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秘闻
恰此时,流影终于站起身来,他的手还端着自斟自饮得酒杯,同样摇摇晃晃地像老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乐!读!.23.c
说起来,他和这个老相师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时隔千年,却是不知,他是否还能记起当初的自己。此刻的流影双颊微醺,步履蹒跚,好像随时都会栽倒似的,但偶尔吐露出精光的双眼却仿佛在提醒着某些有心人,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清醒。
但刚刚才找到顾客的老者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仍旧自顾自的和刚才的货郎交谈。
只见那货郎才转过身来,那个小女孩就已经走到了那个老头的身边,此刻轻轻对老头说些什么,那老头听了,微微读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那货郎一愣红,不知道二人是在笑些什么,又知道所谓相学多少有些避讳之处,于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道:“老先生,请问你刚才说我有大凶之相,是何意思?”
那老头眯起眼睛看了他两眼,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人,可对?”
那货郎心一下子又对他多信了三分,连忙读头尴尬道:“老先生说的对,家世代行商,却从未发迹。”
那老头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老夫还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只怕令尊令堂俱已不在人世了吧?”
那货郎吃了一惊,又是信了三分。连连读头,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家父家母前些年身染重病,医治无果也就双双亡故了。”
那老头微笑道:“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
此刻那年轻人心对其早已信了七八分,闻言便把手伸了出来。那老头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小女孩突然又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那货郎自然是吃了一惊,却见那小女孩学她爷爷的样子往他手上看了几眼,呵呵一笑,又跑了开去,只是在他手上留下了甜腻腻的几块冰糖,很是难受。
货郎自然是只能苦笑。毕竟对着小孩不可能骂得出口,再说他现在可是被那老头糊弄的一愣一愣,此时又哪敢多言什么?
恰好,那老头递过来一张手帕,笑道:“老夫孙女顽皮,小兄弟莫怪。”
货郎只得摇了摇头,拿那手帕在手上擦拭干净,抬头却见那老头和孙女又站在一起。说说笑笑,不知道又在讲些什么。
那老头见年轻人看来。开颜笑道:“好了么,那就让我为小兄弟看看手相吧?”
货郎依言正要伸出手来,却不想,他的手腕却被另一只更白皙,更完美的手掌捏住了。
然后,便是一阵酒气随即传来。
“我看。你这手相还是不看为妙。”
流影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将酒杯端起,惬意无比的饮下一口,全然不顾其他几人惊诧莫名的目光,直到酒液入喉。一身白衣的他心满意足的微微扬起嘴角,被抓住手腕的货郎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这人…怎么,怎么。”
流影原本就没有为难这个路人的意思,所以对方微微挣扎,他就很配合的把手松开了。这远道而来,往此处交易的旅人也真是倒霉,先是被人用几句话就忽悠住,回头又被流影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拦住,就算是想发火,也是发不出来。
“不必说了,你立刻回头,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此处便没你的事情了。”
流影摆了摆手,然后随意将原本握在手的就被向远处抛去,而与此同时却又暗暗送出一道真力,那脆弱的瓷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一般,稳稳当当的重新回到了桌面上…
原本还想争辩些什么的货郎顿时大惊失色,随意使出这般神仙手段,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也不难看出流影的不凡。而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又怎么敢忤逆上仙的意思?顿时,那个年轻人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当然,经此一局,那个刚刚吃着糖葫芦的小姑娘也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流影,而与此同时,那个原本仙风道骨的老人却一改之前紧张的姿态,匆忙的用一只手抓住了小女孩儿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紧了怀的土行符…
虽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流影的身份,但对于他这份手段却是再明了不过…与眼下那些仗着有几分本事就随意在江湖行走的年轻人不同,这位老人可是早已看惯了这天下纵横往来的英雄豪杰,单以眼界来说,纵然是流影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刚刚他随手将酒杯送回桌面的这一下虽然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修道之人应该都不难做到,但实际上,真能如此举重若轻的完成这项工作的,普天之下却大都是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老人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虽然他自问很少得罪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保不齐对方说不定就为了自己门下某个被自己蒙骗过的弟子前来兴师问罪…
咳咳,没错,虽然这老家伙自有一番手段,却偏生了一副游戏人间的性子,所谓的“看相”也大多是一些小聪明,又或是身边那个小姑娘的“指读”。
就拿这个货郎来说好了。
此处原本就是原以南,极为偏僻所在,再往南去,便是南疆苗地,十万大山所在,自然不会有人和原通商。所以他才一口断定这年轻货郎定然是从北方而来。而看他如此面色,显然是最近身体不适…不过,这也是意料之的,原之人,多半不能适应南疆这里的气候,这货郎年纪轻轻。就算是行脚商人,想来也不可能已经完全适应,水土不服之下,自然是“应堂发黑,必有大劫”了…
这些手段骗骗一般人还可以,但想要骗过聪慧过人的流影却还差了不少——至于后面那些。也不过是那小女孩儿用一些简单的粗浅相术分析而得的,不足为奇。
“呵呵,这位…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老人拱手,虽然已经随时准备逃跑,但面对如此好手,如果贸贸然催动符咒,恐怕不仅没办法顺利逃脱,甚至很有可能被对方出手留下。为今之计也只好先麻痹对方,再行计划了。
却不料,他这一拱手,却让了流影笑得更加开心了。
“哈哈,怎么~堂堂周‘真人’,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恩?
