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倾风居然不惜诋毁他,以博得阿珂的同情心,洛弈安满心都是不愤!
——你觉得牙齿不好,是不?为了表示“歉意”,那我给你换上满口的金牙——那重的,看你的下巴还能不能动弹,看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阿珂吹“枕边风”?!
说着便上前动手,那意思,是要来真的!
白倾风顿觉不妙,大声叫道:
“阿珂,救我——你相公不需要换牙的……金牙哪有真牙吃饭香啊!”
他夸张的死拉活拽、手刨脚蹬,就是不要跟着大舅哥出门。
“你们什么事这么的开心……”
随着说话声,帧玟帝跟白芸娘一同出现在门口。
“参见太皇太后!”
两人也不敢争了,一同跪倒在地。
白芸娘早上前扶上洛弈珂,
“快快,免了都免了……”
帧玟帝也淡笑道:
“都没有外人,这些俗礼都免了吧!”
“看你们兄弟亲近,我们自是开心;在奕安这大喜的日子,我们能欢聚一堂,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白芸娘说着,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郁闷起来。
在这喜事连连的日子,心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似乎是有着心灵感应一般,她刚想到这些,耳边便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是啊,大家欢聚一堂,怎能少得了我们?!”
众人回头,正是刚登基又偷偷溜出宫的新皇郦昭煜。
他携手自己的皇后,两人一样的白衣飘飘,如仙子下凡。
“见过父皇母后……”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躬身请安,“原来有这么多的喜事,怪不得父皇母后这般着急的出宫——我们更是不敢落后啊!”
夏侯宁看到眼前的洛弈珂,也是吃惊不小,拉住她,再顾不上别人,她们姐妹到一旁自在说话。
郦昭煜看向一旁的洛弈安,轻笑:
“我和宁儿大婚、又登基……你们谁也没赶上庆贺;这下,趁着你的好日子,我们可要好好的聚上一聚!”
帧玟帝跟白芸娘相视一眼,不悦的皱眉。
他们将大好江山交给儿子,他竟是如此的儿戏!
在兄弟几人相互的见礼中,郦昭煜早看出他们的担忧,
“父皇母后不必担忧,儿臣既然敢出宫,就是安排好了一切……”
现在,他文有范锦荣,武有岳峰;另外还有父皇留给他的一干忠心的老臣……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当他听说,洛弈安准备娶那个几次三番反悔又后悔的夏侯颜时,他的心中是那般的惊讶;冷如冰山的洛弈安从不好女色,这让他和夏侯宁几乎一致认定,这是他的障眼法,是为了让众多觊觎他的名门闺媛死心。
后来,洛弈安竟然和夏侯颜一同拜见了夏侯冕老将军,还进宫来请旨赐婚——他知道后,不得不用震惊来形容了;尤其到最后,他们二人陪着夏侯冕回落日,居然不跟他打声招呼,还在给他留的一封信中写上“婚后,岳父大人随我们去南平”……
他便坐不住了。
他知道,她的宁儿因此会更不放心。
将来……
他们的岳父、夏侯老将军的女儿,一个身处皇宫,一个身在南平……单留他上了年纪的一个人在落日,女儿们不一定放心;接到京城……环境陌生,夏侯宁又不能时时出宫,贴身尽孝……
也许,洛弈安的安排才最为妥当;他到了南平,毕竟要比他这个皇上自在的多,让夏侯老将军跟着他,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宁儿最是不忍,这才赶完手头的事务,又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便带她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不带你这样的!”躲过父皇母后,郦昭煜冲着洛弈安低声抱怨,“走都走呀,还拐走岳父,也不打声招呼……”让宁儿直到我怎么交代!
面对他哀怨的表情,洛弈安不到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满是不忿,
“你到委屈了——怎么不说说你,动动嘴皮子就把我发配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俸禄没有,还要我自力更生;是不是等有了盈余,还要上缴国库?所以,我当然要拉上岳父,以后,你若再想牵制南平,有岳父大人在……哼!”
