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止了,海面上又一次恢复的平静--------------英国人走了,消失在了谜一般的黑暗中,战场上只留下了善后的意大利人.在付出了驱逐舰“两面神”号被击沉、“摩霍克”号、?“努比亚”号被重创的高昂代价后,英国驱逐舰编队也步巡洋舰”加拉蒂亚”号和“伯明翰”号的后尘,划开墨绿色的海面,高速离开了战场。
当然,英国驱逐舰的决死突击打破了唐内奥期盼已久的完美收官,意大利重巡洋舰“阜姆”号的舰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条rkviii鱼雷。这条被英国人即以厚望的鱼雷撞向了“阜姆”号的左舷舰首,随即发生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大爆炸,熊熊烈焰笼罩整个舰面。这条鱼雷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两个弹药舱中间部分,365公斤的torpex装药引爆了弹药舱里储存的炮弹,连续的爆炸惊天动地,不绝于耳。一瞬间,“阜姆”号所有火炮和部分锅炉、轮机均被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震坏而无法使用,甲板上烈焰冲天,接着很快航速也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接下来,唐内奥应该抓紧考虑的是如何将这支舰队迅速地带回到安全水域----------意大利航母编队的战斗机作战半径之内。司令塔里的任何一个在场的意大利海军军官都明白,待到天明时分,加那利群岛上的英军岸基航空兵是绝不会放任他们轻松回家的。那时,除了依靠他们自己以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上帝了。
可悲的是,嗜血的海神并打算就此结束今晚的献祭。就在与“阜姆”号分手一个小时也没到的时候,厄运又一次降临在意军第一巡洋舰分队的身上---------作为整个舰队的前卫,驱逐舰“燧发枪兵”号的警戒哨上,一位目光明锐的水兵发现了位于舰队前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尾流,他仔细辨别后确认那是一个突出水面的潜望镜造成的。“燧发枪兵”号立刻发出了警告:“红色警告,前方有不明潜艇!!!”,并迅速左转向。
跟在“燧发枪兵”号后面的是旗舰“扎拉”号,它也马上调整方向,切着“燧发枪兵”号的尾流猛地左转。就这样,这个182.8米的庞然大物突然闯进了“波拉”号巡洋舰的航线里,从左到右横切过来。
在这紧急关头,“波拉”号的舰长迪皮沙上校试图右转避让,但为时已晚,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两个上万吨的钢铁之躯不可避免地以28节的高速撞向一起,发出巨大的钢铁撕裂的刺耳声。当然,在当时看来,迪皮沙上校在最后关头的努力至少避免了一个更大的悲剧,他使得两条巡洋舰的碰撞角度较小到了20度以内。
碰撞之后,“波拉”号漂亮而脆弱的舰首遭到了重创,就像一条被卷进开车的小狗一样,惨不忍睹。从舰首开始到a炮台一段数十米米的甲板,一半已经在撞击后落入大海,剩下的一半扭曲着向上拱起。虽然,动力装置依旧完好无埙,但是舰首的巨大破口,使得“波拉”号只能用不超过18节的速度航行。舰上的工程师一再强调,如果超过这个速度,巨大的水压会冲垮临时加固的木桩,让受损的舰首整体塌落。
相比之下,作为肇事者的“扎拉”号却要小得多。它的舰体虽然被破坏,但大部分的破口都在水线以上,唯一致命的伤口出现在舰体的油箱上,大量的燃油正从油箱破口中流失,这对于本来设计续航力就低下的意大利巡洋舰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面对如此厄运连连,作为指挥官的唐内奥将军,不得不下令至今还毫发无损的重巡洋舰“戈里齐亚”号独自加速撤退,其余的四条驱逐舰留下来陪伴受损的两条巡洋舰。
-------------------分割线---------------英国首都伦敦,德国空军的例行夜间轰炸还没有结束。
在某个地下室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白色墙皮灰正沿着天花板的接缝下落向桌面,那里正放着一张大西洋的海图,海图的周围围是一群皇家海军的军官,从少校一直到上将都有。
“阁下,我们刚刚收到了有关意大利舰队突入大西洋的重要情报。”
“噢?!”
“阁下,这是我们的k舰队一个小时前发出的报告,他们已经和意大利人交火了,根据初步观察,意大利舰队的实力远远大于k舰队。意大利人至少出动了一个重巡洋舰分舰队和若干个驱逐舰支队。”
“情况怎么样。”上将接过文件夹,一目十行地快速着,不一会他皱起了眉头,随后又把文件夹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少将。
片刻后,上将看到少将将目光从文件中收起。在确信少将已经看完文件后,上将问道:“你怎么看?”
“这应该就是几天前被我们在加的斯发现的那支意大利舰队的一部分,意大利应该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那利群岛攻势了。”
“你的理由呢?”
“我想,如果我是卡瓦格纳利,在我的战列舰和航母实力恢复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夺回加那利群岛。因为地中海已经没有英国舰队了,大西洋将成为主战场。而控制了加那利群岛就等于控制大西洋的中部和南部,只要在岛上部署舰队和远程轰炸机就切断英国与非洲、印度次大陆和大洋洲的联系。”
“挺合理的想法,但是你会不会觉得意大利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雄心勃勃。也许他们的目标很有限,你看,你也认为那只是这支意大利舰队的一部分,那就存在另一种可能性。这一次夜袭加那利群岛会不会只仅仅是佯攻呢?为的是把我们手里所剩不多的舰队吸引到那里,然后-----------对了,你是知道的,要打败这样一支规模的舰队,特别是要对付两条9门15寸主炮的维内托战列舰,我们将不得不动用本土舰队,而一旦本土舰队被派往那里,我们可是连维持北海远程封锁的兵力都会告急的,我相信德国人是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阁下,我倒并不认为是这样。我认为我们不能冒着失去加那利群岛的危险而坐视不管。”
“那你有没有想过北海门户大开的后面,试想一下一旦我们放任“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那样的猎杀者杀入大西洋,在加上那些该死的u艇和fw-200秃鹰远程轰炸机,每天将数十万吨的船舶连同上面运载的物资被送进大海吗?”
“但如果我们现在失去加那利群岛,阁下。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像上一次那样再夺回来吗?我们可以忍耐一时的海运受阻,但我们能承担失去南非、印度、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风险吗?为此,我可以同您打赌,阁下。
“也许------不过,你拿来打赌的是你在海军里的地位和名誉。我要指出的是,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你的职位和荣誉,而是关系到我们事业的成败,关于到成千上万条生命,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安危。你说呢?”
海军少将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我不改变自己的看法。阁下,我相信我的判断。”
听完少将说的这句话,整个地下室陷入了几十秒的沉寂。然后,只听见上将说了一句“好”,打破了沉寂。
上将拿起了电话,“喂!给我接本土舰队的旗舰,我要同你们的舰队参谋长讲话”。
在等候接转电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那张海图。
“但愿你的判断是对的,但愿我们能击败那支意大利舰队,不然的话,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就太大了,那将是数十万吨的船舶和上千条鲜活的生命啊。”
地下室里有一条电话线直通向北方,再越过五百英里陆路通到苏格兰的最北端。在那里,从水下经过多风暴的彭特兰湾,迂回曲折地通往斯卡帕湾,接在一个水鼓上。舰队的旗舰系水鼓的时候,就把电话线拉上舰,接在旗舰的电话总机上。
这时,值班水兵看到总机上的指示灯亮了起来,他知道那是来自伦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