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的吧。”慕伊纱嘴唇张张合合就说出了这么几个没有意义的字,就是因为太了解琉夜了,反而让她对自己的话没有半点底气。
琉夜琉璃色的眼睛含着笑,他凑近慕伊纱,低着头,轻声说:“你自己心里明白的。”
确实,他心里是明白的。
慕伊纱冷着脸,严肃起来,以命令的姿态问道:“除了这种方式,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能阻止dosday或者彻底打破dosday的诅咒吗?”
琉夜摆摆手,这个慕伊纱真的就是把他当成万能的了。
“dosday是上天对世界的诅咒,你觉得上天的诅咒是你能化解的吗,就算是阻止,都算是逆天而行了,最后要受什么天谴,我都不知道。你不是看过当初那个女神的下场吗,你觉得我会骗你吗?”琉夜看到慕伊纱脸上的不信任只觉得好笑。不管是谁,都不能和天作对,她不是不明白吧?
慕伊纱低着头,半晌都不说话了。
就算是和上天作对又怎么样,天谴么,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都已经死过几次了,还怕它吗?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只是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我知道每一次dosday的启动都是要钥匙的,只要毁了钥匙一切都能解决的,至于你说的彻底解决dosday的诅咒,我看这个就要找到诅咒之源,不过有没有这个东西还是两说,如果真的有,会是多么厉害我也是无法估计的,既然dosday能毁了全世界,你也可以自己掂量一下。”琉夜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知道慕伊纱的固执的,如果当初不是那么固执的,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灵魂分裂的呢,那种痛……
只要一点点的差错就会灰飞烟灭,她还是做了,只是没有改变结局而已。
她不信命,可是每一步都在按照上天给好的路线在走。如果她没有回来还好,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回到路线上了,看上天就没有给任何人逃脱的机会。
琉夜苦笑着,就算是他,不是也一样吗?
“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慕伊纱点头说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命运,但是什么都没有做,会遗憾的,会后悔的,只要尽力了……不一定要改变,只是尽力这不是她的作风。
“不用谢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办吧,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想阻止这一次的dosday的到来,你就杀了你哥哥。我明确的告诉你吧,一开始钥匙是你的,只是有人瞒天过海了,将这个‘重任’转移了,就变成你哥哥了。”最后琉夜又爆出一条大新闻。
“什,什么?”慕伊纱差点从床上蹦了下来。
“你说的是那个预言师?”慕伊纱反应过来后,脑袋转的极快,一下子就想到了。
琉夜赞许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但是真正转移这种事的,是你的父亲,用你全族的血血祭,用这么大的代价,换了你十六年的安宁。”
只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连我的预言都已经看不准了,这种命运,真的是你的命运是我的命运吗?
慕伊纱想起那天晚上满地的鲜血,头痛欲裂,一开始觉得杀了自己全族的两个哥哥不可原谅,可是最后呢,造成一切的全部是自己。
“琉夜,告诉我,那诡异的病毒不是我造成的。”她早就没有了冷静,惊慌失措的看着琉夜,希望能在他眼里看到肯定的答案,而琉夜只是笑,而什么都没有说,也就是说,在沉默着间接的回答了。
能想到这一步,也多亏了她了。
dosday的到来本来应该提前的,但是最后因为神族王族之人背负了一部分诅咒,就生生地将dosday的来到延迟了,而神族的禁地里的壁画,就是诅咒的来源吧。
将诅咒由神族王族的成员承担的话,由于他们强大的血统,会对诅咒进行压制,不然的话,真的全面爆发,没有人会逃得过去,就算是月白和羽白尽全力也不可能杀了他们,所以在他们知道是为了慕伊纱而死的时候,就已经淡然的面对自己即将死去的命运了,还是那么痛苦屈辱的死去。
“是我,是我啊。”慕伊纱的眼泪从眼角顺着滑落,在白色的丝被上绽放出一朵朵花。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的同胞确实是救了你,但是你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可能你早就死了,dosday早就来了,这个世界已经完了。他们是不得不死,这就是他们的命运。”琉夜拍拍慕伊纱的肩膀,说着安慰不是安慰的话。不过就算他这么说,慕伊纱的心情也不见得会变好的。
“那这一次……”慕伊纱眼里全是眼里,本来亮晶晶的眼睛,现在变得朦胧了。
“这一次是诅咒已经要到无法阻止的地步,所以不管是哪一族都逃不掉,只是从神族最先开始,然后羽族也爆发了。dosday的存在方式我们可以把当成那几幅壁画,但是并不是你看到的那四幅大型的,还有许多小型的,这样的话,每一族都有的。所以dosday全面爆发,不管是人,是神,是鬼,一个都逃不过去。”琉夜叹息着说。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但是时间也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走了。”琉夜起身,准备走了,却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抓住了,他转过身,发现慕伊纱正拽着他的衣服,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
“我父亲,我父亲是怎么回事慕伊纱低着头问。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有父母,而她是一个没有爹妈的孩子,她是那么的羡慕,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她甚至都不要生命了。