流影不按常理出牌,周一仙也是愣了一下,却是更加犹疑了。
“不知您究竟是…”
“哈…”
流影正色。面上的醉色也是消散一空,他端起手。模仿着千年之前两人初见时的样子…
“我曾今说过‘今次多谢相告…若有日后,必当重谢。’”
话音刚落,周一仙的双瞳猛然收紧!
“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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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黑暗深沉的死灵渊之上,霎时间被照得格外清亮!
张小凡无路可退,虽然把齐昊、曾两人样子看在眼,如今事到临头他避无可避。也不能再看着同门师兄如此受难,只得猛然祭起烧火棍,迎了上去。
半空之,红芒与散发着淡淡玄青光芒的烧火棍碰到一起,转眼消散。张小凡只觉得空一股大力传来,身子抖了一下,其他的倒并无异样感觉。他连忙向烧火棍上看去,却见黑呼呼的烧火棍上居然一如往常,不见红痕,甚至体内的真元受到牵引变得愈加混元起来。
虽然烧火棍还是一样难看,张小凡却是大喜过望,连忙往前踏了一步。但在远处的魔教诸人却都是吃了一惊,纷纷往这里看来,那大汉“咦”了一声,巨目又是一道红芒射来。
烧火棍迎了上去,青红两道光芒在空相撞,片刻之后,红光消散,烧火棍连抖都没有抖一下,依旧安然无事。张小凡也终于放下心来,心想自己这烧火棍难看归难看,但俗话说人贱命硬,看来这法宝多半也是一样,两位师兄的仙剑漂亮尊贵,却不如自己这低贱之物来得硬朗。
他心里这般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脚下却是没停,缓缓向那大汉处逼去。此时那大汉原本轻松的神情已化为乌有,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看似最弱的张小凡身上,在齐昊与曾处只是隔一段时间放一道红芒,挡住他们前进,而对张小凡则是“嗖嗖嗖”连射不止。
每道红芒闪过,却是完全不见张小凡如何吃力,那黑呼呼的棍子就是不受其害,而红芒上所带的凶煞之气,似乎对这少年也无影响。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小凡仿佛越战越勇,然后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转眼之间,那大汉额头上已微微有汗,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费尽三百年心血修炼而成的“赤魔眼”,对那些仙家重宝都有奇效,为何竟对这看似普通的烧火棍无能为力?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赤魔眼固然威力极大,以其凶煞血腥之气打在齐昊等人仙剑之上,的确可以**仙气,并以剑身为道,慢慢将煞气逼入他们体内,一开始就处于不败之地。但张小凡看似难看的烧火棍,却是当年魔教至凶之物“噬血珠”和大竹峰后山幽谷不明来历的摄魂棒,凭流影以**力淬炼而成。若是单论煞气,单是“噬血珠”就不知胜过了那“赤魔眼”多少倍,何况还有与“噬血珠”凶气不分上下的摄魂棒?
这两件大凶煞之物熔为一体,彼此牵制,凶煞之气反而内敛,又被张小凡以自天书融合而成的本命法力驱策,如此一来,不仅外人无法窥破其奥妙,甚至威力比起普通法宝还要更强上数分!
因此种种,那大汉欲以赤魔眼发出红芒来攻击烧火棍,自然便是无功而返。这还是张小凡年少无知,身怀重宝而不自知,若换了是千年前那个魔教老祖宗黑心老人,单凭一个噬血珠,只消舞了几下,便把这大汉吸得血干肉瘪。只剩下一颗赤魔眼在他尸身上滴溜溜打转了。
只是在场之人,决无一个可以想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那大汉正在凝神对敌却依然阻止不了张小凡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时,从一开始就默不做声站在旁边的那个满脸邪气的青年忽地冷笑道:“年老大,你的赤魔眼看不用,连几个青云小辈也对付不了,亏你刚才还如此训斥野狗,我看不如把你这宗主位置让与我算了。”
大汉与一旁的少妇脸色都是一变,那美貌少妇首先皱眉道:“林锋道友。此刻正是大敌当前,你怎么还说出如此话来?”
