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烟尘逐渐消散,城墙上一脸疲态的埃里克只感觉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抽干了,他实在是太累了,从昨中午一直到傍晚都在厮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到了晚上既然安排人员护理伤员,又要带人巡查城防,整整一夜没睡,滴水未进。
埃里克倒在城墙上吓坏了幸存的士兵们,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下城墙,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援军到了吗?”埃里克醒过来就问照顾他的侍卫。
侍卫答道:“还没有,将军!现在还不到上午九时”。
埃里克原本松懈下来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昨夜去求援的侍卫回来援军早上八时左右就会抵达,可现在差不多九时了,援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尽管他不了解迪奥德米尔,但能过做到一个部落首领位置的人绝对不会草包,他知道城门楼子上悬挂了大秦帝国的狼旗只能唬住迪奥德米尔一时,等那家伙反应过来,迪奥德米尔肯定会再次杀过来,而且攻城力度将会前所未有,现在他只能期望迪奥德米尔能更加草包一些,可迪奥德米尔真是那样草包吗?
话迪奥德米尔率军火速撤离,在这撤离的路上,他非常不甘心,只要再攻一次沙马茨就会被攻破,可惜他没机会了,而且他也在为自己部落的前途担忧,沙马茨关隘已经落在大秦帝国的手上。秦军可以随时南下,他现在的最大兵力也只有不到五万人马,人口几十万。而大秦帝国疆域庞大,亘古未有之!人口数千万,兵员达百万之众,良将数千员,在庞大的大秦帝国面前,他的东哥特部落就像一个蚂蚁一般,只要大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滚动一下。东哥特这个蚂蚁就会碾得粉碎。
跑了一个多时,迪奥德米尔突然感觉哪儿有些不对,“不对。不对!”嘴里念叨着,手上勒住缰绳,战马顿时停止了跑,整个大军也很快停了下来。后面乱糟糟的步兵很快停止了前进。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沙马茨城墙上的大秦帝国狼旗。那好像是新缝制的,而且非常粗糙,要知道大秦帝**队狼旗的做工极为考究,旗帜上的狼图腾栩栩如生,只有少将军衔、师长级别及其以上军职和军衔的领军主将才有自己的狼旗,而在大秦帝**队中,少将军衔,军职在师长或师长级别以上的将军都是有定数的。任何人想冒充都不可能。可沙马茨城门楼子上的那面狼旗只有一个狼图腾,却没有代表具体某个将军姓氏的汉字。
那面狼旗是假的!迪奥德米尔明白了。如果大秦帝国的军队进驻了沙马茨关隘内,那么关内必然会有军马的嘈杂声,可先前在城楼下听到里面很安静,根本就没有大军进驻的迹象!
中计了!迪奥德米尔马上意识到自己中了埃里克的计谋,埃里克连夜制作了一面假的大秦帝国的狼旗悬挂在城门楼子上,而他却被那一面假的狼旗吓得屁滚尿流,带着大军狼狈而逃了一个多时。
这个面子丢大了!迪奥德米尔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时分难看,他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实在难受之极,愤怒地大吼:“传令大军返回,兵发沙马茨!”
身后的一员大将诧异道:“大王,秦军不是攻占了沙马茨吗?我们现在回去岂不是送死?”
迪奥德米尔怒道:“那是假的,城门楼上挂的狼旗是假的,城内根本没有秦军,我们都被埃里克那混蛋给骗了,还不快传令大军原路返回?”
“是,大王!”
手下大将答应一声,很快大军两侧就有许多传令兵骑着马来回跑动,一边跑一边大声传达迪奥德米尔的军令。
当东哥特人累得一个个像死狗一样跑回到沙马茨城下时又过去了一个多时,手下大将劝解道:“大王,族人们实在太累了,哪还有什么力气攻城?不如让孩儿们休息一个钟头再进攻?”