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父母呢。
“你也知道了,在海族的时候,你看到了你父亲的雕像,而且那里还有灵魂的存在,所以你觉得你父亲没有死对吗?”琉夜觉得这件事真的不好和慕伊纱说,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这种事,听别人说,远远没有自己亲眼见到的来的刺激。
“是的。”慕伊纱肯定地说,她父亲太过强大,因为血脉相连,所以她能感觉到父亲还活着。
“但是,对不起,这个可不是我能告诉你的,你自己会知道的。”琉夜并不打算将一切告诉慕伊纱,如果全部告诉她,她能不能接受还是小事,更何况,这个不是他能说的。
“那个预言师是不是你?”慕伊纱问,眼神逼的琉夜无所遁形。琉夜嘴角的嘲笑越来越明显,他勾着嘴角,道:“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被封印到潘多拉魔盒里,你会直接来找我,然后和我交易,对不对,你才不会那么善良的好心将解决方法直接说出来对不对?”慕伊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越来越不安了,这种事连魔鬼都不知道。
“你其实很了解我,这个世界只有你最了解我。”琉夜叹息了一声,对这样的事实无可奈何。
他不是凑巧遇到的慕伊纱,而是在历史的长河里,在时间的流逝中,就一直等着慕伊纱的到来。
“你是谁?”慕伊纱眼睛红得十分不正常,带着仇恨与愤怒。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很早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一点,但是不敢承认,因为那种猜测,有点天方夜谭,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魔鬼,一直是魔鬼。”琉夜冷冷地说,慕伊纱的聪明她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会聪明到这种地步。
“校长对吗,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个人。”慕伊纱低着头,她不愿意看琉夜的表情。
“我怀疑过,但是您太聪明了,除了长相改变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外,甚至连种族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一开始根本就想不到琉夜会和校长是一个人。”慕伊纱煤油灯琉夜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只是后来发现很多事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才知道原来一直在学校深藏不漏的校长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呢。”
“一开始我怀疑过副校长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副校长对我的关系和你的不一样,每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们俩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慕伊纱,随便你怎么想又怎么说,现在你要知道的是,你现在关注的不应该是我的身份,而是你要怎么出去,我在顺便告诉你一声,在被寝室了之后的月白,已经早就不是你认识的好大哥了,他现在做的事,你可能完全想不到。就好比……”琉夜反手在慕伊纱面前挥了一挥,凭空出现一个屏幕。
“你所相信的大哥,你所爱护的大哥,在你走了之后,立即将通往人界的所有甬道全部强行关闭,而慕雪和红莲在时空隧道里挣扎的快死的时候,你的大哥绝对不是发善心救了他们,而是将他们直接关进羽族的大牢里了。牢里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慕雪和红莲……”
“只有半条命了。”
画面中红莲慕雪是昏迷的,慕雪纯白的衣服上,银发上全是血,而红莲本来就是一身红,不是很能看得出来,但是那地上晕开的血迹,真是……
触目惊心。
“怎么会!”慕伊纱捂着嘴,手不停地抖着,再也无力去抓琉夜的衣服了。
“你有时间和我在这里纠结,还不如想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救他们,或者将你的大哥从dosday中赶紧的解放出来,现在他还能记得你,当侵蚀完成的时候,他又能记得住谁呢?慕伊纱,你总是喜欢感情用事,而最后只是害了更多的人就是了。”
琉夜挥挥手,血腥的画面全部消失,他也跟着消失了。
慕伊纱瘫倒在床上,一时间眼泪流的都停不住。
“怎么会。”她摇着头。
她不会怀疑琉夜骗她,如果琉夜是校长,以他诡异可怕的实力哪里用得着欺骗她。
浑浑噩噩的慕伊纱过了一夜,当她决定了就算是拼尽一切也都要逃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月白来了。
她将情绪掩饰的很好,让月白看不到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真相。
天晴,万里无云,已经被乌云笼罩了半个月的羽族终于重见了光明。
早上明丽的太阳从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屋内。阳光洒到慕伊纱脸上,她懒懒地睁开眼,红色眼睛完全看不出哭出来的样子。
月白在主殿门口等着他,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一身白衣,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妖冶而美丽。最最重要的是,他还睁着他那对妖冶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慕伊纱。仿佛是看艺术品一般,把慕伊纱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看了起来,这不是当初月白有的温柔,而是变成了一种占有,就像她看着美食一般的眼神,唯一不同的是,她看着美食是没有爱恋的。
慕伊纱仰头深呼吸好几次,也没有做到将那样的目光忽略掉。
“大色狼!”
