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夜幕北平 >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这是我的命
    那么以前对赵明河住宅的所有顾忌也就不存在了,老头子的动作够麻利的,昨天35军全军覆没,而今天a号行动方案就批下来了。

    35军被消灭的消息传到保密局北平站内,在工作人员中引起的震动绝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连杀人如麻的站长王蒲臣、侦防组长谷正文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其他同僚私下里也在忧心忡忡地议论,北平恐怕守不住了。当王蒲臣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时,便怒火万丈地一拳砸在写字台上,怒吼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给我打掉那部电台,有人胆敢阻挠,就地消灭!”

    谷正文说:“云飞兄,这是你们行动组份内的事,你多带一些弟兄走一趟吧,我看还是请警察局出面配合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在警方的辖区内抓人,总要和他们打声招呼吧。”

    段云飞对王蒲臣说:“站长,如果赵明河的警卫人员拒绝我们进入,难道还真要打一场攻坚战?在北平城里展开作战行动,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闹不好要出大乱子。”

    王蒲臣说:“我会和剿总司令部打招呼,至少到目前为止,军方还没有哗变的迹象,你去执行吧,一切由我话声音都是沙哑的,像是得了伤风。局长说:“老陈啊,又来事儿啦,你现在可不能下班,一会儿还有趟差。”

    陈元龙说:“局座,有什么大事啊,总不至于是共军打进城了吧?”

    “这倒不至于,我刚刚接到保密局北平站王站长的电话,他们要去查抄一部共党的秘密电台,要求我们派出一些刑警协助,当然,行动方面由他们负责,我们的人只是负责外围的安全。我看你还是带几个人去一趟吧。”

    陈元龙打了个冷战,但马上就镇定下来说:“行,没问题,地点在哪儿呀?”

    “好像是南城教子胡同,具体门牌一会儿保密局的人会和你说。”

    “是!”陈元龙放下话筒,他感到一股冷彻骨髓的寒气正从脚下升起,慢慢地将他笼罩在寒冷中……教子胡同,秘密电台,看来保密局的人没闲着,他们已经一点一点接近了夏岚。陈元龙感到心急如焚,既然保密局的人已经决定动手了,那么他们肯定早就对赵府进行了监控,包括赵府的电话、进出的人物及车辆,陈元龙凭经验判断,夏岚身份被暴露的时间应该晚于上次在北海的约会,不然陈元龙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里,恐怕早就被捕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用最有效的方法通知夏岚,让她马上脱身。陈元龙考虑再三,又无奈地摇摇头,他无能为力,按照地下工作的纪律,他和夏岚根本就不应该发生横向联系,他们的约会已经违反了纪律,特别是现在,陈元龙的一切行动都要服从于自己的上级,没有上级的命令,即使夏岚此时就站在眼前,他也必须视同路人,这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必须遵守的铁的纪律。

    楼下院子里有汽车引擎的声音,陈元龙从窗户里向外望了一下,他发现几辆汽车开进了警局的院子,从车牌号码上看,这几辆汽车是保密局北平站的,这是巡警、交通警们必须要记住的号码,见到这类牌照的汽车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给予方便,绝对不得阻拦,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陈元龙叫了几个刑警下楼,正好看见段云飞从汽车里出来,老远地就向陈元龙招手:“师弟,真没想到你也干上警察了,吃上政府饭了。”

    陈元龙也迎过去打招呼:“师哥,没办法。我也得要吃饭,这不,局长刚派的差,配合你们保密局办案,你多关照吧。”

    段云飞穿着一身黄呢子军服,肩章上佩着两颗银梅花的中校军衔,左胸是两排五颜六色的略章,显得很神气,他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烟盒,掀开盖递过来,陈元龙抽出一支香烟,段云飞用打火机替他点燃,说:“时间还早,抽完烟再去也不迟。”

    陈元龙吸了一口烟问道:“又是抓共党?你们保密局自己干就行了嘛,干吗非拽上我们?”

    段云飞笑道:“对不住啊,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次抓捕情况特殊,不光是要你们配合,必要时还得请军方合作。”

    “师哥,不该问的我不问,我懂规矩,到那儿你就告诉我该怎么配合就行。”

    “哪儿的话,你我师兄弟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还能信不过你?事情本来不大,不过是个女共党,还有部电台,若是平时,这点儿事我们自己就干了,可现在有点儿麻烦,这个女人藏在101师一个少将家里,院子里还有一个装备精良的警卫班,要是这个警卫班拒绝交出案犯,恐怕你我都对付不了,只能请宪兵帮忙了,闹不好就是一场恶战。”

    陈元龙凑近段云飞小声道:“师兄,问题不在于一部电台和一个女共党,北平城里你知道有多少共党,多少电台?你恐怕抓不完,如今共军已兵临城下,你觉得我们守得住吗?”

    段云飞神色黯然道:“够呛,华北战局令人担忧,东北共军和华北共军合成一处,将近一百五十万人,共军处于绝对优势,我看,不光是天津,北平恐怕也守不住了。”

    陈元龙试探道:“北平万一城破,你我命运如何?你考虑过吗?”

    段云飞叹了一口气:“你比我可能还强些,共党不会放过军统的人,这我有心理准备,这没办法,我是军人,对政治不感兴趣,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共党,我没有个人恩怨,也并不了解他们的信仰,多年来只是奉命行事,反正我是和政府绑在一条船上了,如果船沉了,我也只好和船一起沉,这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