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文的叫唤,周梅的眼泪不仅没有止住,反而流得更多了。她抹着泪水,激动地应了一声,已是哭得稀里哗啦。
面对这样的情景,林文不知要如何应对,还是白惠英走向前安慰周梅,这才让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她没想到这位农妇居然就是林文的母亲,看他二人之间似乎是有些隔阂,想来应该就是周梅方才所说的将林文卖掉的事情。
周梅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道:“文儿,你能叫我一声娘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两位也和你一样都是府上的吧?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去我那里坐坐。”
周梅的家就在不远处,用篱笆围成的一个小院子,里面坐落着几间简陋的茅草屋。当林文推门进去时,发现跟记忆中的相差不大,房间内依旧是四面徒壁,显得极为贫穷。
“家里简陋,让你们见笑了。”
周梅热情的招呼着白惠英和许福,翻出家里平时都舍不得喝的茶叶,准备给他们二位泡上一杯。
白惠英见状,马上道:“伯母,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不渴。”
周梅道:“这哪成,你们和文儿同在一府,我家文儿肯定没少让你们照顾。我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泡杯茶自是应该的。”说着非要给他们两个泡茶,拦也拦不住。
“来,喝,粗茶一杯,希望不要嫌弃。”周梅将茶端了上来,同时也给了林文一杯,看着他唏嘘道:“三年不见,你现在比我都高了。在章府还好吗?没被其他下人欺负吧?”
林文感受着周梅浓浓的亲情,心中的陌生感渐渐淡去,带着笑意道:“孩儿一切都好,三年了,孩儿都没回来看娘一面,实在是不孝。娘不要怪孩儿才是,孩儿哪有资格来怪娘呢。”
林文不管之前的种种,既然现在自己成了她的儿子,那么就会肩负起作为人子的孝道。
周梅听到林文的话,那双布满鱼尾纹的眼睛又是不自禁得湿润了。这是开心的,开心自己的孩子终于肯原谅自己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林文的脸蛋,林文能感受到母亲的手很粗糙,想来都是平时干农活所致。
林文握住周梅的手,道:“娘,孩儿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看望娘亲,还有就是来收田租的。”
周梅听言一愣,道:“你来收田租?为娘若是没记错的话,章府虽然家大业大,可在竹林县好像没有田产啊。”
林文笑道:“娘,孩儿此次并非是替章府前来收租的。”
“你不是替章府前来?”周梅意外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章府的下人吗?”
林文也不隐瞒,直接道:“是这样的娘,孩儿现在已经不在章府做下人了。孩儿此次过来不是替任何人收租,而是为自己收租。”说着从许福那里拿来那本田租账本,翻开一页指着上面道:“娘你看,这些都是孩儿的田产,连娘所在的那处田地也在其中。”
周梅依言看了一眼账本,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她却是听懂了林文的话。当下震惊不已,满脸不信道:“你说什么?这些都是你的田产?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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