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早料到她会如此,便本能的躲了开去,只是双手被擒住,依旧未躲过去,只是深深一刀变成了浅浅一道,脸上浅浅的被划了一道口子,血自伤口处慢慢渗出来。
十五见血疯狂,血红着眼抬起手来又要一刀,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人止住。
有人及时用玉佩击中十五的手腕,她一痛,匕首便铛一声掉落在地。
她怒,自小都没有受过皮肉之苦,在自己地盘竟有人这般伤她,她岂可忍下这口气,便吼道,“何人胆敢伤本公主!!活……”说到此处,十五便将声音咔在喉间发不出来,她竟是看到了蓝墨。
他面色淡淡,飞身过来,见了十五便低头行礼,以表恭敬,他道,“下官蓝墨参见天羽公主。”顿了顿,他依旧低着头,又道,“适才紧急,看着有人刺杀玄女,便冒失出手,不想伤了公主,小官该死,请公主责罚。”
十五闻言一震,本该有的火气因此话出自蓝墨之口皆变得不同,她面色徒然改变,似有些尴尬,更似有些局促。
她正了正色,看着蓝墨,客气道,“蓝大人严重了,本宫奉太后懿旨拿擒拿南秦细作,正要行刑,蓝大人既然来了,便一起做个见证。”
蓝墨一惊,他怎不知十五抬出太后来压人,只是一思命之重要,大约谁人都不可估量。他依旧福着身子,微微抬去头来,看了看十五,而后指了指一思,淡道,“公主所指细作可是指她。”
十五斜睨一思,火帽三丈,硬声回道,“就是这贱……”顿了顿,自觉不妥,便又立马改口说了一个“细”字。
蓝墨含笑,转向十五,道,“公主误会,此乃皇上寻回的玄女转世,国之命脉也。如何成了细作,许是太后一时被奸人所惑,待我回禀皇上,由皇上向太后细细说明一翻……”
十五蓦地变脸,脸色铁青,怒道,“不必了,母后知晓得很清楚,不清楚是的皇兄。蓝大人不必多言。”说罢,她挥手示意兰玎赐上白绫。
兰玎见状,立马取出白绫疾步向一思走去。
她是急切,这蓝墨一到,皇上亦不远已,倘若今日未能解决眼前这祸害,往日再想解决便难上加难。太后便是看准了这点才一早安排了在上台寺处置那小杂种。
一路皇上保护得密不透风,江湖人士极难靠近,只有到了上台寺用太后的威名才能靠近蓝一思,也只有在这蓝一思未进宫之前将之除掉才不会淫乱了宫闱。
兰玎如此想着,脚步加快,眼亦是露出凶残来。
只是未到跟前,蓝墨便挡在了她前面,他依旧恭敬,对十五道,“公主三思,细作之事要有真凭实据,倘若无故枉杀好人,那要置太后于何地?不妨查……”
“蓝大人!你是在说本公主枉杀好人?还是指太后糊涂?!”十五见蓝墨如此袒护一思心中怒意更深,适才是怒火亦燃烧了起来,言语皆便得犀利,她转身看了一眼蓝墨,看这蓝墨眼中明显焦虑,心火更加难掩,厉声道,“蓝大人什么身份,太后的事焉能管得!兰玎,行刑!”
话出,兰玎便要绕过蓝墨,却不知蓝墨竟出手点住了兰玎穴道,兰玎动不得半步!
蓝墨正色,对兰玎道,“蓝墨职责所在,冒犯姑姑。”又转头再与十五理论,他是想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解决本事,这事弄个不好便会成为皇上和太后之间的隔阂,如今承国不稳,皇后一系,太后一系势力皆庞大,倘若有个二心,皇上江山危已。
而太后之所以暗着行事定亦是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亦不想弄得母子不和,被人乘机而入。
他道,“皇上尚在路上,即刻就到,公主不妨等皇上来了在做定论。”
蓝墨本是想用皇上压住十五,却不想更是惊怒了十五。
皇兄一来,这贱人便再不可能死。她怎能让这事发生,她决不能让蓝一思再活在世上,绝不!她眼波犀利,忽的冷冽一起来,她淡淡反问,“是么?皇兄要来……”仿若无事的行走两步,步至侍卫处,她迅速抽出侍卫的佩刀来,挥向一思。
她的行动始料未及,那侍卫与一思所在之地极近,挥刀便是,又加上她速度快如闪电,连蓝墨一时都愣住。
待到反应过来刀依然在眼前。
蓝墨眼明手快便伸手去挡,生生用手接住刀刃。
血似雨滴般滴答而落,落了满地。
十五一惊,又是一震,哽着喉盯着蓝墨道,“你,你大胆,抗旨……”看到他为一思流出的血后,她又怒从心起,狠狠抽出刀来便要砍,却是被一声大喝止住。
淡淡如水的声波,却是满满的透着威严,那人大喝道,“羽儿,你闹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