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阋办事不利,还望主子惩罚。”只见若阋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时,眼里满是坚定,一脸的视死如归。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端木漓话却全然没有责怪之意,“区区一个若阋,岂会是她的对手。”他说着转过了身去,这样的他,我看不清他的脸。
听罢,若阋低下了头,她那紧咬下唇的模样,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委屈与羞辱,那眸间酝酿的利芒尽显杀机。
“主子,那咱们现在该如何?”良久,她才微颤抖着声音吐出这句话。
“是差不多该到我揭开神秘面纱的时候了。”端木漓说着短暂的闭了下眼,睁开时凛冽的锋芒寒气逼人。“如今东平王端长郡、南平王端长葛、镇远木将军三路兵权都已经掌握在了咱们的手里,唯独还剩下顽固不化的北定侯李陌那老匹夫,只要将他收复在咱们手里,那端木云不想让位也不行了!”
“主子是想提前发动逼宫?”闻言,若阋随即抬眸凝望着他,娇俏的脸上是与之不符的一派严肃。
“先解决那北定侯再说,反正也无聊,咱就暂且给他们玩玩儿,等到他们精疲力尽,心力憔悴之时,再咯的一并解决掉。”然而,听那若阋说罢,端木漓却冷笑着否认的摇了摇头,他做出的那个咔嚓手势时异常的冷酷绝情,就像是没有血肉灵魂的死神。
“那,主子的意思,若阋愚钝,不甚明白。”若阋听后,不禁眸光一闪,随即又怯怯的低下了头。
“你不需要太明白,你的使命就是服从我的命令,你只要照我所说的做便是。”冷漠的说完,他随即再次背过了身,“你立刻出宫去办此事,若是他仍是坚持最初意见,那么,就让他长眠安息吧。”
“是,若阋遵命。”他命令一出,若阋随即抱拳英气的道,“可是,那蓝紫依……”
“这事,我另有安排,你毋须过问。”端木漓的话,说的生硬不带丝毫温度,“另外,目前是时候让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了。”
“是,若阋这就去办。”若阋毕恭毕敬的应完,转身匆忙走出了炼丹房。
端木漓是个会功夫的人,自打他还是个卖包子的小商贩时我就已然看出,以免被他察觉,我随即悄然盖上了揭开的瓦片。运用轻功跃下了房顶,一路按原路返回,心里却有着两个大大的疑问。
我的事他另有安排?莫不是他已经想到比之前更加阴损的招数?还有那个是时候出现的人,他会是谁?又会将隐藏着怎样的威胁?
一路上脑子都没闲着,就连无意撞上一堵肉墙都浑然不觉,还愣愣的只想着绕道便是。然而,来人却故意与我做对,有意挡住我的去路。就这么傻傻的绕来绕去好几遍,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眼。
“云?”挡道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宫里的老大端木云。
“在想什么事情呢?想得那么忘我。”他望着我,眼里尽是笑意。
“没什么,只是没睡醒。”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我找了个最烂最烂的理由。
“没睡醒?呵呵呵!”听罢,端木云不禁挑眉着笑出了声,“敢情皇后这是在梦游来着?你的寝宫可是在那边。”他说着,随即侧身指向他身后。
“云,今晚来陪我好么?”一想到野心勃勃的端木漓,我就忍不住心有余悸。我想,咱俩能好好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好。”听后,他轻轻的点头,眉头不觉微有些皱巴了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真的。”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我强打起精神妩媚一笑,“好些日子不见,只是想你了。”
“走吧,咱们回去了。”听我这么说来,他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握住我的手,扶着我转身便往回走。“紫依,你现在已经是贵为皇后,继续住在惜依宫总归不大好,还是听我的,搬去凤凰宫吧?”
“怎么?是大臣们又让你为难了?”那些大臣们就是吃饱饭无聊,不过就是一个窝而已,住哪不是住啊?跟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不会搬去凤凰宫住的,惜依宫对我意义深刻,它凝聚着你对我所有的爱,还有咱们的美好回忆。”
“好好好,你喜欢住哪就住哪吧,我不勉强你。”他说着,宠溺的将我耳际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进入秋天后的天气已然逐渐转凉,秋风徐徐的吹动着树上的每一片叶子,摇晃出沙沙的动人旋律。坐在树下,倚靠着粗壮的树干,仰头望向树梢,阳光在树叶的遮挡下已不再是那么刺目。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歌,李玉刚的《水墨丹青》。想着,也便就清哼着唱了起来。
“谁家女子在树下,扶手抬袖弹琵琶,风吹悠扬琴声慢慢,飘动吹到了俺家,炊烟一点点升华,山顶落日的彩霞,最后落下那一滴才是,点睛的笔画……”呃,接下来是怎么唱来着?我昂着脑袋蹙眉想了半天,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哎,竟把歌词都忘了,来这里的十几年,看来,我也逐渐进化成一名古人了。
啪啪啪——
此时,自树后突然传出一阵拍掌声,让我不禁好奇的站起身,转头看去。虽然还只是有一点点的出怀,可挺着肚子起身,还是不禁有些笨拙。
“如月?你怎么来了?”在看清来人时,不觉有些讶异。我并没有找他来,而且,他还刻意躲在树后。
将我的讶异看在眼里,然而他却没有说话,温暖的含笑着走到了我面前。
“我是特地来看你,还有咱们的孩子的。”他一脸幸福的凝视着我凸起的肚子,说着,伸出手抚摸上了我的肚子,“紫依,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
“如月,我……”他的举动着实惊了我一跳,我连忙避开了他的抚摸。
“别动紫依,让我好好抱抱,好好抱抱你。”然而,我刚一避开,他却随即将我揽进了怀里,抱着我,紧紧的,“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干脆扔下一切,什么也不管,就这么带着你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咱们的地方幸福的住下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暴怒打断了冷如月还没说完的话,我们顿时惊骇不已,端木云就站在离我们一米开外的地方,死死的瞪着依旧相拥着的我们,双眸如野兽般血红。
“皇,皇上?”冷如月扭头机械的支吾叫着,脸上吓的唰白如纸。然而,他抱着我的手却仍旧是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放的意思。看来他是觉着反正都被逮个正着,打算就此豁出去了。
真是个愚蠢至极的男人!不行!我可不要与他陪葬!况且,他目前对我而言,可是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