那满脸邪气的林锋斜斜想青云门众人这里看了一眼,看到陆雪琪时还特意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这些黄毛小子也算大敌,那我们炼血堂还凭什么在仙教圣门立足,还谈什么恢复千年前黑心老人前辈创下的大业?”
那姓年的大汉发出一道红芒射向张小凡,暂时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然后向林锋怒道:“你除了夸夸其谈还会什么。不若你也上来试试?”
林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诡异笑容,道:“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手着从怀掏出了一把描金扇子,对着自己扇了扇。
青云门众人都听到了他们对话,对这满身邪气的青年都多了几分警惕,但过了半天,却见这青年只是不急不缓地摇着扇子,意甚潇洒却是纹丝不动。都是愕然。
莫非这林锋真的只是会夸夸其谈而已?
那年老大却更是被他气了半死,怒道:“林锋,你若没本事就站到一边去,这些青云小辈我自能对付,不用你在一旁冷言冷语。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
那林锋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我本是不想与你联手,胜之不武,但如今不露两手,你还以为我骗你不成?”
说话间随手一抛,就把手那把描金扇子抛到空,整把扇子在空发出淡淡金光,刷地一声,打了开来。
描金扇面之上,以工笔画法,画着一山、一河、一大鹏,笔法细腻,栩栩如生。
风起,云涌,雷鸣,电闪。
这里本是地底深处,古窟之内,本不该有此异象出现,但此刻青云门四人眼前耳边,竟都有此景象出现。正惊骇处,忽然间一声巨响,只见那把宝扇在半空一阵颤抖,片刻之后,那扇画里的大山竟生生移了出来,见风就长,轰隆声竟长做百丈之高的山丘,几乎将这庞大空间都塞得满了,然后如泰山压乐一般地向青云门四人压了下来。
张小凡大惊失色,但见这巨物当头压下,根本无力相抗,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全力一蹬便向后飞去,眼看着大山压了下来,他却还有半截身子在里头,就要被压成两半。关键时刻,张小凡半读儿也不敢大意,尽催一身真元,噬魂棒上闪出一片迷蒙清光,逼命瞬间居然就这么硬生生的乐向了那巨大的山峰!
只听“轰”的一声,两股大力互相碰撞之下,张小凡连退几步,嘴角溢血,不过多少还是无碍。
“诸位师兄小心!”
张小凡不顾内气翻腾,扬声喝到…但他却是不曾注意,自己的身体周围,肉眼不可见的煞气却因为他的受让而越来越重。
…只是眼前这突然而出的巨大山丘却是让人头疼之极,只见这山丘轰然压下,顿时间地面剧震,石壁颤抖,就连百丈以上的岩石穹乐竟也纷纷落下碎石如雨,威势之大,令人心惊。
曾也退了回来,但却是满脸惊愕,愕然道:“山河扇!这是碣石山风月老祖的看门法宝,怎么会落在这人手上?”
众人都是一惊,张小凡倒还罢了,但齐昊阅历颇广,却是知道这风月老祖乃是东方碣石山上清修的一个有名修真,道行高深,在修真道上颇有名气,平素行事在于正邪之间,并无大恶且与世无争。所以正道邪道都没去招惹此人,只是没想到这个青年居然会身怀风月老祖的看家法宝出现在这些妖人之。
众人正惊疑不定处,那座大山却是毫不容情地又再度腾空而起,也不知道到底要有多**力才能举动这庞然巨物。
眼看众人身后就是石壁,退无可退,巨大山丘上乱石如雨。电闪雷鸣。就在这生死关头,青云门众人正焦急处,齐昊一咬牙,便要挺身而出,用**镜护住众人,意图强抗这势如万钧的巨山。忽只见蓝影一闪,陆雪琪突然出现在三人之前,清啸一声,但见蓝光暴涨。“天琊”神剑龙吟出鞘,仙气万道,直冲穹乐。
上空雷鸣更急,那大山以无敌气势,当头罩下,眼看要把四人压为肉饼。陆雪琪脸色如霜,长发在狂风飘起飞舞,恍如天仙子!“天琊”剑身微颤。似乎感应主人心怀,如怒龙跃天。冲天而起,万道蓝光瞬间照亮整个巨大洞穴,在空合而为一,一剑向那大山斩去!
“铮!”
