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是你们加日国的待客之道?!”
夏凌宇看着眼前那浩浩荡荡的骆驼队伍,皱起了眉,他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想要他们弃马骑上骆驼?!这是明摆着怕他们的马匹身上藏有武器,特意让他们换上他们自己的队伍,这么一来,他们可真就成了手无寸铁的士兵了!到时他们要是起了什么异心,反咬他们一口,他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前面带路的使者见夏凌宇动气,非但没有任何的慌张,而是十分平静的对他鞠了个躬,“尊贵的宇王爷,您误会了,我们这么做不是为了防备您,您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行礼装上我们大汗准备的骆驼。宇王爷或许不知,这在我们加日国,是对待贵宾的最高礼节,没想到惹王爷误会了。”
听他这么一说,夏凌宇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是都传闻加日国多以豪爽著称吗?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有礼节!
不过这些礼节,还真是诡异的让人费解,他们现在在内陆,不是在沙漠,怎么还有让人换乘骆驼的?这一来二往的,岂不是要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吗?
虽然有疑虑,但考虑到他们将来还要合作,夏凌宇这才挥挥手,让手下们下马,然后将随身带着的包袱往骆驼上一搁,全都换乘了骆驼。
忙碌着张罗这些的夏军们,并没有人注意到,那领着他们的使者眼里的闪烁。
很好,一共三千人马,骑上骆驼的一共十五人,剩下的都是没有资格享受骆驼待遇的低级侍卫,那么说来,他们真正要留意的,便是那十四人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闪了闪,洛和,你放心吧,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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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看着眼前的牛队,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他以为他们不知晓吗?加日国对待最尊贵的客人,用的,是骆驼,而这牛车,仅仅是一个城主的待遇!
哼!怎么,在那些人看来,夏国的一个王爷,只配用这牛车来迎接吗?!
或许,高傲的宇王爷要是亲眼见到这番场景,想必不用等他们出手,他早就已经掉头离开了!
不过想归想,现在他在那些加日国使者的眼里,才是真正的夏凌宇,虽然他也很想掉头离开,可是他们拖延的时间还不够,如果他离开了,那么加日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打过桥关,他们还没有离开,那真就惨了!
分析好利弊后,叶淮便抬起头,收拾好情绪,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嘲讽,而是装作讶异的看向了那粗狂的鲁耶,“原本敝国最好的代步工具就是牛车啊?本王还真不知晓,这样吧,待我们离去之时,将我们带来的马匹留给贵国好了。”说罢,还特意叹了一口气。
原本是想羞辱对方的,没想到却被对方巧妙的羞辱回来,鲁耶身边的亲卫立即大吼起来,“什么牛车!我们加日国的金山银山加起来不知有你们夏国的多少倍!这牛车在我们那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劳动工具!”
鲁耶刚想阻止他开口,没想到他的手下却这么没有大脑的将所有不该说的话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他此刻恨不得将那手下的嘴给缝上,他知不知道他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果然,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一旁站着的钱肃宁冷冷的开口道,“哦?最普通不过的劳动工具?!这么说来,贵国认为我们夏国的堂堂王爷,只配受到你们最为普通的招待?!”
那先前开口的侍卫立即噤了声,冷汗立即流了下来。
鲁耶看着有些胶着的气氛,不由分说将手中的大刀拔了出来,一把将那亲卫的手给砍掉了一只。
由于事发突然,等叶淮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将那人的手砍了下来,徒留下他凄厉的嘶吼。
叶淮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杀手,可对于自己的兄弟,从来都是肝胆相照,没想到这鲁耶因为手下的一句失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便将他的手砍了下来,如此的残暴,若是真的与夏凌宇联起手来,那么桥关一带的百姓,可真就要遭殃了!
鲁耶似乎没有察觉到叶淮的不快,而是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将那断臂之人带下后,这才重新看向了叶淮,“宇王爷,这牛车只是我们加日国为你们尊贵的客人拉行李用的,接下来的道路不是很好,你们马上的负重减轻,这才方便前行,不是吗?”
叶淮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会找台阶下啊,现在不仅连牛车的出现都这么生硬解释过了,还给他做了个顺水人情,什么叫减轻负重,他们不知晓兵器是不能离身的吗?
虽然这么想,他却不能这么表现出来,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大可不必,将军尽管带路便可,至于我们的马匹,这点重量还是承受得了的,倒是贵国带着的人马有些多,倒不如物尽其用,把你们自己的行李放上。”
叶淮的一句话将他成功的呛了回去,让那鲁耶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他灿灿的笑了一句,“宇王爷还真是宅心仁厚。”
说罢,便掉头看向别处,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真是一群废物,都说了这宇王爷经他的试探,不是个好拿捏的人,他们偏偏还要来触他的眉头!要不是他机灵,将说错话侍卫的手砍下,想必他的命早就没了!
其实叶淮误会了鲁耶断人手臂的意思,夏凌宇声名在外,世人皆知他的冷酷,单从他把自己的手下扔进暗营的来看,他的心狠绝对是不亚于任何一个帝王的,那鲁耶断人手臂,完全是为了保住那人的性命,他怕要是宇王爷自己出手的话,那侍卫早就去见阎王了!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叶淮假扮的夏凌宇,就算他不出手,叶淮也不会怎么刁难那侍卫,可怜那断了手臂的侍卫,从头至尾最无辜的,便是他了,不过,谁让他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说了不该说的话呢?所以说,人生,就是这么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