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这番话倒是大大出乎林文的意料,他又不是真正的冯锡才,可没想过真的要纳小翠为妾。方才只不过是在戏弄潘氏那对母子罢了,岂能当真。
“小翠,你还年轻,你看我,这把年纪都能做你父亲了,怎么可以纳你为妾,毁你一生呢?你还是离开冯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林文赶紧劝道。
哪知小翠却是摇着头道:“没关系,大人是个好人,只要能伺候大人左右,小翠心甘情愿,绝不会嫌弃。”
“呃……”
林文神情一愣,显然没料到小翠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不过他当然是不可能答应了,不然这就是害了她。
当下一摆手,心意绝决道:“我不会纳你为妾的,你走吧,若是真没地方可去,我可以介绍一个地方给你去那里当丫鬟。”
说话的同时,声音故意变了回来,听得小翠不由一怔,惊讶道:“老爷你的声音……”
林文道:“别管我的声音,我的话你可听清楚了?”还是自己的声音。
小翠不再惊讶林文的声音,点头道:“小翠听清楚了,老爷真的不需要小翠的伺候吗?”
林文摇了摇头,示意明显。
小翠低下头轻声道:“既然老爷不需要小翠伺候,那小翠自是不会纠缠,不知老爷给小翠介绍的那个地方在何处?”
林文道:“就在文丰城西郊宅邸,主人姓林。”
“文丰城林府?”小翠小声念了一遍,点头道:“小翠记下了,小翠在此多谢老爷的相助之恩,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回来报答老爷的。”
见小翠答应下来,林文对她交代了一番后也就不在此事上多言,让她收拾收拾连夜离开,免得潘氏母子从中作梗,节外生枝。
小翠收拾了包袱,临走前向林文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头。
“快走吧,从后门走。”林文催促道。
等小翠离开后,林文伸了个懒腰,今晚也不打算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这房间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林文还处在香梦之中,哪知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喊道:“老爷!老爷!有人击鼓鸣冤,还请老爷快起来升堂!”
林文嘴角流着哈喇子,正梦到自己跟一位美女相伴游湖赏花,忽然被人惊醒心情自是不好,脱口叫道:“吵什么吵!老子又不是知县老爷,别人击鼓鸣冤关老子什么事!”
刚一喊完,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林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假扮冯锡才,正是竹林县的知县老爷。当下暗道一声糟糕!睡得迷糊,居然喊漏嘴了。
正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下去吧,你家老爷很快就会过去。”
听声音很熟悉,跟自己一模一样,应该是假扮自己的暗影了。
“林公子,那小人先下去了。”那个下人对暗影客客气气说了一句,旋即便退了下去。
暗影这才来到门前敲了几下,道:“少爷,开门,是奴婢。”声音变回了女声。
林文穿上衣服拉开房门,看见暗影依旧是易容着自己的面容对自己笑吟吟道:“少爷,昨晚你可是大发神威,把冯氏母子俩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林文也不意外暗影会知道此事,撇着嘴道:“就这母子俩,少爷我还嫌打得轻了。冯锡才有这样的老婆跟儿子,还真是上辈子造得孽呢。”
暗影笑道:“那你可知这对母子现在去哪了吗?”
林文随口问道:“他们去哪了?该不会找人报复我吧?”
暗影道:“少爷还真是料事如神呢,不过不是报复你,而是报复冯锡才。”
“哦?”林文来了兴致道:“这对母子居然要报复自己的老公和父亲,还真是狠得下心啊。那他们打算怎么报复?”
暗影道:“潘氏知道冯锡才私采金矿的事情,现在已经和她儿子去请她老子过来了,准备拿此事来威胁冯锡才。还有那个小翠,他们也不打算放过。”
林文听后冷冷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毒妇人心,这个潘氏将此话演绎得倒是淋漓尽致。小翠已经被我连夜送走了,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既然潘氏知道冯锡才私采金矿的事情,那么她就交由你来处理,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撬出一些对我们有用的证据。”
暗影点头道:“这个奴婢也想到过,只是奴婢若是离开了,少爷你的安全怎么办?”
林文笑道:“放心吧,少爷我若是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混个屁啊。再说了,少爷我此刻可是知县老爷呢,手下那么多衙役可以使唤,能出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出发去追潘氏,快去快回。”
暗影应了一声,随后便一个跃身离开了冯府。
林文等她离开后,使来下人给自己穿上了一身官服。林文来到镜子面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学着冯锡才的样子昂首挺了挺肚子,还真有几分官威。
“随本官前去升堂。”
林文一摆袖袍,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了公堂之上。刚一坐下,林文便有模有样的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拍了一下,沉声道:“升堂!”
早已排起列队静候在公堂上的两边衙役轻轻敲击着手上的木棍,乒乒乓乓,口中齐声喊着:“威武——”
升堂仪式结束后,林文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定睛一看,只见堂下跪着三人,分两边跪地,一边是中年男女,一边是中年农妇,而这个农妇林文不仅认得,而且关系还极为特殊,其正是林文在这一世的生母周梅。
一见到自己的老娘,林文心中甚是惊讶,不过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听那两个中年男女中的中年女人拱手道:“启禀大人,我们夫妇俩是竹林县本地人士,草民的相公叫周大生,草民叫潘芬,今天来到公堂就是要状告我相公的妹妹周梅。我们要告她出尔反尔,没有兑现当初对我们夫妇俩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林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