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等想到了傅四后,觉得去他那儿查探查探,说不定还是个折中的法子,起码能知道得比现在更多。
于是众人动身赶了过去。
因为要暗中打探,所以夜行衣比较好,不过白舍似乎没有穿夜行衣的习惯,石梅倒是去换了一条轻便的黑裙子,看起来清瘦清瘦的。红叶也去换了一身,身架子比石梅大了一号,衣裳有些紧,秦鲽多嘴嘟囔了一句,“胖……”
“你说什么!”红叶伸手掐他耳朵。
“没说什么,说你漂亮!大美人!”秦鲽赶紧求饶。
为了不惹人注目,众人都没骑马,拐弯抹角地走的小道,到了傅四落脚的庄园附近。
这一带比较偏僻,据说是傅家的宅子。
“果然财大气粗啊。”秦鲽啧啧两声,“傅家离这里老远,竟然还有宅子,而且地理位置上佳,说他们没野心,谁信啊。”
四人一左一右分两路,潜入宅邸之中,就见前院的花草都凋零了,似乎久未打理,很有些惨淡模样。
刚入院子,白舍就一皱眉,拉着石梅又上了房,“不是本来面目。”
“假的……”白舍一皱眉。
“这人是不是一直假扮你的那人呢?!”石梅好奇地看着,就见傅颖正带着手下,在一旁对阵几个黑衣人。这一家人实在是打得够乱的,有的黑有的白,都分不清楚谁是谁。
石梅不会武功也看得出来,傅四打不过那白衣人……因为他手受伤了,袖子上有血迹,手垂在身侧,只单手迎战。
那白衣人却是刀刀致命,似乎是要取傅四性命。
石梅见白舍皱眉看着,似是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救傅四一命。若是以往,白舍的性子估计懒得管这种事。但是之前也说过了,傅家和白家的长辈间是有交情的,白舍不能杀傅家人,估计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远处,秦鲽也看得摸不着头脑,“这是哪儿杀出来的人马?傅四竟然打不过他!”
“唉。”红叶拽拽秦鲽,“咱们去不去帮忙啊,那个白衣人说不定就是假扮白舍的人。”
秦鲽盯着看了一会儿,皱眉对红叶说,“不是不帮,老子是怕傅四拿小子又使什么幺蛾子,这小子喜欢玩阴的,不得不防啊!”
红叶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傅四要耍计谋,他也算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应该就是撞上了他们被袭吧。
正想着,就见那白衣人又是一刀砍向傅四,傅四一个躲闪不及,肩膀上又挨了一下,就听傅颖急得大喊,“四哥!”
傅四退到一旁,眼看着白衣人要一刀过来给他个透心凉了……傅四命在弦上。
白舍没法袖手旁观,抬脚带出一块瓦片来……瓦片飞出,直射那蒙面人握着刀的手腕子。
“啪”一声,刚好击中,白衣人一惊,刀差点没掉了,退开一步抬头,就见白舍在房鬼才信你!真小人伪君子,白舍是救他,竟然射冷箭暗算,恩将仇报。
石梅见只是射了小小一个伤口,稍微放心些,再看那伤口,血是黑色的……
“你镖上有毒啊?!”石梅大惊,傅四绝对是故意的。“解药呢!”
“哦,这毒不重,解药我并没配备,只是一般的毒。”傅四脸上尴尬,“随便找个郎中就能解。”
秦鲽并不废话,心说就算给我解药,你的东西我敢给白舍吃么?!
白舍低声跟秦鲽说了句,“走。”
秦鲽点头,拿出几粒药来给石梅,让她塞给白舍吃,边伸手扶起白舍,一个纵身走了。
石梅着急,红叶带着她也跟上,留下傅家人站在院中。
傅颖着急,“哥!你怎么乱打人啊!”
傅四无奈,“都说了我无心的。”
“你少来,你打飞镖从来没偏过,当我傻呢!”傅颖凶巴巴地瞪他。
“你……算了,气死我了。”傅四摇头,“还好不是什么剧毒,只要白舍消耗点内力,驱驱毒就好了。
“你想干嘛?”傅颖战战兢兢问了一句,“大哥……刚刚那人是你安排的?”