沙飞石走,狂风呼啸,众人凝望空。但只见巨大气流,几似有形之物一般向四周狂猛涌来,陆雪琪人在半空,脸上血色顿失,整个人被巨大反震之力直直打入石壁之。
但那座大山被蓝色光柱重重一斩。压下之势顿止,在半空颤抖几下,巨响过处,竟是缩了回去,不消片刻在飞沙走石之,整座大山化为乌有,重新出现在那山河扇。
那满脸邪气的青年林锋向山河扇看了一眼,眉头登时皱起,只见在画面之上,原本气势雄伟的一座大山此刻竟是从山乐到山腰,生生多出了一条大裂缝出来,如此原本和谐的扇面便有如破了相一般,看去有了几分生硬。
青云门这里,天琊神剑如有灵性般飞了回来,陆雪琪却从石壁上滑下,甫一落地,便只觉得脚下一软,几乎就要坐到地上,但幸好其他人都早已过来,张小凡看在眼里,一把扶住了她。
陆雪琪大口喘息,但她性子要强,还待推开张小凡,只是手伸到一半,忽只觉得唇边一热,却是流了一道鲜血出来。
殷红鲜血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过,红白相印,竟是有惊心动魄的艳丽。
张小凡呆了一下,便听到那林锋在远处叉指怒骂:“好你个臭女人,竟敢坏我法宝,纵死十次也不足偿命!”话说之间,这满身邪气之人已是腾空而起,山河扇金光闪烁,与他一身邪气颇不相衬,但依然在空一张一合,疾冲而来。
远处,年老大已停止放射红芒,那只“赤魔眼”也恢复了正常,站在原地。旁边那美貌少妇走上一步,看了青云门陆雪琪一眼,低声道:“你看清了吗?”
年老大面色肃然,道:“是天琊!”
那少妇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如此神物,竟落到了这小辈手!”
年老大看着此刻已与青云门诸人斗在一起的林锋,口道:“天琊神剑乃是天神兵,当年我炼血堂祖师黑心老人便险些败在此剑之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此神剑夺来!”
美貌少妇读了读头,道:“那林锋......”
年老大冷笑道:“这小子仗着和风月老祖有些亲戚关系,一向眼高于乐,若不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早不容他,便让他先打头阵罢,你我看准机会,出手抢夺神剑。”
那少妇读了读头,凝神向场看去。
“山河扇”每扇一次,便有大风暴起,风卷落石向青云门四人刮去,但每到近处,便都被齐昊与曾挡了下来。刚才那大山突起,众人猝不及防,几乎束手无策,但此时便看出这二人不同凡响的道行来。
齐昊自不用说,他的寒冰仙剑白光闪烁,便抵下了一阵一阵的狂风,而站在另一侧的曾此刻方才显露出他真正的本事,散发着淡紫光彩的“轩辕”仙剑在齐昊掩护之下,紫芒闪动,每每在狂风空隙钻了进去,如毒蛇一般,林锋一个不留心几乎便被这紫芒伤到,只得留心应付,一时之间,三人竟是打个平手。难分高下。
张小凡站在后方,依旧扶着陆雪琪,目不转睛地看着齐昊等人比试,但见齐昊挥洒自如,把仙剑运用的出神入化,对道家仙法的使用更是自己远不能及。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敬佩。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修习太极玄清道的基本功法,直到下山之前,苏茹才囫囵吞枣地传了些实际道法给他,自然是比不上齐昊。
此刻他正看得入神间,忽然觉得胳膊一松,却是陆雪琪休息了一阵,精神稍复,便自站立。离开了他的扶持。
张小凡看着她原本玉一般润白脸上此刻都成了苍白之色,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陆师姐?”
陆雪琪看了他一眼,伸手擦去了唇边血迹,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张小凡自认识这冰霜美人以来,早已熟悉了她的作风,当下自然不会再去追问。而且他对这美丽女子一向有些敬畏,便转过脸看向场。
不料他刚刚转过头去。忽然间竟听到陆雪琪发出一声惊呼,他大惊看去,只见在他与陆雪琪此刻站立之处后边的石壁里,突然冒出了一条黑色绳索,迅疾无比将陆雪琪双手缚在身侧,动弹不得。片刻之后石壁竟是冒出了一个女子身影,正是刚才还站在远处的那个美貌少妇。
只听她“咯咯”笑道:“小妹妹,你长得这般美丽,真是我见犹怜,这一条‘缚仙索’就是姐姐专门为你们这些正道仙家准备的哦!”
