪怕我对他是有过心动。”
即墨望着她孤寂的背影,抿了抿双唇,“如果他是别人,我不会这样对你。只是,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介入他人的感情。”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参加晚宴了。”茗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这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晚宴,歌舞满天。
皇上早早的坐在上位,接受着来人的祝福。凡是进场者首先就要走到台上给皇上和贵妃们祝福。
入场的顺序是按照大小早有划分好的,要是谁迟到没有来,后面的人就要等着,就算如此也不能乱了次序没了规矩。
等到所有人坐齐,晚宴这才正式开始。
即墨和茗夕的位置远远相隔,君天懿就坐在即墨的身旁,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而心中却不断的回忆着。
皇上站起身来,端着手中的酒杯在一曲过后邀请在场的人共同举杯同庆。
“感谢吾皇,千秋万代。”
一时间,底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君天懿自溺水过后便怕了这些东西,只是碍于规矩,只能喝下。
待众人坐下之后,他便不住的咳嗽起来,惹得茗夕在对面一直为他担心。
台上的表演结束之后,皇上便在宫人的搀扶下下去休息了,不少臣子也纷纷告退,只留下那些余兴未尽的公主皇子们。
即墨见君天懿难受得紧,俯身上去说道,“我们也走吧,留在这里倒显得太过多余。”
他是个刚入宫的不知名皇子,而他只是个过客,又有什么身份在这里一直呆着呢。
君天懿同意的点了点头。
即墨扶着他就要离开,茗夕在小小的搀扶下也起身追了上去。
几个闲来无事的皇子们见到,忍不住的上去打趣了几句,“怎么,感受到自己是个冒牌货了吗?”
“早就该走了,这里不是你该来地方。”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以为父皇说你是你就是了,山鸡跟凤凰还是一个祖宗呢。”
这些话显然是朝着即墨说去的,跟在其后的茗夕见他们这么侮辱即墨,猛然的甩过头去,厌恶的说道,“五哥,七哥,八哥你们说话太过分了,怎么说十一哥也是你们的弟弟,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哟,小七这是怎么了?病的糊涂了吗?这些年不在宫,什么时候学的一身刁民气?”五皇子看向身旁的七皇子和八皇子,讽刺的说道。
“是,幸好我没有在宫中,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宁愿出宫做个刁民,也好过让你们取消。”茗夕反驳道。
“那好,改明个就请旨去吧,咱哥几个也不跟你抢。”八皇子用手肘触了触七皇子的胸膛。
即墨扶着君天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在听到他们开口说茗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上来拉过她的手,呵斥着说道,“山鸡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可你们这些凤凰永远成不了真龙,只能算虫。”
唇枪口战,无非是嫌他碍着他们登上皇位。
三位皇子见即墨这么说,很是不高兴,纷纷撩起袖子怒气的走了上来,口中直嚷嚷着,“你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五哥,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十一哥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和你们争夺些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排斥他呢?”茗夕推开走在最前面的五皇子,着急的喊道。
这场架要是再不劝阻迟早会爆发,在这个大好日子要是出了事,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
“臭丫头,你给我走开。”七皇子推开碍眼的茗夕,一拳就向即墨挥过去。
君天懿转身的瞬间,见拳头马上要打在即墨的身上,连忙分身上去,手掌包住了七皇子的拳头,使劲的捏着。
七皇子疼痛的屈膝,“你…你敢还手?”
“少在这里大言不惭,别拉不出尿就嫌茅坑不好。你走你的阳关道,这个独木桥不欢迎你。”狠狠的放开七皇子的手。
“我们走吧。”君天懿狠盯着他们,看谁还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