“嫁给我吧。”月白说,不是戏言,像他说的,他只是通知慕伊纱,现在又通知了一遍。
慕伊纱也相当的给面子,使劲摇头再次表示自己不同意,月白早就料到,也没有同她细说什么,而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羽族王城到处逛。
他说:“总有一天你该了解这里的。”
慕伊纱想过自己是有一天会了解这个地方的,因为这里是月白和羽白出生的地方,她想过无数遍自己了解这里的情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被人威胁着的,而这个人,明显没有信守承诺。
不对,他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唉。”往事不可追。
“怎么了?”月白如阳光一般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慕伊纱,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她的心里去,他真的很想知道,慕伊纱没事都会想些什么?
“不知道,就是有点感慨物是人非。”
“有时候我也会想,但是这是一切的必然趋势,就算感慨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这样……”
“但是就算是一切都过去了,也不能忘记过去啊,如果连过去都没有,我们的未来又该怎么说?”
“……”月白没有反驳,未来他看不见,就像他已经记不清过去一样,他现在只想娶了慕伊纱罢了,剩下的,剩下的他什么都不想管。这个想法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慕伊纱的亲哥哥的时候就有了,早就成了心里的毒瘤,已经没有办法忽略,也没有办法忘记了。
“你是想我现在就要了你,不等三天后了吧,三天还是太遥远了,伊纱……”他仰头看着天上自由自在,成双结对的飞鸟,眼里全是艳羡,“明天,就嫁给我吧。”
慕伊纱刚想说不,他魅惑的眼神就扫过来:“敢说不的话,我马上杀了红莲他们。”
慕伊纱眼神里藏着无尽的风暴,果然是这样的,她不由得好笑,自己甘愿跑到狼窝里来,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跟着红莲他们一起反抗我还有一点希望,但是最后你却选择了臣服,因为臣服,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且得到了差不多的结果,你觉得很不甘对吧,伊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睛里是多少恨。”月白挑衅着说,就是要刺激她,就是看到她为别人担心他生气。
“你太过分了,不说红莲了,大哥,二哥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那么做。”慕伊纱咬着唇。
月白笑而不语,金色璀璨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笑得天寒地冻。
“我高兴。”最后他说。
“你会后悔的。”慕伊纱悲哀的,带着诅咒的说。
尽管慕伊纱百般不愿意,可这个月白哪会随慕伊纱的意,他还是霸道的在第二天娶了慕伊纱。只是最后,后悔的不是他,是慕伊纱啊。世事的变化总是叫人无奈,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着镜子中盛装的自己,慕伊纱觉得十分的陌生,而且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神族看到的血流成河,看的的盛装的自己。
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月白也担心那些被诅咒的人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伤害到慕伊纱,所以并没有派多少人出来,于是即使是白天的羽族城堡是极为安静的,而那个和慕伊纱因为红莲还有羽白的事闹翻了的月白也并没有离开,他决定了全天都陪在慕伊纱身边,除了化妆间,哪都不准去!
镜中穿着白色低胸婚纱的慕伊纱,脸色也快同那婚纱一样了。她换了很多套衣服,最后抛弃了那件红的和血一样的,挑了那件白色的,默默吐槽了羽族婚纱准备不足之后,她也真不清楚,换来换去,怎么换了这件白的像丧服的衣服。
因为心情不好,因为有了偏见,所以当初的锦衣华服在她眼里也就变成了丧服。
“你看起来好想不开心。”月白倚在门口白色大理石柱上,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拿着水晶杯,从天边撒下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拖得极长,在光线的交叠之中,让人分不清明暗。
杯中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他姿态优雅,唇边是一抹浅笑。
慕伊纱回头瞪了他一眼,腹讥:你被人逼婚了,还会有好心情!