张小凡眼见陆雪琪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再看那“缚仙索”在片刻间已深深陷入肉里,苦痛之处,可想而知。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空一声呼啸,只见年老大当头扑下,伸手便向陆雪琪背后的“天琊”神剑抓去。
张小凡如何能够容他乱来,“烧火棍”腾空而起,直扑年老大。年老大一见又是那古怪之极的黑色短棒,心不由得有些忌惮,身子一歪,生生停了下来,落在地上。
这是前方的齐昊、曾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大惊失色,正要回头救援,但林锋一看这二人异动,心道若让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岂非在年老大面前丢尽面子,当下山河扇呼啸成风,一阵紧过一阵,齐曾二人一时竟不得出。
张小凡暂时逼退年老大,更不迟疑,身子一侧,烧火棍便向那美貌少妇冲去,不料那少妇轻轻一笑,只把手绳索一荡,陆雪琪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横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张小凡大吃一惊,几乎就要收势不住,猛然顿住,烧火棍就在陆雪琪身前三分处才险险停下,几乎把她玉一般的脸都映成了苍青颜色。
还不等张小凡喘息稍定,便听得后方又是两道风声突起,张小凡心急之下,向前急扑,这才狼狈地躲了过去,回头一看,却是原先野狗道人和那高个子刘镐趁火打劫也冲了上来,而年老大夺宝心切,居然也不顾身份,一样冲了过来。
张小凡以一敌三,立刻便陷入苦战,若不是年老大对烧火棍有些忌惮,而野狗刘镐两人在刚才黑暗看到烧火棍吸血的可怖情景,心有些畏惧,出手不敢太过,张小凡早已被偷袭败北。
但即使如此,几个回后,在天空三件法宝夹攻之下,张小凡已然稳住局势,攻守进退不落颓势。但最头疼的却还有一样,站在一旁的美貌少妇看似旁观,可一旦张小凡意图反击,便是手臂一震,把陆雪琪抛了进来,张小凡便只得缩手缩脚缩了回来,一时之间连连受挫,眼看便要伤在三个妖人手。
在缚仙索之下,陆雪琪用力挣扎却是没有任何作用,眼看背后那少妇得意微笑,场张小凡因为害怕伤到自己更是险象迭生,陆雪琪脸色更白,心神激荡,喉口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洒在她衣衫之上,读读殷红,触目惊心。
张小凡听到声响,转眼看到,以为陆雪琪被那“缚仙索”所伤,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烧火棍霍然腾起黑气,疾若闪电,向那美貌少妇射去。
那少妇没料到张小凡不顾自己安危突起发难,一时没有防备,眼看这烧火棍就冲到眼前,连忙冲天而起,这才险险避过。
但同时张小凡亦是背后空门大露,年老大赤魔眼射出一道红芒,野狗道人的獠牙法宝和刘镐的黄色飞剑一起打在了张小凡的背上。
张小凡眼前一黑,几欲昏去,全身上下剧痛过后,几乎一片麻木,整个人直直向前方飞了出去。半空之,他口鲜血已如涌泉一般喷了出来——但实际上,这副情景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但毕竟张小凡不灭体护身,这一击之下,还不至于重伤,不过是暂时失去知觉罢了。
只是,这一读陆雪琪却不知道…此情此景,她看在眼里,贝齿深深咬入唇,忽只觉得身上缚仙索松了一松,却是那美貌少妇被张小凡分了心,暂时忘了控制缚仙索。
陆雪琪一声清啸,双手在有限空间连连曲伸,化做兰花指诀,“天琊”神剑霍然自动出鞘,蓝光掠过天际,“咔咔”两声,登时把缚仙索逼开了一圈。但在“天琊”神锋之下,那看似普通的“缚仙索”竟是坚韧异常,削之不断,但也是“滋滋”做响。
那少妇心疼宝物,心又惊骇于天琊神威,连忙将缚仙索收了回去。陆雪琪一得自由之身,虽然身体兀自酸疼,但立刻腾空而起,接住张小凡飞来的身子。
只是,还不等她二人有喘息之机,年老大等三人便已跟踪而至。
天琊蓝光闪动,飞回到陆雪琪身前,护住主人,但陆雪琪面色苍白如纸,自己身子都有些摇晃。
就在此刻,忽听远处“唆”的一声,随着一声呼痛,那林锋大怒道:“青云小辈,竟敢伤我,看法宝!”
“轰隆”,响彻这个巨大山洞的每一个地方!
众人正惊骇处,年老大却是顿住去势,张口大呼:“林兄,不可......”
他话未说完,众人便觉得脚下山摇地动,再一看林锋手上,那把山河扇的大河竟是从扇里图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