迪奥德米尔扭头一看,果然发现儿郎们都累得不轻,实在是没有力气攻城了,又见之前建立的营寨还完好无损,因此只得下令大军返回营寨休息一个钟头,待士兵们恢复体力之后再行攻城之事。
一个钟头之后,东哥特人排成乱糟糟的密集方阵逐步向沙马茨关隘南城墙靠近,距离一里之地时,大军停下,军阵最前方的骑兵向两侧分开,空出军阵中间位置,后方的步兵方阵立刻向前推进,不多时,步兵方阵填补了中间空位。
东哥特人的进攻号角声响起,后方的攻城步兵们抬着攻城云梯从前方步兵方阵之间的空隙之间穿过,士兵们大吼着喊杀之声。
然而就在此时,沙马茨城门楼子上的那面假狼旗被撤换下来,换上了一面金黄色的五爪金龙旗,在微风吹拂下,金黄色的五爪金龙旗迎风飘扬,随即,沙马茨南城门吊桥被放下,城门洞开。
这是怎么回事?关内的西罗马军队守将埃里克疯了吗?这个时候竟然大开城门,难道想送死不成?东哥特人的整个军阵中的士兵都傻眼了,就连正抬着攻城云梯高速向城墙方向奔跑的攻城士兵们都停了下来。
“隆隆隆——”隆隆之声传来,大地震颤,从内黝黑的城门洞子里突然杀出一骑,那骑战马高大健壮、骑士身穿金黄色地甲胄、头戴血红缨盔,手持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在这黄金甲骑士身后,一批接一批身着黑色盔甲的彪悍铁骑从城门洞子里冲出来。
“秦军?”军阵前的迪奥德米尔眼神一凝,心肝儿都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东哥特人看见城门洞子里冲出来的竟然是大批大秦铁骑,顿时慌乱成一片,战马不断地后退,士兵们都开始心生胆怯,甚至有些胆的兵士都开始慢慢后退。
迪奥德米尔很快发现了这个现象,他立即扭腰转身回头大吼:“不要慌,没有命令擅自撤退者死——”。
迪奥德米尔尽管心慌意乱,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也绝对不能撤,一旦露出胆怯,这里的三万大军一定是死路一套,他只有一万骑兵,剩下两万都是步卒,只要转身撤退,大秦铁骑必定会全力追杀,这三万人能够回去多少就只有知道了。
迪奥德米尔的呼喊声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军官们发现正准备逃走的士兵之后斩杀了一批人,稳住了军阵的阵脚,才没有让军阵陷入混乱。
而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整肃,就在东哥特人的方阵稳定下来,没有人再逃跑之后,秦军那边一万两千铁骑已经全部再城墙下结成了方阵。
头戴血红缨盔,身穿金黄色盔甲、手持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的秦东骑着宝马在骑兵阵前来回奔跑,他扯开嗓子大声吼着:“大秦帝国的勇士们,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昔日背叛匈奴帝国的东哥特人,这些无耻的恶棍、人、下三滥被我们赶出了潘诺尼亚大草原,他们又不停地向南迁徙,企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我们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不能!”所有的大秦骑兵都同时大吼一声。
“我们大秦帝国崇尚忠诚、勇猛、无畏!我们憎恨背叛,昔日的兄弟、盟友东哥特人背叛了我们,使匈奴帝国四分五裂、土崩瓦解,他们杀了先单于埃拉克,大肆屠杀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他们驱使我们的亲人如牛马,让他们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食物,让他们在寒冷的冬没有衣物遮体,他们让我们差点亡族灭种,这是我们的耻辱,耻辱要用什么来洗刷?”
军阵中爆发出一声巨吼:“鲜血,敌人的鲜血!”
秦东举起三尖两刃刀喊道:“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刀剑,砍向敌人的头颅!”
“杀——杀——杀!”
秦东一挽三尖两刃刀,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杀!”
战马瞬间冲出去,身后的大秦铁骑在这一刻发起了冲锋,一个骑兵师一万两千多骑兵同时发起冲锋,这种声势极为少见,也只有大秦帝国这种以骑兵为主的庞大帝国才有这样的本钱。
在冲锋中,秦东将三尖两刃刀挂在得胜钩上,取出骑弓与他身后的弓骑兵们一同开弓射箭,铺盖地的箭矢落在也已经发起冲锋的东哥特人头顶上,东哥特骑兵一片片倒下,身后的步兵们竖起圆盾抵挡从而降的箭矢。
短短的三百米之内,弓骑兵们已经连续发生了六轮箭矢,实际上整个队伍只跑了一百五十米,平均两秒钟发射一支箭矢。
双方只剩下两百米的时候,最前面的弓骑兵方阵突然从中间分开,以极快的速度绕过东哥特人的两翼,而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并没有停止射箭,毫不停歇的箭矢保持着持续打击的火力,让东哥特人损失惨重,等到东哥特人以为他们就要与大秦铁骑近身厮杀的时候,发现面前的敌人竟然从两翼跑了,而留出来的空档对面是黑黝黝的、成片成片的重甲铁骑军,超过四米长的长枪,人和马全都身披重甲,这支军队一经出现就让正在保持高速冲刺状态的迪奥德米尔感觉到了铺盖地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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