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杀了他们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让他们跟着吧。”皇瑾寒不以为意地揉揉凤幽的头发,又拍了下她的屁股,“身上脏,去溪水边上洗洗,我们睡会儿。”
“咳咳咳……”边上的龙青自发自觉挪着往后边儿撤了好些,啊呀主子可真是奔放,以天为被地为床,夏风凉凉好风光呐!
凤幽顿时也想歪了去,想到昨夜那家伙也是如此孟浪,脸唰地一下通红,撩起溪水就朝皇瑾寒身上泼去:“死鬼你到底脸皮是怎么长的啊!厚得无敌啊!”
皇瑾寒仰天大笑,一把抱住凤幽一咕噜倒进溪水中,邪魅笑道:“既然皇妃如此好雅兴,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咱们一起洗吧!来来来,快脱衣服!夏夜正好去去暑气,可舒服呢!”
“喂你干嘛!说正事啊!边上龙青看着呢!远处还有人看着呢!你不羞人我还嫌丢人!”凤幽急忙将毛爪子从身上拍下,就怕皇瑾寒脑子一抽风就把她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就给办了……那此生她就不要再做人了……
“龙青,去百步之外冲凉休憩,两个时辰后我们继续赶路。”皇瑾寒立刻把自己的得力手下给撵走了,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凤幽通红的脸,随即毫不客气在红唇上咬了一口,“恩,饭后甜点真是好吃!”
“皇瑾寒你个大爷的!杀了你!”凤幽破罐子破摔,也不担心行迹暴露,恐怕赫连景深自从失火后就知道有人潜伏军中,这会儿暴露自己也不算危险,正中下怀。
不远处的龙青想了想,又往边上走了几步。隐隐只看得到溪水中打闹的两人才停下。他看着清澈的溪水苦笑摇头,两位主子究竟知不知道,习武之人这点耳力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啊!为了避嫌,龙青掏了些许干草,塞进耳朵里,跳进溪水中打算洗个澡然后休息。但愿不要听到什么太过尴尬的声音……
“好了好了,不闹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洗澡,来,爽快点。“皇瑾寒脱下衣服扔边上,坏笑着抓着凤幽的细腰往怀中拉,眼睛却是冲着凤幽别有用意地挤了挤。
凤幽愣了下,随即便意识到皇瑾寒可能有悄悄话要跟她说,便顺从地倒进了他的怀中,娇声道,”哎呀死相!这里还有马儿看着呢!真是不节制!讨厌!“
”嘿嘿……待会儿就让你说不出讨厌,光说喜欢来着!“皇瑾寒低头深深吻住凤幽,一个转身便将凤幽压倒在青草曼曼的河床边上,旁边的马儿打了个响亮的鼻音,似乎在笑话这奔放的人类。
夜幕下,溪水中,两个身影纠缠在一块儿,很快就分不清彼此。
当然这只是外人看来如此,实际情况是——皇瑾寒压根就没想说正事儿,哄得凤幽投怀送抱后动作停都停不下来,凤幽指尖夹着把柳叶刀压在皇瑾寒胸前,狠狠掐了他一把:“跟你说正事儿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凉拌。”皇瑾寒根本不怕这点小小的威胁,他让凤幽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在溪水底下不安分地揉捏着她高耸挺翘的地方,舒服地直哼哼,“好歹做做戏气死赫连景深啊,你过来,我告诉你。”
凤幽气得牙痒痒,却拿这个男人毫无办法。她低下头,双手搂着皇瑾寒的脖子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低声说道,“快点!水里凉,你个混蛋。”
皇瑾寒却忽然整个人往上这么新鲜的词汇,联想到方才凤幽所说两个都是女孩和两个都是男孩的话,他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不论男女,都结为亲家!”
“啧,一男一女自然是最好,若是两个女的呢,就结为姐妹;若是两个男的呢,那一定要大大的成亲啊!”凤幽两眼冒光,绿得像是暗夜中的一条饿狼。双手兴奋地拍打水面激起一片浪花。
“嘶——看来以后要是有个男娃娃,还得冒断子绝孙的风险。”皇瑾寒摇头失笑,“不过无妨,这个世间少了谁都可以,彼此真心相爱就行。你看像你师父尘秋雁,明明就喜欢你爹喜欢得要死,还死不承认。看,输给你娘了吧。”
“靠!真的假的!不是说师父跟我亲爹是抢女人抢失败的么!”凤幽内心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原来师父和娘亲不是情人而是情敌啊!啧啧啧,冤孽啊,难怪师父对赫连琴羽这个亲爹如此爱恨交加了!这样才说得通啊!
