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李林甫做国子司业!”李陶笑嘻嘻道。
“让李林甫做国子司业?”姚崇奇怪地看着李陶。
去年的时候,姜绞就专门来向姚崇为外甥求官,虽然求的不是国子司业一职,但姚崇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今日,李陶又来为李林甫求官,而且还是清望官国子司业,难道是姜绞说动了李陶。
姚崇思虑再三,觉得不可能,他与李陶交往多年,以他对李陶的了解,李陶绝不可能做如此荒唐之事,他这么做必有深意。
想到这里,姚崇试探着问道:“蓝田王莫非不知道这李林甫是不无术的游荡子弟?”
“我怎会不知道李林甫是什么样的人?”李陶笑道。
“那蓝田王可否知道,这国子司业一般都由进士担任,以李林甫的学问,那可是远远不够格。”
李陶直接道:“老姚,你所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来为李林甫求这官,不是因为姜绞,我有我的打算,但现在却无法对你明说。”
见姚崇又要说话,李陶摆手打断了他:“老姚,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再回答我!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落你这个人情,五天之内,你若遇上无法解决的难事,我会帮你解决掉,到时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姚崇摇头道:“蓝田王,这李林甫不适合做国子司业,莫说是五天,就算是五年,我也是这话,到时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李陶神秘兮兮道:“老姚,你可别把话说得如此满,天有不测风云,或许五天后,你就不会如此说了。到时候,你会觉得用一个国子司业的官职就解决了你遇到的难题。那可是太划算节。”
说罢,李陶起身道:“不说了,告辞了,我等着你的消息。”
看着李陶离去的背影。姚崇嘴里嘀咕道:“他又再弄什么玄虚?”
……
“大和尚,你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嘛!”李陶一见普润方丈便调侃道。
普润作为天慈寺的住持,在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争斗中,为李隆基出了大力。开元初年,李隆基下诏,将天慈寺敕封为国寺,普润也被被礼为国师。
普润双手合什道:“蓝田王说笑了,普润还是原来的普润,并无任何变化。”
“这就好,那我问你。你还杀猪吗?”
“啊?”普润愣住了,他不知李陶为何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说过,你杀猪让别人吃肉,就是替人承担罪孽,正合舍身喂虎的精神!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自然记得!”
“那好,今日还得要你入一次地狱,不知大和尚你敢不敢。”
说罢,李陶便把汴州蝗灾一事讲于了普润。
“若我没估计错,朝堂之上有许多人会以不杀生为由反对灭蝗,殊不知他们这么做是要将百姓活活饿死,你是佛法大家。帮我驳倒他们,剩下的事我才可以放手去做。故而我来求大和尚再去杀一次‘猪’,如何?”
普润听罢,点头应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命。佛家所说不禁杀生,是禁杀念,并非是为了图那虚名。为了不杀蝗虫,却要将那么些人饿死,岂不荒谬?没问题。这些猪让贫僧来杀吧!”
从天慈寺出来,李陶立刻赶到了陆象先的家。
太平公主权倾朝野之时,宰相萧至忠、岑羲等人争相依附,只有陆象先不肯,始终没有前去拜访过她。后来,太平公主欲废黜李隆基,另立皇帝,召集宰相商议。
太平公主对宰相们道:“宁王是太上皇嫡长子,而皇帝只是庶子,我们不应废嫡立庶。”
陆象先当时便问道:“那皇帝为何得以继位?”
太平公主回答:“他只是一时立功,才登上帝位。如今失德,理应被废。”
陆象先则道:“因为有功被立为皇帝,那么有罪才可以废黜。如今皇帝没有罪过,怎能被废?”
太平公主只得另与窦怀贞等人商议。
太平公主被诛杀后,陆象先因是太平公主所举荐,也被捕获。但李隆基却将他释放,还加封他为兖国公。
政变平息后,李隆基还要还要进一步清洗萧至忠、岑羲的党羽,陆象先暗中进行营救保护。很多人得以保全,但都不知是陆象先所为。
陆象先为人清心寡欲,言辞议论高妙玄远,受到舆论的推崇。如今,他因丧母而辞职在家丁忧。李陶知道,要想堵住那些反对灭蝗的朝臣物业的嘴。只有通过陆象先最合适。
“不知蓝田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陆象先对李陶的到来感到很是吃惊。
李陶不不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待他说完蝗灾之事后,有意调侃道:“陆先生,我不知这算不算大事,但我这庸人却睡不着觉了,特来请教于您。”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正是出自陆象先曾经说过的名句,此刻却被李陶借来用了。
陆象先起身抱着道:“岂止是有事,这是大事,蓝田王,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
……
这几日,姚崇已经焦头烂额了。
三天前,汴州刺史的奏折用五百里加急送到了朝廷,汴州境内发生蝗灾,有可能漫延至整个河南道。
姚崇见了奏折,大吃一惊。有农业经验的人都知道,大旱之后,常有大蝗。姚崇虽然没有见过蝗灾,但他知道,蝗虫像乌云一样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所过之处,别说是庄稼,就是树皮,也被吃得干干净净。河南道是大唐最重要的产粮区,如果这些地方闹灾,全国的粮食储备就成问题了。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如果没有粮食,老百姓就要人心不稳,国家还怎么可能稳定呢。他不敢怠慢,立刻奏明了李隆基。
李隆基向姚崇问道:“此事该如何解决?”
姚崇毫不犹豫回答道:“马上下旨,让各个州县立刻组织人力物力,捕杀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