就知道他在乎夏侯宁,他就是要抓住夏侯宁最在乎的人,来牵制他!
没想到……还以为……他是好心!
郦昭煜顿时眼角抽抽。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一个个的成了家,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
“枉我对你们都那般的好!”最后,气不过,郦昭煜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么?”
两人同时反问。
他仔细一看,其中还有白倾风——这个表弟,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说起来,最委屈的还不是我!”
白倾风一脸委屈的抱怨,
“当初,你为了报复颜颜,不听劝阻,非要娶她过门——那可是用的我的名字,到现在我还背着黑锅……”阿珂还差点给我闹翻!
“还有你,”他委屈万分的又对上他的大舅哥,“本来阿珂是没事,你非给整出那么声势浩大的一个流言——我快要被你害死了!”
“什么流言?”洛亦安的表情非常之无辜。
面对装傻充愣的大舅哥,白倾风是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么阴险的一个人!”
郦昭煜点头,一副“你刚知道”的样子。
“怎么是阴险——那是你的看法;我不是成功的将‘流言’变成‘佳话’了吗?”
洛亦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郦昭煜和白倾风同时恶寒的划了划胳膊——腹黑,果然腹黑!
正在这时,丫鬟过来回禀,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洛亦安立刻精神焕发。
白倾风早过去寻找洛弈柯,跟夏侯宁一左一右的搀住她往前厅而去。
郦昭煜一把拉住着急向前走的洛亦安,很是“关心”的说:
“你确定……现在的这个新娘子就是你要娶得人?”
“那当然……”洛亦安非常不悦,他这是成了惊弓之鸟了吧;明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还要在这大喜的时刻给他添堵,不由鄙视道:“你以为谁都像你——新娘子几次三番的被调换,还蒙在鼓里!”
郦昭煜顿时尴尬了一下,但这最后能打击到他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别忘了,我的新娘子被调换都是谁做的——那是你的新娘子最爱干这事儿,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才提醒你:别等到了入洞房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哼哼!”
一句话说得洛亦安既是不满,心中又很是忐忑,
“你……没有你这样的!”
“不过,也不用担心……”他的面上露出狐狸班的笑容,“我听宁儿说,她的家乡有一个风俗……”
郦昭煜本是寻他开心,没想到洛亦安却当真了。
在帧玟帝主婚的当场,刚刚拜完堂,还没说让送入“洞房”,洛亦安就做了个惊世骇俗的动作——当着众位亲朋的面,当场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这在当时是绝对不允许的。
好在大家震惊了一下都反应过来:两新人在之前就已经认识,而且已经是落日旭城年轻人追求幸福的表率;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情致所归吧!
这也真出乎郦昭煜的意料,他张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不得不佩服亦安的勇气;看来,他真的该下道圣旨——有关这新娘子盖盖头的事……
洛弈安一丢掉盖头,就迫不及待的去看他的新娘。
一来看看,人有没有被调换,二是想看到她为他身穿嫁衣、倾国倾城的模样……
但是,入眼却看到一张苍白的小脸。
被盖头蒙了半天的夏侯颜只觉得心慌气短,只来得及看了洛弈安一眼,便难受的呕吐起来。
众人有的着急的,有的担心,有的疑惑……
只有白芸娘愣了一下后,快速的反映了过来,完全忘了乞求了半天帧玟帝才答应下来的帮他隐瞒。
她像是找到了平衡,竟象个孩子般拍手笑出了声:
“哈——我看她和我一样……这真是喜事连连,又是喜事临门,喜上加喜……”
夏侯颜正吐得昏天黑地,一听这话,不相信的猛然抬起了盈满水花的美眸,
“您……太后?”
一句话,引起痴呆众人的连锁反应,
“啊!”
“芸儿……”
“母后……”
“母后……”