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闪烁,华灯初上。窗外天色渐渐黯淡,白炽灼目的彩灯突亮,从最上方往下打亮,照亮每根大理石梁柱上,精致华美的雕刻。
墨北静静的不言不语,清澈的眸子专注的看着窗外,荡出一层层波纹。忽的,她一紧水钻皮带,将手中的簪子插进盘好的长发中,抬高长腿,套上黑皮靴。
猛然转身,推开客房的木雕红门,踏着懒散的步子走向大厅。
她不是漂亮的女人,却是最夺目的。
当墨北踏进舞池,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无关男女,无关年岁。
闪亮的紧身高腰七分裤,沿着修长美腿,开了长长的高技,跟同样的颜色的短靴相搭,露出白皙的小腿,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白色衬衫塞进裤子里,系一条镶钻皮带,帅气又不失妩媚。长发随意而束,几缕墨丝打在微露的锁骨上,多了一股致命的诱惑。
“天啊,她是谁?”
“乖乖,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从没见过有女人不穿晚礼服参加舞会。”
“她很帅,不是吗?”
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教墨北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她这么穿只是希望一会有利于行动,有哪个小偷会穿着长裙高跟鞋去夜行,除非不打算要命了。
“女士,请配合。”入屋前有一道检查,两个沉默的男人,冷漠得像门外那两座铜狮,仔细的检查了她的随身物品,确定她手中的宴会包里,只有梳妆小镜以及口红等等无关紧要的杂物后,才肯退开放行。
“ok,祝您玩的开心。”守卫温和有礼的说道,面带微笑,伸出左手,为人引路。
墨北脸上戴着金色面具,微微一笑道声谢谢,便踱步进了舞池。
舞池四处,设有柔软舒适的沙椅,地上铺着一大片花样繁复的地毯,头顶巨大、充满炫耀意图的水晶灯,发出璀璨的光,仔细看才知里面影着摄像头,暗处布有精致典雅的小灯,每盏灯的灯罩,都像盛开的花瓣,高雅素净,看的出主人的品味很高。
这里的一切,都很前卫,就连桌巾上,也绘满西洋的纹饰。
墨北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含笑的拒绝掉男男女女的邀舞,精明的双目打量着舞池最西侧的楼梯,瞳孔忽明忽暗。
这是化妆舞会,大家都带着面具,却迟迟不见别墅主人,不少惋惜声传来,惹的墨北微微勾了下薄唇。
她觉得,那个人应该已经来了。
只不过,还不到现身的时间。
否则,也不可能这般幼稚,非让嘉宾戴上面具。
但是,不得不说黑爷这人确实做事狡猾。
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任何记者得知他的相貌,就连她手上的资料也只是文字叙述,只知他是个帅哥,却不知帅到了哪一步。
算了,这都不关她的事。
墨北一笑,骤然后背微僵,有人在看她!
她皱起柳眉,望向站在落地窗旁的暗影。
那个男人穿着白灰相间的条纹长袖衬衫,做工细致的风衣半开,添了常人难有的高贵。
他将衬衫的袖子,卷到了粗壮的手臂上,颈上的领带也已经松开,只是挂着。
他背对着门口,凝望着窗外的夜色,薄唇含着酒杯,看起来相当轻松惬意。
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在打量她,不,应该说打量自己印在落地窗上的影子。
他的脸上带着紫色面具,狂野的视线,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似乎丝毫不知收敛,最后落在她呼吸不稳的心脏处。
变态,色狼,偷窥狂!
墨北拿眼横了他一下,心中暗骂了几声,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慢慢移开自己的长腿,混进男男女女的舞池中。
然而,他却转过身来,大大咧咧的直视而来。
那一瞬间,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他,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冒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狐狸看中的白兔、被蟒蛇盯上的青蛙,想逃都逃不掉。
当那双如野兽一般的蓝眸,慵懒霸道的擒住她时,那种唯我独尊的张狂,侵略着她的心脏。
呼吸慢了半拍,心跳毫无预警的加速。
不是因为对方的气焰,而是那目光太熟悉,熟悉的她夜夜难眠。
枭,是你吗。
“嗨,美丽神秘的东方小姐,可否邀你共舞一曲?”旁边响起调侃的嗓音,墨北抬起头,看了一眼金发蓝眸,外加高鼻梁的老外,淡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失陪了。”
哗啦哗啦——
墨北洗了几把脸,对着镜子拍拍双颊,紧抿的唇褪去口红后,显得干裂苍白。
真是越来越傻了,怎么可能是枭。
“怪不得他总叫你笨女人,墨北你确实是个笨蛋!”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痕,墨北抬高自己的左腿,一把拉开化妆包,左右看看了,迅速的将口红,眼线笔塞进皮靴里,然后取过包中的金边眼镜戴在小脸上,一把扔掉皮包,迅速的走出卫生间,拨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喂,唐少。”
“需要你入侵下别墅的区域网。”
“嗯,好,十分钟就够了。”
墨北滑上手机,神色大方的朝着防守最强,红外线最严密的阁楼走去。
她的动作很慢,镜片中反射出来的是一根根细微的红线,她翻了个倒空翻,柔软的腰杆紧紧贴着墙壁,慢慢移向紧闭的红门。
“喂,刚刚那是不是有人?”
