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梁红玉,让她喝下了那碗加了迷魂散的燕窝粥,看着她安然睡去,凌枫才安心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大步走出去,来到院子里,凌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那满天星空的夜,蹙起眉头扪心自问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想到的答案,但凌枫心想若能够因为这一次使得卑鄙手段阻止梁红玉今后跟韩世忠走到一起,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那也都值了。
现在他只能够祈求韩世忠并没有喜欢上梁红玉,而只是梁红玉自己一个人单方面的对他有所好感,那这样明天的沐风亭之约,若是韩世忠等不到梁红玉的到来,那他也自然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定会就此罢休,离开苏州城。
信步走回房间里,翻来覆去了很久,凌枫方安然的睡去,一切的结果只能等待明天了。
翌日清晨,凌枫一大早便起身来到了梁红玉所在的房间,见她还处在昏迷之中,不禁道:“红玉,你好好的睡吧,等韩世忠离开苏州城之后,我一定不会再限制你自由,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随你。”
回眸留恋地看了梁红玉最后一眼,凌枫便关上门走了出去,梁红玉的事情已经算是暂时解决了,现在是应该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记得梁红玉说胡诌已经被她给擒住,现在正被关押在苏州城的地牢里,想想城南何府的何金银的案子也有一些时日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案子也不会阴差阳错地去了欲仙居,也不会了解到现在蔡灼正在悄悄地对苏州城对凌枫实施着一个报复计划。
何金银一案的凶手胡诌既然已经抓获,也是时候将他带上公堂仔细的审理一番,查个水落石出,看看馒头杀死人之后又隐藏着一个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听完故事之后,待胡诌招认画押后便可以将他给斩首示众,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个案子必须要尽快审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希望能够找出跟蔡灼之间是否有所联系?毕竟再怎么说胡诌也算是欲仙居里的二当家,跟蔡灼还是有些关联的,不知道能不能顺着他这一条线揪出蔡灼这一条大鱼?
一切结果不得而知,凌枫回到房间里穿上了那身正气凌然的蓝色巨蟒官服,戴上了那胡诌杀人还真的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吗?
凌枫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胡诌,现在你就如实招来,你是怎么杀害何金银的?你又为什么要杀他?究竟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诌冷眼瞥向秦氏,挑眉道:“何夫人,你现在还想要问我为什么杀害你的丈夫吗?”
“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是因为……”
没待秦氏将话说完,胡诌便打断道:“为什么?你问得好啊!那就让我胡诌来回答你!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杜坡村吗?那年黄河发大水死了很多的人,原先的杜坡村也被黄河水给整个淹没了,我爹胡为民不幸被淹死,只剩下我娘跟我,杜坡村一代属于黄河下游,经常会发生水灾,在那里就算能够躲得过初一,也不一定能够躲得过十五,于是娘她决定带着我离开向南迁徙。这一路上往南迁徙的人有很多,当中就有你还有你的丈夫何金银。”
胡诌接着道:“我们本是穷苦人家,因为黄河发大水将所有的粮食都付之一炬,根本就没有干粮吃,娘好几天都没有饭吃了,而你们呢,吃的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当时我去向你们要一口馒头吃,你们都不肯给,宁愿喂狗都不给我,最后我娘她饿死了,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冷血无情为富不仁的富人害死了我娘!你说像你们这样的富人该不该杀!”
秦氏哑口无言。
胡诌冷冷一笑道:“说起来还真的是冤家路窄,是老天爷都要让我来杀他,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相遇我不会知道他居然还活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何仁富,何金银他还知道要改名字,将原先何仁富的名字改为何金银,他以为改了名字就能抹去他曾经为富不仁的事实吗!不能!他连改名字也永远都不想摆脱富贵两个字,生怕别人会不知道他家里是家财万贯!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还是会记得的!”
故事听完了,原来这真的是因为一个馒头而引起的血案,原来那馒头才是元凶,引发一切的根源,凌枫不禁反问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要用一个馒头来杀死何金银?当做是对他当年见死不救的报复吗?”
胡诌没有否认,毅然点头道:“对!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当初他一个馒头能救我娘的命,而现在一个馒头也同样可以要了他的命!”
“馒头杀了人?”凌枫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胡诌,虽然你杀人是因为何金银的为富不仁,但你杀人也不是对的,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画押吧。”
冯谦将写好的罪状纸拿到了胡诌面前,胡诌没有犹豫,直接画了押。
冯谦将画了押的罪状纸拿到凌枫的面前。
凌枫接过罪状纸看了看,便冷然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胡诌,何府的命案也总算有一个了结了,我会将状子递予刑部等候发落,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