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若好奇的望着血洛,而血洛更是一头雾水,拿过司颜若看完的那本书,迫切的寻找着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不用看了,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医术是不会接受歪理的,写的永远都是正大光明的方法,说的可真高尚。”琴歌从血洛手中夺过那本医术丢向一旁。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司颜若大声呵斥道。
琴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那方路,然后笑着缓缓的靠近司颜若的身前,手轻攀上她的发髻,温柔的说道,“现在还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手指按住一支发簪趁司颜若还没反应过来前迅速的拔了出来。
青丝瞬间全数披散下来,凌乱的散在她的两侧,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抓被琴歌拿走的发簪,口中怒喊着,“放肆。”
琴歌仔细的看着那支精巧的发簪,放在鼻尖前吸吮着来自她发完这些话走到角落里捡起那本医术拍去上面的灰尘,从荷包中掏出一些碎银子交到琴歌的手中,“我觉得你更适合白色。”
琴歌拿着那些钱,感觉有点好笑。什么时候他需要别人的施舍了,今早水夏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这让他不惊好奇了,白色是真的很好看吗?
血洛见他不说话,双眼发直的盯着手掌上的银子,不由得问道,“是不是觉得少?要不我再多给你一点吧。”手往荷包里又掏了掏。
银子七零八落的掉在柜台上,琴歌转过身对着血洛说道,“我不缺钱,我明天会过来的。”
“真是个怪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血洛嘟囔着说道。
夜晚,街上燃放着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传遍大大小小的角落。
司颜若仰躺在贵妃椅上静静的望着天空中那五颜六色的烟花,一闪即逝。
美丽梦幻的不过片刻的时间就隐入了黑暗之中,直到天边冒起的那缕缕灰色烟尘,她才眨了眨自己的双眸。
快到除夕了,她在心里叮嘱着自己。
过了今年她就又长了一岁,孤单了十多年原以为她能和他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却道天涯两相隔。
血洛站在不远处,躲在柱子后面,同着她的视线一块儿望向天际,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不由得在心中多期盼着,再看一次就好,再看一次就好。
脸庞上倒映着缤纷的色彩,但也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么冷的天她还是喜欢坐在那里。
看着天,这样就能和他离的近一点吗?血洛伸手触向天边,好远,那是个她倒不了的地方。
过了很久,司颜若逐渐的闭上了双眸,空中不断的绽放着那瞬间的美景,血洛转过身去深深的呼吸了几口。
从厢房中拿来毛毯轻轻的走到司颜若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
这寒冷的冬天,也许就只有这个才能温暖你吧。血洛笑着替她理了理发髻,乌云般的墨发中,让她诧然停住了手指。
一根银白色的头发,特别的显眼,深深的刺痛了血洛的双眸,这算什么?
“颜姐姐,如果你能快乐起来,那该有多好啊。我想王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害自己吧。”
血洛离开了,那根白色的发丝被许多墨发重重包围着,她不敢拔,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她。
凛冽的寒风悄悄的从司颜若的背部侵袭着,她难受的侧了侧身子,毛毯也因此滑落。
手臂僵硬的刺醒了她的意识,摇了摇头这才知道自己居然睡着了,感叹着自己越来越不中用。起身的时候发现脚边的毛毯,紧捏在手心中。
眸光朝四处张望了几番,应该是血洛为自己盖的吧。
精彩不灭,司颜若却没了继续观看的兴致。
代国,晨宫。
即墨捣碎珍贵的药材捻成粉慢慢的倒入茶杯中去,大约是一个月了吧,他的病情还是毫无起色。
说不着急那是自欺欺人的,即墨向茗夕讨了点药材就开始着手准备让他苏醒过来。
医术上有所说,一个人睡的太久,即便是活人也不会再有苏醒的可能,这样睡下去也许是一年,更有可能是一百年。
“把这些拿过去喂他喝下去吧。”即墨收拾手头上的一切,就将温热的那杯药水递给身前的小太监。
“是。”小太监吹了吹了上面的热气,用竹管慢慢的替他灌了下去。
即墨站在床榻旁精心的等待着他的苏醒,直到茗夕过来,君天懿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十一哥哥,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让我来给你看着。”茗夕从小小口中得知即墨为了照顾他已经好几天不曾好好睡过了,
这不,担心他会倒下去,茗夕特地来晨宫看看他的近况。
小小递上茗夕一早吩咐的参茶,“殿下。”
即墨礼貌的接过,只是闻了一下那个刺鼻的气味,好几日不曾光临的咳嗽再次复发,比起前几次更为强烈。
“咳咳咳…”背过身,不住的咳嗽着。
茗夕紧张的走了过来,“十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小快点宣御医。”说着就推了推小小的身子。
即墨见要宣御医,缓出一口气拉住了茗夕的手臂,“没什么大碍,这是老毛病了,不用找御医的。”
那张脸瞬间便的通红,可见他隐忍的有多难受,茗夕见即墨不顾自己身体状况日夜照顾着君天懿,莫名的触动了她的心弦,“十一哥哥,你别说话了。”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小小退到一旁,赶紧递上一杯清茶。
“没事了,大概是闻不得那股味道吧。”好多了的即墨对着茗夕说道,将装有参茶的茶杯往后推了推。
“小小,拿走吧。”
小小拿过茶杯走出了房间。
“十一哥哥,你有病又怎么能逞强呢,还是把他送回夕宫吧,你也能放心的养病。”茗夕望着即墨。
即墨见她想带走君天懿,连忙站起身来,坚定的否定了她,“不,我能照顾好他。你也应当明白你个女儿家又怎么能将陌生男子收于房内呢,传出去不怕别人耻笑吗?”
茗夕淡淡的笑了笑,抬起眸子看了眼即墨,“十一哥哥很清楚不是吗?我也只是想照顾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是知道,可是外面的人知道吗?他们关心的只是你的名节,而不是这层关系。而且,我也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中。”想起那日在房门外听到的那番话,他怎么也不能安心的就将君天懿交给她。
他已经有了司颜若,绝对不能再让其他的女人爱上他。
“十一哥哥,你的脸色很是不好,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件事外面以后再说好吗?”茗夕不明白他从哪里来的这般坚硬,好像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