“哪里有,你眼花了吧,现在大家都在大厅跳舞呢,如果有人,报警器早就响了。””
“说的也是。”
“走走走,我们在下去吃点东西,今儿还得值夜班呢。”
两个身着警卫服的男人从门前经过,声音越渐越远,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墨北方才从门后走出来,拂去额头上的汗迹,踱步走向带着电子密码锁的铁门。撕开备用的特效使劲,一层层铺上,不到三秒变有几个数字变成了红色。
123456?
123456!
这男人用的密码真变态。
墨北戴着一次性手套,打开铁门,朝着中央的展柜看了一眼,透明的水晶盒里展示着一只千纸鹤。
据说这玩意是从古墓里翻出来了,奇怪了,古代人怎么会折千纸鹤。
莫非!
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墨北俯下身子,不去触碰激光,掏出口红和眼线笔,轻轻一扭露出锋利,在拿下发上的簪子,捣腾着暗锁。
有了上次在故宫的教训,她特意查看了一眼夜中的灯光,发现并无异色,才猛地用力,割断了锁扣,啪嚓!
暗锁微开,千纸鹤雕从水晶盒里缓缓升起,直夺墨北眼球,她伸出手臂,捏在掌心中,嘴角浮出一抹安心的弧。
枭,我们终于可以在见面了。
啪,啪,啪!
混黑的夜色中响起清脆的拍掌声,逆着月光,一个男人的倚在门边,紫色的面具生出寒耀。
“你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要好。”
墨北向后退了一步,目测了一下身后落地窗的着地距离,清冷一笑:“多谢夸奖。”
“呵,有意思。”男人优雅的支着下巴,慢慢的摩擦:“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头,因为。”他伸出左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扔着手中的木雕:“你那个是假的。”
墨北一愣,脸上多了些寒意,这个男人不好对付,而她必须拿到千纸鹤雕。不过,等等,那木雕怎么这般眼熟,好像是楼梯口摆放的赝品。
心中所想的呢喃出声,男人玩味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怀疑你是怎么做偷儿的。”
这人怀疑她的职业操守?墨北抿下唇,下意识反驳:“我想不是每个人都变态到去花几百万买个小玩意,放在大厅里生灰!”语落,不待男人反应,身子顿时好似泥鳅一般滑溜的就贴上去,身手灵活行云流水,小腿膝撞,动作连贯,毫不拖泥带水
旋身,横踢,夺千纸鹤雕。
砰!
小腿被牢牢的抓住,大掌按紧她的双手,男人利用天生的优势,将她捆在红门上,笑的万分可恶。
男人阴У难凵窈盟粕詈5谋κ,紧紧的锁住墨北的双眼,俯下身子,然后,轻轻的一寸又一寸逼近。
墨北起初一愣,似是不信自己竟会被擒,然后抬高长腿,朝着男人的胯下袭去。
砰!
他弓起身子,向后一退,两人同时倒向柔软的地毯上,警鸣声疯狂的响起,水晶玻璃盒应声而碎,片片刺目。
男人下意识的护住她的头,手臂挡住碎片,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血痕。
“你若想死,就给我滚出去,别弄脏我地毯。”低沉的语调中夹在着少有的怒气。
墨北抬起头,近的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古龙香,她双手相撑,侧过脸去,却见到了刺眼的血红。
哐当一声巨响。
铁门被人踹开,不下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持枪而入:“举起手来!”
“杰克,将枪收好,去开灯。”男人不慌不忙的起身,掸掸风衣,脸上一派冷然。
带头的黑衣保镖一愣,咂舌道:“黑,黑爷?”
给读者的话:
谢谢你们,还有一更,记忆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