“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慕伊纱理直气壮的回答。他走了过来,而慕伊纱则一步步后退,明知道躲不掉,但是到黄河不死心是慕伊纱的特质,就算到了黄河,让她跳了河她都不死心。
最后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月白放下酒杯,一手撑在柱子上,慕伊纱看着冰凉的主子,抬眼就是月白近乎病态的一张白的过头的脸,怨念反噬,将他害的也是很惨,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心疼了。
月白将她垂下来的刘海轻轻弄到一边,金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慕伊纱腰上,极为妖娆的说:“今天你就会成为我的新娘,所以,就算是不开心,也不要让我知道好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样的话,慕伊纱的心反而揪了起来,因为这时候的月白是卑微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最后,他在慕伊纱瞪得和铜铃一般的眼睛的注视下,低下头,压在她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少年和少女的特有气息交揉在一起。
慕伊纱恍惚了,好像,记得,在不久之前,在那个冰凉的水底,在无数水草生长,在各种小鱼游荡的的水底,有人抱着她,也是这样。
在记忆混乱的时候,有人也这么亲过她,那时候,她差点就死了。
因为这两个人的气息太相似了,所以就这样,她突然的就想起他。
“你在想着谁?”月白问。
慕伊纱摇摇头,目光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
是在什么时候,她就喜欢他了呢?
早的她都不记得了、
“你知道的。”月白放开了她,没有在她身边了。他走的果断,好像停留一秒钟,都会要了他的命。
慕伊纱看着离开的背影,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
大发了一通脾气,终于那羽族王妃的那王冠不用扣在她头上了。看着那纯金的,花纹复杂,缀满了珍珠宝石玛瑙的王冠,慕伊纱觉得自己自己的脑袋还没有它重,自己脖子那么细,要是不小心被压断了谁去赔呢?
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太阳下山了,百鸟归巢。因为是月初啊,所以天上没有月亮,星空很是璀璨。
已经变成死城的羽族王宫里水晶灯灯光柔美,葡萄酒醇厚的酒香洒在城堡各处。看那脸上带着恐惧的,活着的,在忙来忙去的羽族众人,此时的慕伊纱心里却越发恐慌,隐隐的感觉到,这次婚礼,会有大变故!对比慕伊纱的不安,对比如今已经乱到无以复加的世界,外面的一片喜色还真是刺眼!
午夜的钟声响起,在几个不熟悉的侍女的陪伴下,慕伊纱踩着红色地毯一步一步走入主殿,停在台阶下,月白从王座上起身走下来,他习惯了一身白衣,所以这时候也保持着他一贯的穿衣风格,他慢慢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走近,慕伊纱眼里的绝望也越来越深,抱在手里的玫瑰花并没有去刺,一根根扎的她的手细密的疼。
“你真的很美。”他异常的温柔。
慕伊纱是神族女神,在外貌和实力对比的世界,她站在巅峰的实力,也决定了她于世无双的美貌。
慕伊纱不说话,眼里也是一片死寂,她不认命,可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她。
她抬腿准备继续往前走,羽白先慕伊纱一步动作,直接把慕伊纱横抱起,白色的纱裙从半空中垂下来,垂到红色的地毯上,白纱在空中飞扬,透过纱看去,身后的一切好像都是朦胧的虚幻,唯有眼前的月白,才是真实存在的。
太过真实,反而像假的。
王座,雪白的王座就在前面。
他们落回王座的时候,王城之外万朵烟花全部盛开。
音乐声,听不见,欢呼声,听不见,所有热闹的场面,看不见,甚至连众美食都被忽视了。
月白没有在王座上停留,王座在小时候他就知道是他的,所以这种东西,他一点都不稀罕。他带着慕伊纱飞到王城百丈城墙之上。
烟花绽放的烂漫。五光十色的烟花炫丽夺目,但这不会让我落泪。
大提琴小提琴奏出的音乐更欢快。
喧嚣,热闹。
死城仿佛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慕伊纱双手撑着护栏,眼光温柔似水地看着慕伊纱,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散开,呈现无数美好的弧度。以着苍茫夜色与古典建筑为背景,她称为哥哥的人,美得如经历千年,在悠悠转醒的梦。
梦最后还是醒了,除了死,所有的梦都会醒的。
慕伊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从楼底下飞上来许多人,看样子还是羽族的长老,一个个实力都不低,只是这样的实力,再多,在月白面前都是做无用功。从他们的交流中,慕伊纱知道这就是来者不善,羽族中还是有从诅咒中逃脱的,而他们将诅咒的原因都归结到了月白身上,所以集结了力量要来对付他。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是故意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对不对。”慕伊纱冷着脸,她很清楚这些人的下场。他们,都不会好死的。
“你是故意用婚礼做诱饵,将这些人全部印出来,然后一网打尽的对不对。”慕伊纱质问着,她可以预见的,接下来是一边倒的结果,不管长老们经过了怎么样的策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除了死还能有什么下场呢?