“我是猜的,哪里有情敌会如此帮助对方,就算没有爱慕的因素在,恐怕也是彼此惺惺相惜才是。”皇瑾寒看着凤幽八卦的小眼神,不禁失笑,拉着她走出小溪,掏出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自己则是穿上了另一件暗红的金丝锦袍,“好看么?”
凉风习习,暗色锦帕在月光下闪着点点金光,奢华富贵得堪称一绝。凤幽几乎看呆了,情不自禁点点头。
“这是你亲爹的衣服,看我带了一大包。”皇瑾寒指了指马背上的包裹,“我穿起来都能把你看呆,赫连琴羽恐怕风华绝代到男女通吃也不足为奇。幽幽,你其实很幸福,有他们这么多人陪伴在你身边,很快就能团聚了。”
凤幽抿唇微笑,心间甜丝丝的。她靠在皇瑾寒身上叹息道:“你呢,是否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说再见?”
皇瑾寒亲了亲她的发顶:“永远不说再见。”
人再度启程,快马加鞭奔向西南角。
两个时辰后,三人再度启程,快马加鞭奔向西南角。
与此同时,鹿城边关集结大量军队,马车上堆砌着一车车的物资,整军黑压压往西南角方向前行。赫连景深坐在高头大马上,回头看了眼旁边执意御驾亲征的赫连雄。
“皇兄,依我之见,您还是留在国都比较好,最不济,在鹿城也比前线来得更加合适些!”赫连景深不知劝了赫连雄多少回,但是他这个皇兄性格执拗,一直不听劝。
赫连雄摸了摸浓密的胡子,五十多的他看起来依然健朗精神,只是眼中深深流露出一股仇恨和不甘之色:“二十年前,若不是你三皇兄,恐怕天狼国早已被大瑾王朝吞并。这次是个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朕怎么能错过这次好机会!”
赫连景深想起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微微侧过脸:“三皇兄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只有大皇兄您。如您疼爱三皇兄一般,我只希望您能平安无事。至于国仇家恨,随时都可以报!”
“景深,我已失去三皇弟,可不想再失去你。”赫连雄看着剩下的唯一弟弟,威严的眼中难得浮现一丝和蔼之色,“下次想拿你三皇兄的遗物,跟我说声即可。那碧月流云簪,本来就是我送给他的东西,给你也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弟,此生相伴的,只有你了。”
“皇兄……”赫连景深眼角微微湿润,他的皇兄们大多早夭,如今只剩下赫连雄和自己。别国的皇室手足相残很常见,在天狼国连相残都不必,能继承大统的,从来只会是一个人——赫连家族命中注定的诅咒,有反逆之心的皇子大多天生活不长。
“传朕指令,天明前必须达到西南营地,一雪二十年前的耻辱,为我三弟赫连琴羽,报仇雪恨!”赫连雄第一次在外再度公开赫连琴羽的名字。
军中刹那间沸腾鼓舞起来。
赫连琴羽,是禁忌的、高贵的词语,尘封二十年后再次响彻在这片西北大地上。
大瑾王朝边关军营。
凤锦蓝站在瞭望口,看着西北方向的星象,暮色沉沉映入他的眼中,一颗流星闪过天际。他的身后,站着快马加鞭提前赶到报信的信使。
是皇流云的人,让他天明前在西北方做好汇合准备,直攻天狼国大本营。
凤锦蓝回头对那人淡淡笑了笑,手指在空中卷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出发!”
“是!”龙白和龙音将人立刻捆起来堵上嘴。
官道上。
十万大军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边关。历经数月的战争终于到达白热化的阶段,皇流云更是一鼓作气势如虎,在连破天狼国十六城的大好形势下,他势必要拿下通往天狼国国都的最后一道壁垒,鹿城。
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攻打个措手不及!长长的马车队伍中,淡淡火药味弥散在夜风中。
天微微亮的时候。
皇流云终于抵达西北最靠近鹿城西边的密林中,这里离大瑾王朝的大本营,还有二十里地。
不远处相隔那条丘壑的草原,便是天狼国鹿城边境。
就在皇流云想要下令直接攻打过去时,不远处硝烟滚滚,轰鸣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