傅四皱眉,“说什么呢?”
“这次不是你故意的?”傅颖有些不相信。
“啧……”傅四不悦,“你把你四哥我想成什么人了?怎么可能!”
说话间,有同门过来给傅四包扎伤口。
见傅四伤得不轻,傅颖也觉得自己可能多虑了。傅四不可能知道白舍这个时候来。
……
秦鲽迅速将白舍带回了红叶大嫂家中,鬼刀门随行有郎中,赶紧过来查看。
白舍倒是也没晕,只是皱眉不说话,看得出来很难受。
石梅心慌意乱,抓着他的手,心中窝火,不管傅四是设计还是巧合,总之就不该去救那人!
害人精,白舍白白受了这伤,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不妨事,是一般的毒。”郎中也松了口气,“帮主,只要服了解毒药物后,调息一番,再用内力驱毒便可了,这毒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内力消耗大些。”
白舍听后点了点头,秦鲽却是一挑眉,“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红叶追问,“别告诉我那傅小人是故意设计的!”
“是不是故意设计我不知道,不过他那一飞镖,十有八九是有意对着白舍来的。”秦鲽冷笑了一声,“耗掉白舍一半内力,他们就能多几分胜算,傅小人这名号可是一点都不亏待他。”
石梅坐在一旁看郎中给白舍拔出飞镖上药,心疼得慌,傅四一定还有后续,白舍如今失去一半内力,岂不是吃亏?!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中计。
郎中出去抓药煮药了。
秦鲽对白舍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会儿。”
“等等。”白舍却是开口叫住他。
秦鲽脸上不好看,站住了也没回头。
白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别去找傅四麻烦。”
“你……”秦鲽有气,“有交情也是你跟傅四他老子,干嘛惯着那个小人。”
白舍却是微微笑了笑,“与其找傅四,不如去找找那个白衣人,正经事要紧。”
“啧。”秦鲽还是不满。
石梅劝他,“秦大哥,白舍怎么说你就怎么来吧,别让他生气。”
秦鲽愣了愣,嘴角抽了两下,好么!这么快就一个鼻子眼出气了,无奈,只好摇摇头出了门。
红叶带上门追到院中拦住秦鲽,“不行啊,要去弄死傅四那小人!我咽部下这口气。”
“那回来就得被白舍弄死!”秦鲽尽管不悦,但也没有要一意孤行的意思,“由他去吧,江湖人讲究个义字,白舍若不是那么重义我也不能服他。算了!”说完,气呼呼走了。
红叶跺跺脚,“气死人了!”
……
房里,石梅要扶白舍睡下,白舍却想要下床。
“唉!”石梅急了,“你不准动。”
“我没事。”白舍却是一摆手,神色自若,眉头也解开了。
“你不是要调息……”石梅说到半截,惊讶地看他,“你该不会是故意的?!”
白舍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这是临出门前霍姨给我的,能防一般的毒药。
“可是刚刚郎中明明说,你中毒了……”
“那是我有意弄乱了脉象。”白舍将石梅拉过来,在床边坐下,“我事先吃了药。”
石梅立刻想起白舍下房顶之前,摸了下鼻子,估计就那个时候吃的药。
“跟那人一交手,我就知道不对劲了。那人最多和傅四打个平手,所以傅四会节节败退是装的。他想要我去救他,可见有埋伏,所以我有准备。”
“呼……”石梅长出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说都怪我碍事害你受伤呢。”
“他要伤我可没那么容易。”白舍点了点石梅的嘴,低声嘱咐,“别告诉任何人,这事情要先保密,咱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嗯……可是,连秦鲽他们都不告诉?”
“傅四接下来必有别的行动,告诉他们就不真了,怕被他看出破绽来。”傅四摸摸石梅头发,“没事,秦鲽被我骗过很多次了,已经习惯了。”
石梅让他逗乐了,伸手捏住他袖子问,“那你干嘛告诉我?”
“本来也想不告诉你的。”白舍说着,伸手轻轻捏她下巴,“不过你跟要哭了似的,有些不舍得。”
石梅脸上微红,往他怀中一靠,“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