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苏无名是很欣赏的。
无论是谁,只要敢追求幸福,那她便应该拥有幸福的权利。
苏无名进了大理寺,郑柔姑娘并不能算是犯人,所以只将他安排在了一处紧闭的房间里,苏无名和狄布两人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很差,显然是觉得自己受骗上当了,心里很不舒服。
苏无名在屋内坐下之后,望了一眼郑柔,随后冷冷道:“郑柔姑娘,你可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郑柔冷哼一声:“你们是抓我来的。”
苏无名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们见面了,而如果你跟孙师没有什么,我们又怎么会抓你呢?”
郑柔的脸色先是微红,随后又变的苍白起来,唐朝虽然奔放,可女子跟男人私会还是会让人觉得羞涩的,郑柔也是女子,突然被苏无名这样说,自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苏无名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孙师被杀,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嫌疑很大!”
“我有嫌疑……”郑柔似乎不敢相信,许久之后反问道:“我怎么有嫌疑了,他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会杀他?”
对于郑柔的这些话,苏无名只淡然一笑,道:“很简单啊,因为孙师玩弄了你的感情,对于你,他不过是玩玩而已,而且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对万花楼的香香姑娘很是喜欢,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你若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因此而杀人呢?”
“无稽之谈,就算孙公子对我的感情是假,可我也不会杀他。”
“这么说来,你知道孙师对你不过是玩玩咯?”
郑柔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苏无名,她好像觉得自己上当了,而这个时候,苏无名露出一丝浅笑,道:“给孙师送早饭的人是个男子,这点毋庸置疑,所以郑柔姑娘不可能是那个凶手,可是郑柔姑娘的哥哥,可就太可疑了,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愤怒的哥哥杀死玩弄了自己妹妹的男人,这是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呢?”
苏无名说完这些话,已经想到郑柔要辩解了,可是让苏无名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郑柔并没有辩解,她只是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般放肆,苏无名破案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犯罪嫌疑人敢这般笑的。
苏无名和狄布两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因为他们想不明白郑柔为什么要如此大笑,难道刚才发生了让人觉得可笑的事情了吗?
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话,可是他们并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可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柔姑娘终于笑够了,笑的她都差点哭出来了,她用纤纤玉指抹了一把眼泪,随后望着苏无名道:“我哥哥?”
听到这个词,苏无名和狄布两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因为之前秦勤的证词,他们认为郑柔姑娘是有一个哥的,可这只是从秦勤证词中推断出来的,他们并没有真正派人去调查,如今郑柔说出哥哥这个词,很显然,她刚才笑的就是这个,而很有可能,郑柔是没有哥哥的。
不过,此时的苏无名已然是骑虎难下,刚才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又怎么能够收回来,当然,要他被郑柔奚落,也是不能,所以这个时候,苏无名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曾经有一个男子为自己的妹妹找孙师算账,你既然是孙师的相好,难道那个男子不是你的哥哥吗?”
一听还有其他女人被孙师给玩弄过,郑柔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而且也突然冷峻了下,道:“没有,我没有哥哥。”
苏无名看了一眼狄布,狄布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可问的,苏无名见此,随即起身和狄布一同离开,离开房间之后,立马派人去调查一下郑柔,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哥哥,除了亲哥哥外,其他堂兄也要调查一下。
调查家谱对大理寺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大概一个时辰后,衙役便急匆匆的赶了来,他们赶回来之后,将调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在郑家,郑柔是老大,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过今年才五岁,另外,她真有一个堂兄,只是那个堂兄自从与他们分家之后,便离开了京城,如今下落不明。”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苏无名看了一眼狄布,狄布沉思了片刻,道:“既然下落不明,那么那个找孙师算账的男子便有可能是他,不管怎样,继续调查郑柔姑娘的堂兄,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狄布的分析是一点没错的,不过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情况,比如说孙师真的有招惹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隐藏的很深,所以就算苏无名他们设了一个陷阱,她也没有上钩。
要找出这个男人,恐怕并不容易,只能从孙师的身上入手,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在孙师身上留下蛛丝马迹。
当苏无名把这点提出来之后,狄布点了点头:“不错,我会派人下去调查的。”
调查孙师过往的人被狄布派了出去,而后,苏无名便离开了大理寺。
长安城的街上热闹非凡,明天要进行词比了,所有棋比晋级的人都可以参加,这又将是一场文学盛宴,街上到处有人吟唱新作,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有的则到处寻找灵感,以便明日一鸣惊人。
当然,这个时候的温庭筠,是最忙的,在这个时代,词作的好的当属温庭筠,可是温庭筠并不去参加才子大赛,因此那些参加才子大赛的人便多来请教温庭筠,当然,请教可不是白请教的,有钱的掏钱,又酒的拿酒,你若是什么都不拿,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里也不是开善堂的,那里有时间平白指点你一二?
而就在众人在这长安城中商议讨论着明日词比事情的时候,某一处,却有人在阴谋密划着。
“主子,那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是不是杀了灭口?”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屋内,向一男子躬身问道,那男子很是威严,给人一种不可侵犯之感,他只略思片刻,随即摇摇头:“不必了,就算他被苏无名给抓住了,也绝对不敢将他们供出来的,留下他吧,我倒想看看这个苏无名能有多厉害。”
说到这里,那男子突然沉吟了一番,随后问道:“那个棣王最近在做什么?”
“回主子话,这个棣王我们一直都监视着呢,自从他收到了一封信后,就一直呆在驿馆之中,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一封信?可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还有,信是谁送来的?”
“那棣王收到信够,随即焚烧,知道信内容的人只有他一个,至于是谁送的信,尚在调查当中,不过可以大胆推测一下,可能是棣王安插在京城的探子,毕竟……棣王之心之大,绝不比主子小啊!”
那男子听到黑衣人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凝,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好像有些困,挥了挥手,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告诉我们的人,最近一段时间莫要惹事,一切等着看热闹便是。”
黑衣人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时间过的很慢,大约在傍晚之前,一名大理寺的人员急匆匆跑来,向苏无名禀报,说他们在调查孙师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那便是在孙师比赛那天的早上,有人看到住在四楼的宋君竟然上了五楼,不过那个宋君什么时候下来的,那人却是不知。
本来苏无名他们对宋君就有怀疑,如今听闻他曾经上过五楼,对他的怀疑就更重了。
来人说完这些之后,又道:“狄大人已经派人去抓那个宋君了,苏大人是否去一趟?”
天色已经不早,明天苏无名还要早起去城外比赛,可案子又不能不破,一番思索后,苏无名起身道:“走吧!”
来到大理寺之后,那个宋君已经被押了来,此时的他很生气,可是却又不敢发作,而且稍微惹怒了这里的人,他便少不得吃一顿揍。
狄布见苏无名来了之后,便开始审问:“孙师被杀那天的早上,你曾经上过五楼,你到五楼做什么,可是要毒杀孙师?”
宋君连连摇头,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两位大人可不要诬陷我。”
狄布微微凝眉,冷冷道:“有人亲眼目睹,你若不承认,就休怪本大人对你不客气。”说完,狄布挥了挥手,让那个目击者走了进来,随后又命人将一些刑具给拿了来,大唐,刑具向来是不缺的。
当那个目击者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宋君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突然间便给狄布和苏无名两人给跪了下来:“两人大人,饶命,饶命,小的……小的真不是有意撒谎,是因为小的刚才真的是忘了的。”
对于宋君的反应,狄布和苏无名两人早已经料到,在目击者和刑具面前,没有人能够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