月白点点头,一点都没有反驳:“这些算是彩头吧,羽族是我的,所有忤逆我的,我都会杀了。”
“如果接下来你要对付的是我呢?”
“我不会杀了你。”因为你是我存在的理由,如果这个世界连你都不要我了,那么我也就可以不用活了。
慕伊纱再次低下头,她的魔力全部被封印,这时候说和他作对,不是没事找事吗?
月白将慕伊纱安置在他身后,声音极为冷酷地说:“呦,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抓的了我!”月白摇身一变,一身白衣全部染上金色,而颜色并没有在这时候停止变化,最后一切都变成了黑色。月白从一个漫画美少年,突然变成古典中国美男,同样的养眼。他周身是腾腾不绝的杀气。长老们没有丝毫退让的样子:“你该死!”长老们的目光十分怨毒,绝对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么简单。
好吧,慕伊纱不太明白他们到底在表达什么隐含的意思。
月白回头看了慕伊纱一眼,在她的周围施展了一个结界,将她安全的安置在其中。也就在这时二长老他们开始攻击羽白。“伊纱,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别被误伤了。”指间盛开一朵冰玫瑰,迅速扔出,那玫瑰爆炸力比一捆tnt还强,超级大烟花!这种不需要能源的巨型烟花,如果是作为观赏性质的,那么带来的经济效益真是不可小觑。
音乐骤停,下面乱成一团,丧尸们和活人们厮杀在一起,一时间满天的黑魔法光晕。
“朱雀!”在慕伊纱完全想不到的时候,红莲竟然出现了,他脸上还有细小的伤痕,连着留着的血都还是新鲜的,他出逃的并不容易。
因为隔着一层结界,所以慕伊纱只能看着结界干着急。
“快走,等一会你就走不了了!”慕伊纱全力冲破自己身上的魔法封印,但是由于实力差,所以慕伊纱对自己身上的封印真的莫可奈何。
红莲指了指战斗的方向,慕伊纱的心差点都不跳动了,她是吓得。
和月白在交战的是慕雪,因为结界,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发现她看着慕雪的时候,慕雪正好也在看着她。她看的懂慕雪的唇语,他在说:快走!
慕雪身上也是多处受伤,这一次月白真的一点都能没有留情了,招招要人命,在结界里看着的慕伊纱都觉得凶险无比。
这时候,红莲已经打碎了结界,这一下他的消耗不小,连着吐了几口血,结界碎开之后,他直接跌了进去。
“红莲!”慕伊纱扶着红莲,红莲身体虚弱的厉害。
月白自然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是他被慕雪缠的死死的,所以没办法分神到这边来。
“不说了,朱雀这场婚礼后会出大事,而且还有比月白更恐怖的东西还没有出来,我们赶紧走。”红莲看到慕伊纱急忙忙的要去帮慕雪,赶紧的拉住她。他和慕雪拼了命的逃出来,见到她,不是让她再被月白抓回去的,而是要带着她逃走。
现在她要是过去了,那么他们那么多的牺牲就全部白费了。
“不行,这样下去,羽白会被月白打死的。”情急之下,慕伊纱直接叫了他们俩的名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名字了,喊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显的,羽白对付不了月白,加上那些长老也没用。
“你快跟我走。不要浪费了他给你争取的时间。”红莲也没有由着慕伊纱,虽然对羽白抱有遗憾,但是形势所逼,没办法。
红莲不敢耽搁一掌朝慕伊纱后颈砍下来,红莲自己突然化身成一只火凤凰,翅膀一挥,将慕伊纱扔到他背上。
慕伊纱晕了过去,但是她依旧在流泪,闭着眼,即使是在梦中,她都忘不了回头那一刻看到的场景:
铺天盖地的火焰进羽白包围,羽白逃不出去。
她记得羽白最后是朝着她笑得,他还说:
再见了。
再见了,是不是,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